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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望舒笑眯眯地看着林阁老,主打的就是一个无差别攻击,大家就都别想好了。

林阁老的下垂的脸蛋抽了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众人的表情也各异,互相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谁都不敢张嘴。

果然是年轻人,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啊,就连基本的体面都不愿意维系。

户部尚书也觉得继续下去不妥,伸出手拽了拽蓝望舒的袖子。

她心领神会,深鞠一躬。

“实在是失礼了,本以为程家和林阁老能为我解惑呢,原来不过如此,这胆子也不算大,既然你们不想承认,就当下官胡说吧。”

蓝望舒无所谓地摆摆手,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花杞明,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花杞明从袖口中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蓝望舒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借着宽大的袖摆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去疤膏。”

花杞明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

“谢了。”

蓝望舒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不过既然是对方的好意她就接受了,反正也是花杞明欠她的。

花杞明见蓝望舒心安理得,甚至还有些傲娇的样子,忍不住眨了眨眼,慢慢转开了视线。

“陛下驾到。”

来福一声尖利的声音出来,所有人都站到了自己对应的位置,弯着腰,低着头,恭候陈宴书的大驾。

“爱卿免礼。”

陈宴书的目光一下子就被一身白衣的蓝望舒吸引了,他的视线多停留了一会,脸上还带着怒气,一言不发。

林阁老一脉都等着看蓝望舒的笑话,天子生气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顶的住的。

“李太傅,这是怎么了?”

蓝望舒抬眼,直接丢过去一个眼神,分明写满了明知故问。

“回陛下,臣受了点伤,并无大碍,只是官袍破了,还请陛下再赏臣一套。”

陈宴书被她的目光一刺,手上用力捏了捏扶手上的圆球。

“准了。”

陈宴书没有多说什么,这次的早朝开的也异常地快,所有人都看的出上位的人并没有什么耐心。

大家都受到了信号,自然也不会跳出来,自讨没趣,很快,早朝就在来福的声音中结束了。

蓝望舒已经疼得额头出现了汗水,花杞明悄悄递过去了自己的帕子,蓝望舒摇摇头,让他先走。

“李太傅,陛下有请。”

花杞明的话直接就被堵了回去,只好先行离开。

蓝望舒跟着来福来到了御书房,陈宴书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臣参见陛下。”

蓝望舒强忍着疼痛行礼,陈宴书转过身,伸出一只手臂扶住她。

“平身吧。”

陈宴书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

“你我之间私下里不必有这些虚礼,如何了,身子可还好?”

“臣无碍,不过是损失了一些血罢了,不碍事,劳烦陛下关心。”

陈宴书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忍不住在内心想问问自己,他是不是错了,要把这个姑娘带进自己的计划中。

这还没开始,就被伤成了这样。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对你动手吗?”

蓝望舒有些怪异地抬头看着陈宴书,摇了摇头。

“陛下都不知道,臣如何会知道。”

陈宴书在里面听出来了一些赌气的成分,小女儿家刚受了那么重的伤,有些小脾气也是应该的。

“这个给你。”

蓝望舒看着陈宴书手中那个和花杞明给她的一模一样的小瓷瓶,眼睛眨了眨。

“陛下,这是?”

“这是去疤膏,效果很好,是陈太医做的,一年都做不出两瓶,快收下吧,别留疤。”

蓝望舒得知这样的珍贵,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态度,很是爽快地收下了,这都是她应得的。

“多谢陛下赐药。”

“你这几日好好休息吧,这伤口再撕开可不容易长好,到底是姑娘家,多注意一些。”

陈宴书忍不住多关心了两句,尤其是看到了蓝望舒眉眼之间的倔强之后,越发地怜惜。

“臣想趁着这段时间换了身份到汝城去,准备拍卖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蓝望舒的眼睛亮亮的,想到林阁老他们的表情,她还真的有些期待呢。

“望舒,你不必如此。”

陈宴书的内心很受触动,没想到她都伤成了这个样子,还是愿意进行他的计划。

“陛下,军备不可以懈怠,就算不急,有备无患,边关安全,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先有大家,才能有小家。”

蓝望舒的目光中有不解,随着她说出的话,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朕准了,我会派人保护你,这次不许拒绝了,至于刺杀你的人,我会让人去查,你先别插手了,这恐怕涉及到一些家族内斗。”

陈宴书的确在皇宫之中,不过他并不是两眼一抹黑,相反消息灵通的很,每个府中都有他的人。

如若不然,宗室早就被世家打压地抬不起头来了。

“臣明白,定不辱命。”

蓝望舒点点头,陈宴书留她在宫中用饭,还让人请了陈太医去上药,这个风声吹过,所有人都知道蓝望舒有多受宠了,这可是板上钉钉的天子宠臣。

出宫的时候,宫人们抬着一顶软轿从长长的甬道里面走出来,到了马车跟前才停下。

“有劳。”

蓝望舒有气无力地道谢,还拿出了一把小银元宝。

“大人慢些。”

小太监见到赏银态度越发殷勤,仔细搀扶着蓝望舒从轿子上下来。

刚一转过身,上了马车,她的脚步就顿了一下,吴言和小五有些好奇自家主子是怎么了。

蓝望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没事。

“小五,你先回府收拾一下,一会有人到,我们即刻启程去汝城,你准备一下,不留下痕迹。”

“是,大人。”

蓝望舒靠在车厢闭目养神,听不到小五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睛。

“花大人,有何指教。”

“大人!”

吴言一听马车里面还有人,当时就觉得冷汗涔涔,他都要没脸面对蓝望舒了。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