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晴听到这样的话,当然能听得出对方口中的嘲讽和调侃,她的脸色难看极了,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压得住这种羞辱感。
“公子,不妨明说,究竟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我不能怎么样,你都那么说了,走这一招以退为进出来,我再咬着不放,这不就成我咄咄逼人了吗?”
“你们程家干了什么好事我不说,但是你们的姻亲柳家惹到了我的头上,只能说程姑娘的语气不太好。”
程晴气愤不已,柳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和柳家结亲的是程曦,又不是她程晴。
她越想越气,眼眶都有些红了,从小到大,很么好的都是程曦的,就算她在努力,在认真,做的再好,父亲和母亲还是更偏爱程曦,现在倒好,就连程曦的未婚夫家惹了别人,也要欺负到她的头上。
蓝望舒看着程晴红红的眼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分析程晴演戏的成分能有几分。
“程姑娘,这是觉得委屈了吗?”
她清凉的嗓音响起,音调微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难道我不该委屈吗?那是柳家的事情,关程家什么事?”
“那就要问问柳家了,为什么让孙家对醉浮生出手,醉浮生就不委屈吗?前线的将士就不委屈吗?他们拼命守护边疆,你们这些世家在后边捣乱。”
蓝望舒的眼神冰冷又锐利,带着怒气直直射向了程晴,程晴的心一个咯噔,男子的话她听不明白。
“怎么突然扯到柳家和孙家了,还有前线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
“害,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知道呢,还是他们权贵的事情。”
“不是,你们不好奇这个醉浮生是什么吗?总觉得很耳熟。”
“是啊是啊,话说回来这个人是谁啊,你们都不好奇吗,普通人可不会知道这么多消息啊,还敢直接和世家对上。”
“你说的对,这个少年郎是何人啊?”
蓝望舒就死死盯着程晴,她最好是因为受了委屈,回家告状,告诉柳家和孙家,自己已经知道他们做的好事了,都给她洗干净脖子,擦干净屁股,要不然等她倒出手来,看她怎么收拾他们。
“你说什么,前线怎么了?”
程晴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明显她是很担忧的,蓝望舒看不明白,这个贵女在想什么。
“前线军饷不够,朝廷为了保证军费,委托醉浮生举办拍卖会来筹集军费,到时会有很多珍稀的物件出现,但是让孙家这么一闹,醉浮生需要整顿好多天,前线吃紧,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的住。”
蓝望舒并没有掩饰这一切,醉浮生的名声当然要借着这个机会打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兴许能取得更多的军费,这件事办的漂亮,不管是对陈宴书,对她,对将士,对三皇子,对百姓,对商人都是好事。
从根本上损害的就是世家和权贵的利益,他们不得不拿出银钱来。
百姓当然是会因为这个叫好了,谁都不愿意打仗,到时候别说吃饱穿暖,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莫小将军那里吗?”
蓝望舒看着程晴因为焦急而泛红的眼眶,忍不住有些狐疑,难道她针对了自己人不成?
“你和正阳认识?”
“你叫他的字,公子和莫小将军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朋友关系。”
“程晴一介女流,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内情,但是程晴真的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待拍卖会开了,程晴一定前去捧场,不知公子名讳。”
蓝望舒看着她的神态还算诚恳,说的也是情真意切,难道又是什么青梅竹马不成。
“李白。”
蓝望舒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这是藏不住的,再说了本来就是一个用来对抗世家的棋子身份,更不用藏着掖着了。
“李白?李太傅?”
程晴有些吃惊地攥紧了帕子,难怪了,莫意词之前都呆在桂华县,原来是因为有这个朋友。
“多谢公子告知,程晴这就给公子让路。”
蓝望舒摆摆手,驾着马往边上走了走。
程晴姿态端庄地行9礼,重新回到了马车之中,等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蓝望舒才翻身下马,在老汉的小摊前端详着风筝。
“那个,李白先生,是那个李白吗?”
“在下李白,醉浮生的李白,是个闲散诗人,不值一提。”
蓝望舒挥挥衣袖,笑意浅浅。
“李大人,前线是真的吃紧吗?”
“当然是真的,只是陛下的本意是不想给大家增加税赋,大家的生活也不容易,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本来醉浮生只需要准备一下就可以了,现在倒好,要闭门整顿装修,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