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夫人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另一侧的中年女人。
“成医女,给孩子看看。”
“是,夫人。”
蓝多多有些惊讶能得到这样的照顾,蓝洛尘自然也不会客气,引着信国公夫人主仆几人进了书房。
成医女过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朝着蓝多多温柔地笑了笑。
“也不算什么大病,脾有伤罢了,慢慢养着,这些药材是贵重了些,桂花县主等几年也能拿的出来。”
她拿起手边匣子的纸和笔,直接开始写药方。
信国公夫人在此期间一直在书房里面礼貌性地转转,她看到了蓝洛尘临摹的瘦金体,微微翻动,她的眼中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洛尘,这李白的真迹是从哪里来的。”
“这不是李白真迹,是我姐姐写得。”
蓝洛尘的眸子平静无波,这样回答应该也没错,到时候李白的身份要不要承认,还是要看姐姐如何选择。
信国公夫人自小擅长书法,对于新兴的瘦金体也研究出了许多心得,这是绝对不可能错的,只是蓝望舒写得,这怎么可能。
“原是如此,写得真不错。”
她没在继续纠结这些小事,过了今天慢慢查就是了,听说这个李白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大家都说是假的,只是这流传出来的诗,的确是惊为天人,特立独行,没人敢贸然假扮,不知不觉,变得越发神秘。
“成医女,晚些你把药配齐送来吧,就当结个善缘,孩子的身子拖不得。”
“是,夫人。”
“多谢夫人。”
蓝多多当然无比期待自己的身体可以好,这样就能与蓝洛尘一样,走进官场,找到灭族的仇人。
他们又等了好半天,蓝望舒房间的门才打开,少女穿着白色的锦缎,上面是鸾鸟的纹样,全部由金线勾勒,巨大的裙摆在地上游移。
她的头发被梳成了凌云髻,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信国公夫人看着鸾鸟,脸色有些古怪。
“信国公夫人,吉时已到。”
陈兴禾看着她一直都没动作,出声提醒了一番,她回过神,看着陈兴禾,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蓝望舒再次面对信国公夫人的时候,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恭敬,县主的仪式一定是体面的,流程也很久,等到蓝望舒的头上被插上发簪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
“礼成。”
“恭喜桂华县主。”
信国公夫人本身就是宗室之人,建国这百年,宗室始终无法在门阀世家的手下自由呼吸,她不知道陈宴书是什么意思,但也只能站在他那一边。
既然是天子想抬举蓝望舒,她只需要照做就是了,此女子,必定有过人之处。
“恭喜桂华县主。”
乡亲们见信国公夫人都弯腰了,纷纷跪下,从这一刻开始,蓝望舒就再也不是他们的舒丫头了,不能像从前一般在她的面前口无遮拦。
忙活了一天,蓝望舒让张翠翠把以前准备好的席面都拿了出来,这是鼎珍楼送过来的。
信国公夫人看到了像偷偷跑掉的周星南,板了脸。
“京阳,你娘不是说你要在京都好好学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看的分明,蓝望舒分明是皇帝定给陈兴禾的,可不能让周星南拐跑了。
“夫人,这是我老大,她及笄,我当然要来。”
蓝望舒笑了笑,朝周星南招手,少年就和兔子一样,乖巧地走过来。
信国公夫人看的目瞪口呆,见两个孩子眉目清正,确实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奇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她就像第一次认识周星南一般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年长大了,的确没有小时候那么混不吝。
“夫人。”
“看看,这皮猴子现在还会不好意思了。”
信国公夫人和身侧的陌陌说话,看似用帕子挡着,不想让人听见,实际上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周星南一下子就变得面红耳赤,手也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脖子后侧。
他咳嗽了一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锦盒,送给蓝望舒。
“你不是送过了吗?”
蓝望舒有些惊讶,这又是什么,还需要私下再送一份吗?
“那是我送的,这份是大哥送的, 他走之前就托人准备好了,只不过前些日子才送到京都。”
“有心了,代我谢谢你大哥,等他凯旋,醉浮生我做东。”
蓝望舒没想到莫意词上战场也不忘记给她准备及笄礼物,还真是让人有些动容,也不知道他在前线如何了。
“不公平啊,老大,我也怂了,你怎么不请我去醉浮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