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蓝望舒也想不起来是为什么就这样信任陈宴书,这是她潜意识中做的判断,不过也无所谓,把现代的东西合理化,多动动脑子,这一生都足够天子重用了。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回去,李言欢脱下了披风还给她。
“今日谢谢你了,这醉浮生什么时候开业。”
“年前不开了,年后再说吧,对了,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到苍南村去找我玩,给你做好吃的。”
李言欢欣然应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环装的玉佩。
“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我也有一块。”
蓝望舒没有犹豫,直接收了下来,心里想着要不给李言欢买个钻石项链带着,莫桑钻就挺不错,火彩更好,算了,还是买一套吧,不然看起来抠抠搜搜的。
“成,我收下了,下次你过来,再给你准备回礼。”
李言欢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心情不错地离开了醉浮生,到了傍晚,蓝望舒把仓库里面的东西盘了一遍,打算把这些剩下的物资交给官府,如果难民不需要,就送给城隍庙的乞儿吧。
昏黄的灯光下,她在一点一点记录整理,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蓝望舒有些疑惑地抬头,竟然是陈宴书,她的瞳孔一缩,被吓了一跳。
连忙把毛笔放好,垂着眼帘,陈宴书不会发现灯罩里边的蜡烛不同吧,这是她从系统里面买来的蜡烛形状的灯。
“您怎么来了?”
“没什么,今天喝茶的时候听到了一些故事。”
蓝望舒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一遍,她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她可是一个守法公民。
“请您明示。”
“听说你熟读律法。”
陈宴书的眼里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转着扳指。
“谈不上,只是读了一些罢了。”
“你与旁人很是不同,真是想不到是一个小村子里面长出来的。”
蓝望舒后背的肌肉都跟着紧了紧,啊,她好讨厌和皇帝说话,怎么这么多坑。
“您说笑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村姑,只不过村长爷爷是秀才,为人公正,颇有威望,从小都在他的膝下教导,整个村子里面的的风气蔚然,只要是想读书的,都可以识得几个大字,读读律法,不在话下。”
她的目光飘远,眼中都是孺慕和笑意,把所有的功劳全部推到了村长的身上。
“我倒觉得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别人可没你这么灵光。”
蓝望舒苦笑了一下,心中开始扎小人,怎么还不放手,要试探到什么时候去。
“那是因为我自幼丧父丧母,一直是村长爷爷教养的,这是不幸,也是幸运。”
她的眼睛眨了眨,里面更多的是怀念和释然。
陈宴书点点头,没说话,看着她忙活的事情。
“你这是在盘货?”
“不是,这是准备给官府的,若是灾民用不上,就拿去给城隍庙的住客用,这都是客人们一起做的善事,也没必要留着,能用上便用上。”
“你能这样爱惜名声很不错。”
蓝望舒抬头,有些不可思议,陈宴书只是浅浅笑了一下。
“灾民安置的差不多了,我今日就走了,可要好好长大啊,蓝望舒。”
她看着眼前高大俊逸,带着一点成熟气息的男人,只能赔着笑脸称是,这慈爱的眼神是什么情况。
看着陈宴书离开的背影,她轻轻扶着桌子,瘫坐在椅子上。
闭上眼睛,慌乱地动了动,就算她想到cpu都烧了,也想不明白陈宴书到底是图什么,就非得把她接进宫吗?
蓝望舒如今算是明白了,这些日子这些名望值都不是白长的,是陈宴书授意的,他想干什么,难道是为了给她进宫造势。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什么情况需要造势,那不就是高位妃嫔吗,想想就头皮发麻。
再加上陈宴书临走的那句话,家人们,谁懂啊,那和口谕有什么区别。
不如直接告诉她,不许成亲算了。
蓝望舒盘算了一下,等到明年初夏,她就及笄了,但愿能撑到那个时候,落了女户,兴许就好了,皇帝总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该律法的。
“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蓝洛尘见她久久不回去,内心十分担心,看着蓝望舒精神恍惚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明年要参加县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