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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多多能听明白他的意思,眼眶在白嫩的脸上显得格外红。

“姐姐,我才有个家,就要赶我走吗?”

“那是一个落脚的地方,你总会有自己要做的事。”

蓝望舒对于她爹出钱盖的房子毫无兴趣,也不想和那个便宜爹有什么牵扯,既然他非要救蓝多多,那就留给他吧,也当她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她不稀罕。

“听姐姐的。”

蓝多多低着头想了一下,他需要有人贴身保护,万一暴露不能牵扯到蓝望舒,自立门户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这宅子在民间可以说是根,对于普通人来说金贵着呢,就这么让给他了?

蓝望舒笑了笑,刚起身,蓝多多就坐起身,仰着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抬起手,对方的目光就放在她的手上。

她有些疑惑,把手伸过去,蓝多多低了低头,蓝望舒恍然大悟,这孩子是缺爱了。

细长的手指陷进了蓝多度黑色的发丝里面,揉了揉,蓝多多有些享受地闭了闭眼睛,就像吃饱喝足的猫,看的一边的张翠翠痛心疾首,双手紧攥放在了胸口。

蓝望舒出门,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少爷,你怎么……”

蓝多多冷淡地看着她,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可是他太冷了,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别人的爱,张翠翠不懂他,只知道不停地说他背负的血海深仇,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这一切,真的让人好累。

“翠姨,我喜欢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要利用她,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她不是傻子。”

张翠翠的脸色一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往外指,双唇哆哆嗦嗦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蓝多多叹了口气,手轻轻抚摸着柔软的缎面。

“你会对一个普通的野孩子这么好吗?这些用度拿出来也得有人识货,要不然意义在哪,谁知道这些东西金贵在哪?但是,她一个字都没说。”

蓝望舒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说想多了,大家都是这种配置。

反正这种无心插柳的照顾之下,也算稳住了蓝多多和张翠翠,至于他们是如何自我攻略的蓝望舒并不知道,等到她知道的时候,蓝多多已经不是一个需要寻求庇护的小屁孩了。

翌日,两辆马车停在了蓝望舒的家门口,五人分成两拨,一起朝着县城的方向过去,蓝望舒打算将人暂时安置在醉浮生。

炸鸡店那边开业还需要她管理,等到一切上了正轨才能放手。

喜鹊看到马车,以为是什么有钱的人家,急忙让人上前迎接,主动放下车凳,她有些怀疑地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少女,终于能确定马车不是何家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趁着蓝望舒回头抱双胞胎的时候,跑到了李言欢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气的对方直接用力拍了一下柜台。

蓝望舒的前脚刚进门,就被这声音吓了一下,脚步微微一顿,朝着李言欢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这是,这么大的气性。”

她一进门就看见李言欢绷着一张小脸,看都不看她,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李言欢不说话,蓝望舒就围着她转了几圈。

“怎么不说话,就那么不愿意搭理我。”

蓝望舒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姑娘是生她的气了,那脖子转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左右就是不愿意看她。

“能是谁惹我,还不是你,今天坐的谁家马车?倒是没想到你还和别的人家交情这么好。”

小姑娘气鼓鼓的,转过身,正视着蓝望舒的眼睛,耳边的耳坠子都跟着晃了晃。

“我上次不是说要新开一家店吗,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影响我和何家的关系,这次过来就是和鼎珍楼谈生意的。”

“你少转移话题,是不是有别的人家了,就看不上我们何家了。”

蓝望舒连忙否认,她可没有这个想法,她一个小小的平民,能看不起谁。

“这人是洛尘的同窗,还有一位是妄言的师傅,你说我是不是也得为他们打算,这家店和鼎珍楼合作,我已经和瑾瑜哥谈好了,真的。”

李言欢看着蓝望舒举着手指头就要发誓的样子,哼了一声,没再计较。

“你上次不是说要给我带点新鲜的玩意吗?”

蓝望舒这段日子完全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暗骂自己这是什么狗记性,以后还得多动动脑子,预防一下老年痴呆。

“等我准备好了就给你一个惊喜。”

“这还差不多。”

李言欢傲娇地扬了扬下巴,目光不经意看到后面需要扶着的蓝多多。

“那是谁啊?和你一起来的?”

“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蓝多多,那是我二婶。”

“蓝多多,你和蓝招招什么关系。”

李言欢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围着两人转了几圈,她可没忘记蓝招招趁她不在过来欺负蓝望舒的事。

“是我的女儿。”

李言欢笑的更讽刺了,口中的话也刺人,说的两个人满脸通红,一直低着头不敢做声。

“怎么,你女儿来找完望舒的麻烦,你家蓝青河就过来找事,现在轮到你们了,到底是一家人,一个都不带落的,望舒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蓝望舒有点头疼了,她不能说李言欢有错,因为她是为了自己好,只是放任她如此,也不太行。

她拉了拉李言欢的袖子,把人拽到身边。

“骂他们可以,可就不能骂我了,别提造孽这些晦气事。”

李言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骂骂这家人,蓝望舒怎么还打岔。

“这位姐姐说的对,但是我们母子和他们是不同的,姐姐只是善良,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照顾我们。”

李言欢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好像有道理,蓝望舒的确不是个冲动的傻子,但是这个场面架在这里,就这么算了显得她很没面子。

“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用什么手段诓骗她,我告诉你我可是见过世面的,这后宅的手段我见多了。”

李言欢越说越自信,甚至有些笃定,目光凌厉,身上大家小姐的气势一下子就拿了出来。

蓝多多自然是不怕的,不过很明白她的想法,轻轻咳嗽了两声。

“这位姐姐就是我姐姐最好的姐妹了吧,多话并无益处,端看我们我们往后如何做便是,以后还请这位姐姐多多教诲。”

李言欢重新端庄地站好,心中还算受用。

“你这个人有点意思,同你那个爹和姐姐都不同,说话也文绉绉的,还真是大相径庭。”

蓝多多不说话,安静地站在那任由李言欢打量,张翠翠偷偷看了他一眼,低眉顺眼地扶着他。

“好啦,阿言,多多不是蓝青河的儿子,和蓝招招不一样,二婶也是个明事理的,我有点事情要办,你帮我照看他们好不好。”

蓝望舒看着李言欢,冷白的皮肤凑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李言欢轻轻推了她一把,脸上泛起红晕。

“你就会给我找事情做。”

“别生气,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我亲自给你做一份炸鸡。”

李言欢哪里是生气了,不过就是埋怨了两句,转头看着剩下的两人,挥挥手,让小厮带到后院好生伺候着,到底是蓝望舒带来的人,她能怎么办。

小姑娘缓步走到柜台坐下,目送她离开的背影,重新拿起笔照着蓝望舒的字临摹,这字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蓝望舒今日没有换成男装,走到定好的铺子还被刘珩拦了下来。

“这位姑娘请留步,我们这茶水铺子已经歇业了。”

“刘先生,是我,蓝望舒。”

刘珩并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不过和刘天文签的那份契约里面写明白她的名字。

“你是,那日的公子?”

刘珩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那日的公子声音尖细,他以为是公子因为异于常人不愿用真面目才戴了面具,闹了半天是一位姑娘。

莫意词听到了蓝望舒的声音,从茶铺里面走出来,和刘珩点点头。

“姑娘请。”

刘珩很快从震惊中回神,侧开了半步。

一进门院中已经有不少人站在那里了,正是上次去村中参加培训的小厮。

“蓝姑娘。”

“行了,别客气了,都坐吧,这两位是?”

蓝望舒看了看这两张陌生的面孔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目光移向了莫意词。

“这两位是修缮店面的工匠,你不是想重新整理一下吗?”

她的确是这样想的,简单和工匠们描述了一下她的想法,主要还是以外带为主,预留出来等位的位置,正好店面小,可以直接把炸制的位置放到客人眼皮子底下,吃的东西不就是吃个安心吗?

其余的空间打出隔断,让小厮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房间休息。

“对了,后院的桃树千万不要动,隔断也要好拆除一些,挂帘子当屏风都行,尽量保住这间店铺的原貌。”

工匠了然,用笔记下了要求,很快就到一边去画图,小厮到后厨去做炸鸡,这是开店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刘珩也坐在旁边,一脸的感慨。

“蓝姑娘真是用心了,其实这铺子改动一些也不算什么。”

蓝望舒笑了笑,带着小姑娘的娇俏和天真,眉眼疏朗,这双妩媚的狐狸眼点缀在鹅蛋脸上,丝毫没有压住一股端庄大气。

“斯人已逝,当然要好好保重,我既然答应了刘先生就一定会做到,这一点小小的改动难免,能保全的自然应当保全。”

刘珩点点头,想着想着声音又变得哽咽。

“多谢姑娘。”

蓝望舒眼看着刘珩的眼睛又红了,顿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来钱儿啊,你说这人咋就这么爱哭的,我看他才是水做的。”

蓝望舒看了看意识中抱着薯片傻乐地来钱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命啊……】

???

“你又在我的记忆里面看什么呢?”

【你别说啊,宿主,这综艺是挺好看的,你看着极限挑战的几个大男人,加起来能有二百多个同盟,真是笑死了。】

蓝望舒真的会谢,脸上浮现了一种十分诡异的表情,看的莫意词有些莫名。

“蓝姑娘。”

清泠的青年音传入她的耳朵,瞬间让她回过神来。

“啊?”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忽然想到洋芋切成片炸起来也不错,想着试试。”

莫意词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脸上明显是不信的,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让她尽管试试,择日不如撞日,想到就去做吧。

“说起来,这有些事情需要公子帮忙。”

蓝望舒当然能看的出他是有点看戏的意思,使唤人更是毫不客气,莫意词这个人是看起来脾气凶,为人并不苛刻,甚至比这个时代的人普遍都通透一些。

可以说几番交流下来,蓝望舒对于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转变,他们的初次见面并不愉快,如今竟然还有些知交好友的意思。

“何事?”

莫意词拎起身侧的剑,拍在了桌子上,茶杯的托和盖子微微颤动,发出声响,刘珩好不容易从回忆里面挣扎回来,被眼前的气氛吓得冷汗直冒。

他只是心思游离了一会,这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难道这个贵公子要对一个姑娘动剑了。

刘珩坐立难安,屁股底下就像长了钉子一样,手有些抖,还是故作镇静,思考能从这公子的手下救下姑娘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昭的开国皇帝是一个善战的英雄,在乱世中很快崭露头角,雄霸一方,也让大昭一直过着比较太平的日子,周边的邻国平时小打小闹,也忌惮曾经的实力。

所以此后的一百多年里面,都传承着先皇的意愿,尊重读书人,同时,读书人也要会拳脚,懂骑射,这些都是必要的功课。

用他的话讲就是,读书也得先有个好体魄,才有机会活着到京都。

刘珩闭了闭眼,蓄势待发,打算一会一旦动手,他就把小姑娘拉到一边。

“这人都在忙着,就劳烦公子帮忙削一下洋芋吧,这片得薄些才好吃,我实在是没这个好手艺,刀工欠佳。”

蓝望舒笑盈盈的,完全没有在意莫意词拍剑的举动,就像没看见一样,刘珩都有些惊愕地张开了嘴。

“知道了。”

谁家炸鸡店会不用薯条搭配呢,莫意词随便找了个洋芋,找了个小马扎坐在上面,用匕首削洋芋。

刘珩沉默,他觉得很无力,有一种灵魂被抽走的感觉,弄了半天他紧张的要死,人家这是在打情骂俏?

“刘先生,看起来脸色不好啊。”

蓝望舒看着莫意词弄土豆片,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让他看戏,不是要吃嘛,自己切去吧。

漫不经心地扫过刘珩,才发现他的额头上都是汗,唇色也十分浅淡。

“年纪大了,胆子反而小了些。”

刘珩尴尬地笑了两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挥挥手示意没事。

蓝望舒点点头,走到柜台随手拿出了一本书看,虽然她是学文科出身的,这书看着也很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看久了还是觉得头昏脑涨。

“刘先生,不如我们聊一会吧。”

少女站在柜台边,姿容清丽,手中捏着一卷书,眼睛明亮,语含期待。

刘珩此时此刻竟然觉得这句刘先生都十分动听,就像他真的是一位先生一般,嘴上说着不敢,人已经开始拿着书看了看,一边捏着下巴上短小的胡子,一边开始引经据典讲述着书里面的内容。

蓝望舒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提出一些自己的困惑,有些时候也会有一些很在刘珩眼中很是狂悖的观点,两人难免会有一些思想上的摩擦,辩论几句。

等到炸鸡端上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这次检验除了炸鸡还有一些小食,多费了些时间。

香味飘过来,二人才回神,停止了探讨。

蓝望舒想要叫莫意词过来一起尝尝,看了看他面前那一堆洋芋片,瞪大了眼睛。

不是,大哥,你没事吧,弄这么多片得炸到什么时候去。

莫意词能看懂她眼中的内容,嘴角若有似无地抬了抬,转了转手中的匕首,学着她的样子歪了歪脑袋。

蓝望舒气的直磨牙,算他狠,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忙也是她让人家帮的,她能怎么办,只能保持微笑,这个哑巴亏说什么都得吃了。

少女幽幽地目光落在了青年男子身上,如果换成周星南恐怕早就跳起来求饶了,莫意词又不是被吓大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蓝望舒坐在位置上的时候,还是冷冰冰地看着莫意词,刘珩的眼中全是茫然,现在的年轻人是什么情况,刚才是男子动剑,现在怎么女子的目光还有杀意呢。

真是老了,落伍了,看不懂年轻人的世界。

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各自收回了视线,蓝望舒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拿出一个夹子开始挨个试菜。

这个主意还是蓝妄语想的,用手到底是不方便,她苦思冥想的时候蓝妄语想到了把筷子做的宽些的主意,这样就不容易掉了,就是多费些力气,总比手脏了好。

油粘在手上总是不好洗,刚好他和苍文渊学习了木工,没一会一个简易的夹子就出现了。

蓝望舒看着夹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她有些怀疑蓝妄语才是穿越的吧,果然人和人的脑子是有壁垒的,还是新脑子好用,这不早晚把她这个姐姐给拍在沙滩上。

她有些得意地拿着自己弟弟的匠心处女作,对所有的菜品进行了深入口腹的交流,才满意地放下。

小厮们紧张兮兮地看着她,有的人弯着腰,有的人抿着唇,还有人躲在后面用力闭着眼睛,褶子都出了好几条。

“恭喜,可以准备开业了。”

小厮们刚想兴奋地欢呼出声,看了看一旁的莫意词还是收敛了,只是脸上带着压都压不住的笑意。

“你这个东西有点意思。”

莫意词总是会从她那里看到一些新鲜的东西,并不感到奇怪,通常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那就是他也想拥有。

“这个啊,小语的主意,怎么样,厉害吧。”

蓝望舒用手晃了晃夹子,有些得意,更深处的是对弟弟的爱护和自豪。

“厉害,那能不能让小语也帮我做一个。”

“有你们的份,等下次京阳休沐去家里拿。”

刘珩看了半天没敢茶萃,见现在气氛又缓和下来,才小心地开口。

“蓝姑娘,此物我能看看吗?”

蓝望舒二话没说递过去,刘珩摸索了一阵,惊喜地摸了摸夹子。

“这个东西真是妙啊,竟然能如同筷子一般,还能夹得更稳,蓝姑娘真是好福气,有个聪慧的弟弟。”

莫意词在心中笑笑,哪里是弟弟聪慧,这姐姐的心眼子都长得像莲藕一样了,看着蓝望舒故作谦虚的客气了几句,忍不住因为蓝妄语骄傲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和地看着两个互相客气的人。

真不知道这些文绉绉的人,怎么就客气来客气去的,都很厉害不就行了。

“蓝姑娘,这一篮子洋芋……”

莫意词见他们客气了半天,狮子啊是有些头疼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目光扫过小篮子,轻轻抿了一口茶。

蓝望舒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作茧自缚,按理说,她认识的莫意词并不是一个有些坏心眼的人,一时也想不明白他是不是故意的,只好认命地去炸薯片。

再加上要给李言欢做一份炸鸡,她也不矫情,提着篮子就朝后院走去。

洋芋用水泡过,去除淀粉,莫意词切的极薄,可以微微透光,一片一片晾干累的她想咬人。

好不容易炸好一盘,随手用了一些孜然撒粉,就送到了前面。

她正在炸第二盘,打算带回去给李言欢他们吃,一个小厮就端着盘子从外面跑进来。

“蓝姑娘,公子说了,请姑娘再做一盘,他切了那么久累的很,也请姑娘大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