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小院,平儿与晴雯等一众人聚在一起,金钏儿和玉钏儿吃味的打趣道:“两位姨娘,以后可不能给咱们姐妹穿小鞋。”
平儿和气道:“你们这是作甚,什么姨娘不姨娘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唤平儿便是了。”
平儿、晴雯、金钏儿、玉钏儿四人是同时入王府当差的,又同样是作为王爷的贴身丫鬟,感情自然比较深,平日里顽笑地也不少,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况且,平儿也晓得些赵昕的性子,想必,金钏儿、玉钏儿等人也快了,自然不会拿捏自己的身份。
而晴雯哩,一脸傲娇的样子,“趾高气昂”地说道:“你们这两个小蹄子,看以后还敢打趣我?若是再打趣,仔细你们的皮。”
晴雯虽是“警告”,可满脸调笑之意,金钏儿和玉钏儿哪里不晓得晴雯的意思,笑道:“是是是,奴婢等不敢了,姨娘莫要怪罪。”
金钏儿虽是调笑,可内心亦是十分苦楚,按道理来说,她们姐妹俩伺候的也不差,若是仅仅平儿一人升了姨娘也就罢了,偏偏连这个晴雯也升了姨娘。
也是晴雯命好,赵昕恩赐了雨露,而晴雯也恪守本份,夫人宽厚,便升了晴雯,这种际遇,她们也想要,可惜赵昕不给,她们亦是没有办法。
至于避子汤的事,喝便喝了,各家丫鬟,哪个不是如此行事的,这些道理,她们哪里不晓得。
况且,晴雯也没喝甚避子汤,万一有了,那可真就是母凭子贵了,地位直线上升。
羡慕是有,可嫉妒谈不上,都是一个府里当差的,又都是奴婢出身,何苦互相为难。
造成这种和谐气氛的也就只有王府了。
原本她们这些丫鬟的待遇就比别个府里的姨娘好了不少,差的也就是个身份,以她们的出身,能得个姨娘的身份便已经是烧高香了。
况且,她们自己也明白,姨娘的身份,王爷和夫人迟早会给,只要自己好生伺候,守好本份便是,哪里又需要搞些腌臜龌蹉事出来,平白惹赵昕不高兴。
或是平儿察觉到了什么,便开口说道:“我和晴雯也就是运道好,先一步做了姨娘而已。”
“王爷宽厚,夫人又和善,咱们只要做好本份,自会有自个的体面。”
晴雯补充道:“就是就是,爷虽贪色,可却极看重咱们,又怎么丢下咱们。”
金钏儿与玉钏儿闻言,心中亦是宽慰不少。
活泼些的金钏儿打趣道:“晴雯,你敢说咱家爷贪色,小心我去告小黑状,看爷怎么收拾你。”
晴雯眸眼一凝,张牙舞抓的说道:“敢去告状,我先松松你的皮。”
话罢晴雯便扑了上去,瞬间与金钏儿姐妹战了起来。
晴雯小小个,怎能是金钏儿与玉钏儿的对手,只见晴雯便按在桌边,一副求饶的模样道:“好姐姐,我晓得错了,你快松手。”
一旁的平儿静静地看着,面色平静,显然这种场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正应了那句话,晴雯这人是,人菜瘾还大,明晓得自个不是对手,还非要动手,吃亏了才晓得求饶。
金钏儿可不管这些,虽晴雯升为姨娘,可她们的地位也不低,姨娘是早晚的事。
只见金钏儿伸手摸上晴雯的樱唇,调笑道:“以前咱们晴雯都是用这伺候王爷,昨儿个……”金钏儿低头瞧去,其意为不言而喻。
晴雯脸色酡红,偏过头去,不敢言语。
“哟呵……晴雯害羞了……”金钏儿浑然不觉,定要好好戏弄一番晴雯。
金钏儿手指顺延而下,待行至胸前,打趣道:“晴雯,料挺足啊,难怪爷昨日给你开了脸。”
晴雯浑身一个冷颤,偏头斥道:“你这蹄子撞客了。”
金钏儿闻言也回过神来,她如此行为,这都要怪赵昕,需知每次金钏儿和玉钏儿姐妹伺候的时候,姐妹间都得好好培养感情一番,渐渐地,金钏儿竟养成了这种习惯。
顿了顿,金钏儿刚欲解释,门口处便传来一阵笑声,道:“干得好,金钏儿,不枉费本王的一番“苦心”。”
说出这句话的还有谁,自然就是赵昕本人,瞧着眼前迤逦的画面,赵昕可耻的腰痛犯了。
不过……得忍耐,不可贪杯。
金钏儿和玉钏儿赶忙松开晴雯,起身福身一礼。
晴雯趁机脱身,整理整理凌乱的衣裳,怒视冲冲地看着金钏儿与玉钏儿两姐妹,连对赵昕行礼都忘了,显然刚刚的“凌辱”对晴雯打击过大。
赵昕上前点了点晴雯的小脑袋,笑骂道:“本王瞧撞客的是你,见了本王也不晓得礼数。”
晴雯撅了撅嘴,一脸不情愿地行礼道:“妾身见过王爷。”
赵昕满意地点了点头,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平儿,这平儿老早就看见赵昕,却丝毫没有提醒之意,显然也是个爱吃瓜的。
坐到主位上,赵昕朝着晴雯和平儿招了招手,两人会意,一左一右地坐在赵昕怀里。
赵昕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顿了顿,赵昕说道:“今儿个你们升了姨娘,爷也不能没有表示。”
话罢,跟着赵昕身后的两个小丫头便端来几匹罗锻。
平儿与晴雯瞧见罗锻,眼神都直了,晴雯更是惊讶道:“软烟罗。”
(一种极薄的罗,用以糊窗屉或作帐子。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
赵昕笑道:“以后你们也有自己的院子,这软烟罗你们便拿去帐子。”
平儿与晴雯心中欢喜,赵昕瞧见亦是高兴,见金钏儿与玉钏儿一副羡慕的样子,便笑道:“你们也早晚会有的。”
金钏儿与玉钏儿脸色红润起来,赵昕这句话不就是说她们也早晚会做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