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子消失的两个月里,村里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男人们可以放心的出去打工挣钱,可是当李狗子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村里的时候,让村里人的男男女女开始紧张起来,这个不省心的人一旦在村子里溜达半天,那些独居的女人们晚上便要遭殃。白天都还好,相安无事。毕竟村里人出出进进。即使有非分之想也都按捺下来,到了晚上就开始无法无天起来,独居的女人经常在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李狗子骚扰。有的邻居们为了团结,如果自家男人外出做事,合得来的两家女人便住到一起,互相抱团抵御李狗子夜间的突然到访。
今天晚上如往常一般,晚饭过后,村里变得安安静静。李狗子像一只发情的公狗,撒开腿便开始在外面寻找目标。家家户户的门灯都亮着,不是在防贼,而是在防李狗子,灯亮着,说明这家人没有睡觉,李狗子不好下手。李狗子倒没有感觉这些亮起来的灯是在防备自己。与往常一样哼着小曲,在村子里从东走到西。眼睛像是个金属探测仪,东家扫瞄一眼,西家扫瞄一眼。嘴巴里不是在哼着小调,便是低头往地上吐黄痰。
当看谁家的灯灭了,就会站到别人家门口吹上一阵口哨,听到院子里传来男人的谩骂声之后,便灰溜溜的走开。如此三番的在每家每户面前试探。确定没有男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李狗子便开始施展自己的绝招,翻墙进入某一户的院中,他不是偷盗,他是采花。
村里人看到李狗子都像是看到了瘟神一般,避而躲之。
李狗子以此为乐,他以找更多的女人为乐。所以他不停的去开发,去探寻。
马稻被李狗子数落一番后,心里堵着一口气,但是这也不好与中华说,当中华与喜乐回来后,马稻也没有提及此事,想想忍忍算了,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想到这里的时候,也无所谓了。
可是,中华等喜乐睡下后,径自的走到马稻屋里,询问李狗子是不是回来了?如果回来了自己的嫂子是不是就有下落了?马稻把头背过去,看了看身边熟睡的两个孩子,无力的摇摇头。脸上是一种说不出的伤。
“我,我上午听说就过去追问了,结果,,唉,,,”
“结果把你骂一顿”
马稻一脸震惊的看向中华,“你怎么知道的?”
“他那样的人我还不了解”说完后便走了出去。
马稻听到中华的走出去的脚步声不是走向他们的房间,而是往外面走,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把两个孩子盖好被子后,自己穿好衣服,把灯关上,悄悄的走房间。
这时候,在村里闲逛的李狗子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四伏,正当他借着村里的路灯在左顾右盼的时候,突然走出来一个黑衣人,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到一个草垛旁边,“你是谁呀?谁,谁,,,,”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对方一把锁住李狗子的脖子,另一只手开始在李狗子身上疯狂的揍去。李狗子双脚挣扎着,,,,奈何自己被压在下方,动弹不得,只能让无数个拳头如星星点点般落在身上。嘴巴里无助呻吟着“啊,啊,啊,疼”
周围附近的人听到李狗子的喊叫声,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忙的,平常坏事做的太多了,今日遇上出气的人,开心还来不及,谁会愿意去劝架。
黑衣人狂揍了一会后,像是感觉打累了,不由的放慢了节奏。
这时候李狗子叫嚷着“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是英雄好汉就报上名来”
对方依旧是不语,休息片刻又开始疯狂的打过来。
“唉,唉,唉,啊,,,”李狗子继续发出求救的声音。声音在四周回荡着,任凭怎么喊叫都没有人过来救援。
狂揍的差不多的时候,黑衣人松开了,对着李狗子狂踹几脚后,便消失在夜色中,李狗子躺在草垛上休息片刻后,哼哼哈哈的坐了起来。这时候中华正怒气冲冲的在村子里寻找李狗子的人,走到这个隐蔽的拐角处的时候,看到李狗子坐在这里,不由分说上来就打。
“唉,唉,干嘛?干嘛?怎么说打就打呢”
“我让你知道我妈是有儿子的,大白天你敢欺负她就是与我作对,说,我嫂子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我们不曾在一起,只是恰巧我们同一天出去的”
“咚”一记拳头打了过来。
“在狡辩,还有更狠的,说还是不说”
“我真的是不知道,你说说我就是倒霉,怎么就那天与她一趟车走了呢,我们之间真的是没有那种事啊,我发誓,我用人格担保”李狗子颤巍巍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做发誓的模样。
“你的发誓值几个钱?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少在我这里装”说完又是一记拳头打在李狗子的身上。
“我今晚是怎么了,走了狗屎运还是走了华盖运,刚刚过来一个人把我按在这里狂揍一顿,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会你有过来接着打,想要把我置于死地,是不是”
“你平常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少吗?这会装起可怜,祸害的女人还少吗?说,我嫂子在哪里”
“我真不知道”
“咚”又是一记拳头打在李狗子的背上。
“啊,啊,啊”李狗子缩成一团,呻吟着。
“说还是不说,今晚你不说,咱俩就耗到天亮”
“说,说,我说,,她跟人跑了,起先是跟我一起,在市里租住了一个房子,后来嫌弃我挣不来钱,与外面一个男的厮混,没几天就给别人跑了,至于跑到哪里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回去,出租屋里值钱的东西都弄走了,不值钱的被破坏掉,屋里是被搞得一片狼藉,后来不得已我就回来了。我是真不知道她的去向”
“人是跟着你走的,她跑了,你回来了,你觉得我们一家人会原谅你吗?”
李狗子无力的摇摇头。
“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人是你带走的,你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可好”
“这使不得,使不得”
“两个孩子前脚没有爹,后脚被你害得没有娘,我还没有找你理论呢,今晚这顿打便宜你了。现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只要把人给我找回来就原谅你,找不回来,这拳头还是有力量的”中华说完后又举起手在李狗子面前虚晃了一下。
“唉,唉,使不得,使不得”李狗子双手挡在脸上。求饶般的说着。声音里夹着一丝哭腔。
‘你哥不是我害得,是你嫂子,本来你哥是有机会可以抢救过来的,她硬是拖着时间,后来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早就不想要那个闷葫芦了,这是她的原话’
“闭嘴”中华听到这里后,眼里迸射出怒火,他怀疑过哥哥的死,但是被李狗子这么还原一下,内心世界还是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我,我”
“你把我嫂子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就等着我再次的收拾你,不信走着瞧,今晚就到这里,滚”
“唉,唉,”李狗子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离开,边走边回头看向中华,双手合十的念叨着。
马稻急匆匆的走过来,与李狗子撞个满怀后,马稻生气的往地上吐了一下“呸,大晚上见到不吉利的东西。呸”
“对不起,对不起”李狗子点头哈腰的离开。
马稻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中华,悄悄的走过去,灯光将母子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村落里又恢复了寂静,这时候,各家各户的门灯都关闭。
两母子走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