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好河砚后,很高兴地说:“我都想不到会有那么多,我就想着去看看而已,谁知道才一个下午就有那么多入笼。”
母亲问:“那笼子呢?”
父亲说:“我又原地放回去了,黄鳝晚上才活动,估计今晚会更多。”他把袋口又绑起来了,说:“绑好不让它们跑了。”
有收获大家都很高兴,吃完饭后,母亲兴头十足地摸黑去邻居家的竹林砍了三根竹子回来。
爷奶家的竹林远一点母亲就没去。至于砍邻居家的竹子在农村人眼里算小事,谁家种的蔬菜果子村里人没有摘过,不要过分大家就不会说。
母亲编着黄鳝笼,父亲挑水清洗螺蛳和河砚。他下午又找到一间想要螺蛳河砚的饭店,对方每个品种要了十斤。
这样明早需要送新老板二十斤,管理处附近的黄老板要三十斤。
至于主做宵夜的何老板需要问问才知道需要送多少过去。因为今天送了很多过去,不知道对方卖完没。
催吐后的螺蛳和河砚二三天后就会瘦,然后就会陆续有死亡,饿死的。
所以现在父亲都是每天送新鲜的货给客人,这样才好吃,肥,特别鲜。
小春让二春复习课本,她已经教完了。
把家里的旧书整理一下,还有二百多斤,放县里管理处的旧书估计还有六百多斤吧。父亲现在把书放县里保管处,很少把旧书带回家了,除了带些需要换货的品种的时候。
有货卖,所以现在镇上和县里的废品站二三天才去一次,那里旧书也不多了。
市里过一两天又要去了,而且其实去市里摆摊更好,有好几间中学呢,都是可以发展的,就是家里人手太少了。
小春又蹲在地上看父亲洗螺蛳。
小春说:“爸爸,镇门口让三叔去摆摊吧,妈妈去县中学摆,你去市里摆。”
父亲又被小春的主意搞迷糊了,说:“你不是说不能告诉别人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三叔?”
小春说:“我们的来货源头不告诉三叔就可以了,我们在家交货给三叔卖。一个月给他工资几十一百的,他肯定乐意。现在镇中学门口摆一天也有二十多,这样算起来我们也有得赚的。”
父亲有点迟疑问:“如果他卖不到二十呢?我们不是亏了吗?”其实他的意思是如果三弟昧下销售额,他们也不知,会吃亏。
父亲被四叔小卖部那里搞得小动作伤透了心,虽然他嘴里不说,但是心里记着呢。
小春说:“如果怕三叔卖不到这个金额,我们可以让他保底卖多少,多出来一元提成多一毛,反之少一元工资扣一毛。我们每次分好品种记好数才让他拿货出门,这样跟现在差不了多少。”
父亲思考着,这样好像可以。
小春说:“三叔在镇上卖,母亲在县里卖,你去市里卖,是不是三个摊赚钱?”
是更好赚,但是天天要坐车去市里,车费也不少,而且家里的螺蛳和河砚怎么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