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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上楼的时候,那周雁毛的耳朵忽然微微动了动。

他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楼上一瞥,而后猛然把怀里的美人往前一推,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瞬间向门口弹射而去。

“哪里跑?”欧阳睿大喝一声,折扇一收当即就从二楼一跃而下。

变故突生,楼里的客人被吓得四处逃窜,更有不少婢女尖声大叫,场面一度混乱。

牧星野看着周雁毛离去的方向,耳朵微动,少顷,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紧不慢地从窗口跳出,朝某个方向激射而去。

牧星野看似走得很慢,但几个呼吸间,他人已走到了几丈之外,正是诸葛渊独创的“凌云渡”身法。

月光皎洁,几道人影在房顶快速婀娜腾转,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周雁毛飞毛腿似的在前面快速逃窜,牧星野和欧阳睿则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但欧阳睿的轻功明显稍逊一筹,渐渐有些跟不上两人的步伐。

眼见着身后的牧星野穷追不舍,周雁毛转了转眼珠,跳下房顶朝屋内逃窜。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正和青楼小娘子们嬉戏的客人被吓得一哆嗦,一股不明液体就此流出。

周雁毛对着被吓破胆的两人露出一抹灿烂的笑,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在夜色中格外显眼,紧接着,他瞥了一眼身后,再次运起轻功朝其他屋子逃窜,整个青楼霎时间鸡飞狗跳。

牧星野的神色仍是淡淡的,不紧不慢跟着周言。

眼瞧着身后的牧星野穷追不舍,周雁毛转了转眼珠,再次跃下房顶朝一漆黑的房屋逃窜而去。

那间屋子房门紧闭,周雁毛踹了一脚没踹开,眼看着身后的牧星野越追越近,他心里暗骂一声后快速朝其他方向蹿了出去。

“救命啊——”

就在他要离开时,一道微弱但清晰的呼救声在屋内骤然响起。

只听那声音,凭借他多年的经验,他也能猜出屋里是个极其貌美的小娘子。

但现在他自身难保,哪还有空去管什么小娘子?

周雁毛站在房门前微微怔愣一下,就再次调整身位朝某个方向狂奔。

倒是跟在身后的牧星野在听到女子的求救声后微微晃了晃神。

这人的声音,倒和沈耀有几分相似。

周言的逃窜还在继续,就在牧星野犹豫的间隙,那人已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般一头扎入夜色深处,再难寻到踪迹。

周言的“风陵渡”步法不是盖的,他或许武功没有牧星野高,但逃匿的功夫是一绝。

“砰。”

就在牧星野深吸一口气准备接着追时,屋内却忽然传来一道沉闷的瓷器碎裂声。

“别过来。”一道及其微弱的女声响起。

听到那声音,牧星野心里咯噔一震,鬼使神差地止住了要去追周言的脚,运起内力一掌拍开了房门。

“轰”的一声巨响后,房门应声而倒,带起阵阵尘土。

一双目赤红,只穿着粉色肚兜的小娘子手握瓷器碎片蜷缩在床脚,她手里握着的碎瓷横在玉颈,大腿上还插着一把匕首。而她身前,几名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恶臭气息的乞丐正虎视眈眈盯着她看。

听到门口的声响,几名乞丐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牧星野一身白衣立于门口,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又圣洁。

“救我。”

看到那人后,沈夭夭猩红的眼底迸发出一点微弱的亮光,她吃力地朝男人吐出两个字后就彻底昏死过去,大腿根插着匕首的地方犹自血流不止。

屋内气味难闻,牧星野忍不住蹙眉。

这人,和沈耀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孪生姐妹?

就在牧星野怔愣时,他忽然想到初次见面沈耀扑进他怀里的柔软躯体,再一转眼看到她手腕上系着的兔子挂坠,他福至心灵,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难不成沈耀竟是个女的,他根本不是什么断袖?

“你是什么人!?”

眼见着牧星野气质不凡,杀神一样挡在门口,几个乞丐张牙舞爪试探着问出声。

这一声问询拉回了他的思绪,他转眼瞧见沈夭夭人事不省的躺在地上,身上大片香肌外露,冰肌玉骨,全然被这群乞丐看了去。

想到这里,牧星野眼底散发出浓重的杀气,白色的衣袖一挥,当先问话那人就“砰”的一声撞在了实木雕花床栏上。

那人额上当即就血流如注,彻底昏死过去。

剩下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眼前一片白光闪烁,紧接着他们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掀飞出去。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几名乞丐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昏死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解决完几人后,牧星野浑身散发着冷意,蹙眉走到了沈夭夭跟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香气,与乞丐身上散发的恶臭交织在一起,直熏得他头昏脑涨,他赶忙敛了鼻息将沈夭夭从地上扶了起来。

入手是滑如锦缎,白如冬雪的肌肤,那惊人的柔嫩触感让他一阵心惊肉跳,刚扶起沈夭夭胳膊的手像被火星烫了一样又猛然收了回去。

沈夭夭的身子倚在床边摇摇欲坠,牧星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扭过头深吸一口气,这才敢把头转回来看沈夭夭。

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上的温度也烫的吓人,就在他伸出手要为她把脉的间隙,她鼻尖蓦地流出两行鲜血。

牧星野知道此事耽搁不得,再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他一把扯过沈夭夭的手腕,将手放在她腕间为她把起了脉。

“合欢散。”

片刻后,牧星野脸色十分难看地放下沈夭夭的手,嘴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

合欢散,宫廷烈性春药,非鱼水之欢才可解,否则会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亡。

“热。”

恰在此时,倚在床边的沈夭夭嘤咛一声,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她伸出手茫然地朝四周胡乱抓着,一双藕臂像蛇一样缠上了牧星野精壮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