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德被江阳抓现行,反手就被扔羁押室进行再教育。
根据他亲口交代,所有的涉案金额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三千。
达到了起诉的最低标准。
先不管他如何在派出所哭天喊地,江阳来了个开门红后一整天就没停下过。
福市市区被他转了个遍。
一会儿逮个小毛贼,一会儿抓个盗窃的,热闹的很。
临近傍晚,江阳查看系统控制面板时,任务进度条已然走过二分之一!
他精神抖擞,正想熬个大夜继续蹲守时,羁押刘五德的华阳镇派出所一通电话把他喊了过去。
随行的还有江阳的新晋小迷弟,高金洋。
“你是说,刘五德跟潘犷认识?”
“嗯!”
“而且刘五德犯案前,也会找潘犷儿子咨询?”
“对!”
江阳和民警小赵一问一答。
显然两人都没想到,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掺和在一块儿。
小赵捧着笔记本电脑继续往下说:“其实我们派出所大部分人还在整理杨鹃案的资料,目前只有我和小顾有空。”
“本来我想先吃饭再提审刘五德的,谁知道他在羁押室大喊大叫,口口声声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当他故意搞事,结果过去一问他叭叭说个没完。”
小赵调出其中一份笔录,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江阳面前。
“江警官,高警官,刘五德声称潘犷曾是其工友。两人在工地认识,聊得投机,又一起跟了好几个工程。”
“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
“后来年纪大,干不动就一块儿做点偷鸡摸狗的事。偷拍私密视频敲诈勒索啥的是常态,被逮进去几次两人老实了一阵,又开始不安分。”
“因为潘犷儿子,潘照清,念的法律,两人经常问些刁钻的问题,一来二去还真琢磨出一套钻空子的手法。”
说到这里,小赵有些无奈,“其实咱所里上门好几次,社区工作人员也有频繁联系潘照清,和他强调法律的重要性。”
“但用处一直不大。”
“那小子瞧着斯斯文文,说话谦虚有礼貌,然而软硬不吃。”
“每次都说会教育自个儿老爸,真实情况是潘犷屡教不改,愈发嚣张。”
江阳和高金洋翻看笔记本电脑中的档案,全部都是潘照清或个人或带领的团队,在各大高校竞赛和国际赛事中取得的成就。
和同龄人比较,着实耀眼。
“派出所就没跟他的学校联系过?这种情况,按理说校方会跟他谈话的吧?”
毕竟华南政法大学和京都大学一样,都是国家级重点院校,法学院又是重中之重。
将来毕业是要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
不管潘照清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的给潘犷、刘五德提供钻法律空子的暗示,都关乎个人思想品德评分。
“唉,所长早就找过了,可惜学校也拿潘照清没辙。”
小赵也郁闷,油盐不进的他见的多了。
可是有文化又谦逊的人,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次谈话,他都是积极认错,反省报告能写十多页。为此潘照清还发表了两篇有关社会人文和家庭教育的论文,各种论证和分析头头是道。”
“杂志刊登时,我特地买了一本回来,看的我都快信了他德行端正了。”
高金洋眉头紧皱,视线从笔电上挪开,“妈的,那就是态度良好,死性不改喽?”
“是呀!”
小赵一拍大腿,“现在知道刘五德的罪行也跟潘照清有关,我就想有没有可能给他定个教唆罪?”
“心理暗示之下的犯罪,也能上诉吧?”
“能是能,但目前为止证据还不够。”
江阳来回看了好几遍潘照清的档案,抬头时捏了捏眉心。
“这样,我亲自上门会会他。”
他之前就有想法,可惜没有合适的借口。
眼下倒是有个凑合的。
小赵一听当即露出笑容:“江警官能出马就最好了,派出所威慑力不够。有点成就的高知在网上发点小文章就能引战,我都被搞怕了。”
“咦?这又是啥案子?我咋没听过?”
高金洋好奇的追问:“哪个高知敢利用舆论骑在派出所脖子上?”
小赵朝笔电努努嘴,“潘照清呗!去年跟他读研的学校联系完,不到十天就在社交平台上阴阳我们。”
“后来京都大学特意站出来解释,但有啥用?人家就是仗着脑残粉多,把我们喷的一无是处。刚好那阵子咱福市的治安不咋地,上级领导去京都开会被骂,回来了又骂我们所长。”
“咱所长不容易啊,不到五十就开始焦虑的掉头发。”
“潘照清倒是美美隐身,问他就说粉丝自己的意愿他劝过,但没用。总归火烧不到他身上呗。”
江阳轻哼,“小手段挺多。”
他问小赵要来潘照清地址,打算明儿一早就去。
七八月份,正好是各大高校寒暑假。
绝大多数学生抽空回老家探亲,潘照清也不例外。
不过在江阳找上门之前,刑侦总队又接到一起案件,是从中山派出所转到刑警大队,然后再转到刑侦总队。
江阳早上刚到队里,就被邓庸喊进办公室。
刘忠林、顾广生,余敬,都在。
“本案涉及的死者较多,由省厅刑侦总队和市刑警大队联合办案。”
开场白简洁利落,邓庸说话间,案件资料已经发到所有人手上。
“华南政法?”
江阳惊讶。
福市本地院校中,理工科最出名的是福市电子科技大学,唯一没有重点院校头衔却能比肩国家级重点理工科的学校。
至于文科,只需搬出华南政法大学,就足以证明实力。
两校都有百年历史,建校到现在不知为国家输出了多少优秀的人才。
也从未传出过负面新闻。
可如今,华南政法注定要上社会新闻板块,热搜必有它一席之地。
江阳盯着黑体加粗的“投毒”二字,沉默许久。
“‘本硕宿舍楼相继出现N-二甲基亚硝胺中毒’……什么玩意儿?”
余敬念出声,眉头也跟着皱起。
化学方面,他确实陌生。
“剧毒化学品,高毒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