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驰和温亦辰也没在医院待的太久,很快乔思和李乐宜就回来了。
下午三个女生待在医院里聊天。
李乐宜和两人分享了一个好消息,“正式宣布一下,我怀孕了。”
“什么?”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病房里的两人都有些怔愣,乔思和盛安禾两人默契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李乐宜抻着腰,看了两人一眼,“嗯,过年那会儿感觉不对劲,去医院查出来的。刚刚一个月。家里不让我说,这我哪儿憋的住啊。”
盛安禾就在年前出的事,李乐宜以为自己是忧思过度导致的食欲不振。
还是陆楚舟多了个心眼,带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查出了怀孕。
好在盛安禾平安醒过来,憋不住话的李乐宜快速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两位好友。
“反正说好了,你们两个都得给我肚子里的这个当干妈。”
乔思有些激动的抬起手,“我能摸摸你肚子吗?”
李乐宜挺着肚子,“摸吧。”
乔思伸出手,小心翼翼在李乐宜的肚子上摸了摸,“乐宜,你好瘦啊。”
盛安禾也伸手捏了捏李乐宜的小细胳膊,“是不是小孩子在你肚子里太闹腾了啊?我怎么感觉你瘦了一大圈。”
李乐宜自然不是因为孩子瘦的,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多。
“现在瘦点,后面都要长起来的。还有你们两个真的比我还没常识诶,才怀孕一个月而已,能有啥变化啊。我表嫂说她都是两个月那会儿才有的反应。”
盛安禾的确对怀孕生孩子的事没有概念,毕竟她自己之前还搞了个怀孕乌龙事件。
乔思未婚未育,对这些事更是没有过多的了解。
盛安禾轻抱了抱李乐宜,“我们乐宜都要当妈妈了。放心,我会好好学习如何当干妈的。”
乔思也在旁边轻笑附和道:“我也是。”
“禾宝,你先养好身体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知道啦,别担心我啦。”
李乐宜和乔思傍晚前,分别被陆楚舟和路恺两人接走了。
*
汤时衍在盛安禾还没出院的日子里,每天还是和之前一样。
在病房里陪着盛安禾,直到她出院后,汤时衍才恢复到正常的工作安排。
盛安禾听医生的话,一直在家里静养。禾创的事一直交由宋城负责,她在线上和他对接工作。
盛景平的病情有了好转,被盛家人接到了疗养中心,安排了专业人士护理。
文澜的心思都在自己女儿身上,每隔两天就要来山水公馆,陪着自己女儿。
盛安禾也是这段时间,感受到了来自文澜的强烈母爱关怀。
陶曼元买凶杀人的事实,律师以故意伤害罪将其告上了法庭,最后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到了三月末。
盛安禾头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身体状况也恢复得很好,在医生的综合评估后,她正式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工作的第一周的某一天,盛安禾和Eric见了一面。
在不久前,汤时衍就告诉了盛安禾,Eric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陶曼元的儿子。
两人之前阴差阳错因为海城项目的事提前认识,可能对方就已经认出了她。
当初盛安禾找的私家侦探里其实是有陶泽峰的照片,只是当时她很快的扫过,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很深的印象。
再加上陶泽峰本人并不像陶曼元,她一直没有认出来。
盛安禾看着坐在她对面的Eric,迟迟没有先开口。
Eric穿着大大的卫衣外套,和他以往疏离冷淡的态度不同,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的笑,“盛小姐,没想到是以这样的状况和你再次见面。”
“是啊,陶先生。你应该第一次见面,就认出我了吧。”
Eric一愣,笑着道:“你还是喊我Eric吧。我确实很早就认出来你了。第一次见面,在云城的咖啡馆。”
盛安禾理解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海城的时候,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在云城的那次无意探店。
“陶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帮你母亲求情,恕我无能为力。毕竟法院已经判决了。”
Eric摇摇头,“她自己犯了错误,是需要承担代价的。我今天来找你是说另一件事。”
Eric看盛安禾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从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我大概大学的时候,才知道我和盛景平先生没有血缘关系。从前我也并不知道他有自己的家庭,一直以来我也觉得挺奇怪,为什么我的父亲一直在国内,和我母亲长期分居,也从不让我回国。”
“说这些不是为了辩解什么。对于我母亲给你们家庭造成的困扰和伤害,我深感歉意。这里面的钱是我大学自己创业所赚取的。本来也是准备未来某一天还给盛先生,这些他在我身上花的钱大多数都在这里了。”
“具体的数额我没办法精准确定,但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与盛家划清界限。”
盛安禾闻言,轻挑了挑眉。之前她曾经听陆楚飞说过,Eric大学学的金融,非常会赚钱,大学就已经自己创业。
当时听的时候,只以为陆楚飞夸张地形容,盛安禾也没多在意。
如今看到对方的态度,看来确实是一直在做准备与盛家划清界限。
盛安禾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钱,抬眸正对上他的视线,语调平和地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回国?”
Eric保持着直坐的状态,认真地回答:“你看我的长相应该也看得出来,我没有一点混血,我是查到我亲生父亲是云城人,所以回来看看。他本人已经过世了,还留下一个爷爷在国内,我就不打算再回美国了。”
盛安禾听到那句离世,还是礼貌性的回应:“抱歉。”
Eric神色平静道:“没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这些事本来也是我母亲做得不对。我知道盛先生的遗嘱里有写过留给我一份,我可以和你去见律师,签一个协议,自动放弃对财产的继承。”
“不管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不是我该拿的东西。”
“好。你说你大学就知道这件事,是听你妈妈说的?”
Eric没有犹豫,淡声道:“是她和陶清韵有一次争吵时,陶清韵无意说出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骗人总归是不对的。我也帮着她们隐瞒了这几年,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错。”从他出生的这些年里,盛景平对他其实一直还不错。
盛安禾看出他语气虽淡淡,可神情里带着难以控制的自责,“我父亲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钱我收下了,你走吧。”
Eric再次表达了歉意后也不再多留,将银行卡留在了桌上,起身离去。
盛安禾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