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乔抬头看着远方，空中有一群麻雀飞来飞去，它们叽叽喳喳的在空中盘旋好不快乐。
仿佛所有的哀伤跟它们都没有关系，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
半个小时后，老俩口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老太太：“我闺女叫元月，过完年就满36周岁了。”
“你闺女结婚几年了？”
“有12年了。”
“女婿叫什么名字？”
“牛朋。”
老爷子接过话茬，“闺女和女婿是校园到婚纱，我闺女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是学校的校花，她在众多追求中选择了现在的女婿。”
楚乔乔疑惑道：“他们是初恋初婚，还是校园就认识，按理说这样的爱情应该是人人羡慕的，彼此相爱的人怎么可能动手呢？”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唉！他们开始关系是挺好的，走到哪女婿签到哪，对我闺女宠溺的不行，整天当孩子一样哄。”
“是啊，女婿长的也好看，当初他们确定关系的时候，我们十分满意。”
“男方父母也很满意，就这样他们24岁那年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婚礼办的十分豪华，当时亲朋好友还羡慕了我们好久，说找到了这么好的女婿，有钱不说还疼自己闺女，我们当时满意极了。”
楚乔乔看了一眼电视柜旁边的全家福，有老俩口还有小两口，小两口穿的还是礼服，应该是结婚的那天拍的，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过如今上面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丢下了她的孩子和父母去了另一个世界。
楚乔乔声音有点微哑，“那是从什么时候他们的感情变质了呢？”
老爷子低头沉思一会，抬起通红的眸子，“5年前吧！”
“请叔叔具体说说。”
“他们结婚以来公公婆婆一直想要抱孙子，可是我闺女的血型特殊，女婿又心疼她，女婿决定丁克。”
“公公婆婆怎么可能同意，牛家本来就是单传，子嗣不旺，特别是牛朋的父亲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我闺女和女婿被他们磨的没办法，决定试试生一个。”
说到这，老俩口情绪又激动起来。
“可是……唔……头一胎是女儿，而且有先天性心脏病，我闺女为了生她还大出血差点死去。”
“公公婆婆脸上没有一点欣喜反而埋怨我闺女不会下蛋，也不知道挑个有把的生。”
“我闺女气的当时就回奶了，后来他们又说，生个孩子有病不说还要花那么多钱治，还要买奶粉，说我闺女是个没用的奶牛，连奶都没有。”
“是啊！他们压根就没把我闺女当儿媳妇看。”
林曦听的身侧的手捏的死死的，世上还有这种公公婆婆，太恶心了。
“牛朋就没有护着自己孩子和老婆吗？”
“刚开始是护着的，可后来父母说的多了，给孩子治病的钱也花多了，人也变了，对我闺女爱搭不理的样子。”
“唔……我闺女也是命苦啊！牛朋那个畜牲在我闺女还没出月子，又让她怀孕了。”
“哪一年的下半年她再一次剖腹，一年挨两次刀啊！”
“不过好在没有大出血，当时我们的心也算舒服点，只要闺女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我们看到你女儿的腹部有三道口子，并且间隔时间都不长。”
“是啊！命不好，第二个生的还是个女孩儿，就这样第二年又剖腹，从此我闺女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楚乔乔想到那具皮包骨的尸体，心不由的揪了一下，元月是不幸的。
“第三个生的什么？”
“儿子。”
“那牛家如愿了，为什么你女婿还打她。”
楚乔乔想到闺蜜说的私密部位被烫伤，那是多狠戾的一个人啊！连畜牲都不如。
说起这个老两口一下子站起身，眼睛再次流出眼泪。
“他们家都不是人！”
林曦和赵亮起身安抚好老两口坐下。
“一天，我那外孙被他奶奶带出去玩的时候，就因为别人说了一句小孩儿不像自己的儿子，回家就把我闺女摁地上使劲抽打，一定要我闺女叫出哪个野男人。”
“女婿和闺女刚和好的关系又被他们搅的四分五裂。”
“我闺女说可以去做亲子鉴定，可他们心疼钱，又说要是不是的他们丢不起那人。”
“从那以后，牛朋对我闺女非打即骂，一天至少打3遍。”
“你们没劝过元月离婚吗？”
“劝了，闺女也同意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想保住命，可牛朋死活不同意，说，想离婚不可能，他必须天天把她当狗一样玩弄。”
“也没报警吗？”
“报了，每次警察一走，我闺女挨打的次数越多，而且打的更厉害。”
“慢慢的我闺女也是死心了，一点想生的迹象都没有了，每次给我们发信息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爸爸妈妈，对不起，这辈子没能好好孝顺你们，下辈子我还想做你们的女儿，也只想做女儿了，妻子，母亲，儿媳我都不想做了，好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想我。】
【爸爸妈妈，我已经给姑姑打好招呼了，以后表哥会给你们养老的。】
最后一条信息。
【爸爸妈妈，我累了，今天特别的痛，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记住了我的死跟牛朋有直接的关系，请你们报警，爱你们。】
楚乔乔看完短信擦掉泪痕，“为什么不报警？”
“不敢也不确定，不敢是因为还有三个外孙，怕他们几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对三个孩子发火，也不确定闺女是不是真的出了事，以前也有过好几天不跟自己联系的时候。”
夫妻俩说完起身正要跪到地上楚乔乔几个人赶紧阻止扶到沙发上坐着。
“警官，求求你们替我闺女申冤，求求你们了。”
“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尽快抓到凶手，让你女儿瞑目，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谢谢，我能去看看我闺女吗？”
楚乔乔顿了顿，“明天我派人来接你们。”
“谢谢你们，真的太谢谢了。”
“叔叔阿姨，我们走了，你们节哀，早点休息，别让元月在天上还得为你们担心。”
“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