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姚芊树想了想,还是转身出来。
段公子一拉马缰绳,俯下身子看着姚芊树。
“多谢公子。”姚芊树开口。
段公子还以为她要请自己进去喝杯茶什么的,没想到只是谢他,他原本都打算开口拒绝了,见到她这样,自嘲的笑笑。
段公子一抖缰绳,转身离开。
姚芊树看着他离开,转身进入宅子。
凤凰已经出来看了好几遍了,总算等到姚芊树回来,谁知道她进来又出去,凤凰疑惑不解的往外张望了一眼,见到姚芊树进来,疑惑地问道:“不是皇上派来的?”
要是皇上派来的,姚芊树谢他,他怎么也得客气一句吧。
“你认为他会送我回来吗?”姚芊树反问。
凤凰摇摇头。
姚芊树边往里走,便吩咐,“把大门关了吧。”
凤凰连忙关上大门,随后跟了进来。
“公主,皇上到底想要怎么样?”凤凰有些不能理解了,明明看着他很在乎的样子,她以为公主不会回来了,毕竟,皇上连姚缘都给抱走了。
凤凰看了看姚缘,在轿子里一路晃悠,姚缘已经迷糊了,她上手接过,“我抱着吧。”
虽然是坐马车,一路也是抱着回来的,姚芊树也就没有推辞,眼见着凤凰把姚缘抱进里面,她随便在一张椅子坐下来,支着腮看着凤凰忙活。
凤凰把姚缘安顿好,回过头来见到姚芊树这个样子,她犹豫着坐在了姚芊树的对面,“公主……”
“我说过了,叫我夫人。”姚芊树纠正道。
凤凰总感觉怪怪的,不过公主确实不大恰当,凤凰改口,“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姚芊树抬眼看了凤凰一眼,“因为他有他的骄傲。”
就算是他心里在想她留下,他知道她不愿意,所以,是不会强迫她的。
凤凰闭嘴。
公主提起凌重紫,总是怪怪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凤凰换了个话题。
姚芊树揉揉太阳穴,“等。”
“等?”凤凰挑起单边眉毛。
“等。”姚芊树笃定道。
毕竟她离开了三年多有余,很多事情的线索在她消失之后就戛然而止、再想把这些线索接起来,实在是难上加难,就像是当年那个想要她命的女囚,被凌重紫装进酒瓮里面没多久,就气绝身亡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留下。
姚芊树定居下之后,每每想到小夭的断手,就会从睡梦中惊醒,再难入眠,后来事情平静下来,她又暗暗地把自己的消息网给发展了起来,按照那女囚提到的那个名字,姚芊树查到,她说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她的第三任短命鬼丈夫,哎,她那么多丈夫,她哪里会记得?不过倒是叫她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那日那个伤了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师父。
一个个的谜团,最后都指向了他的师父,偏偏一直都在关键时刻就会出现的师父,却在最后关头没有出现,这几年来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查着师父的消息,可是师父他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她想尽办法,竟然都得不到他一星半点的消息,姚芊树感觉到深深地不安。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师父他的特征又那么明显,竟然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他的下落,这本身就不是正常的,要么就是师父去了杳无人烟的地方,要不就是师父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论什么原因,哪怕她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姚芊树还是希望师父活着。
凤凰想要问姚芊树什么,看了看姚芊树,还是忍住了,现在的姚芊树已经不在是往昔的姚芊树了。
姚芊树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只是她真的不想说,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凤凰,“凤凰,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叫人触碰的伤口,哪怕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伤口是因何而来,就像我从来不问你吴昕的事情一样,请你也不要再问。”
凤凰咬着嘴唇,“我只是关心你。”
姚芊树定定地看着凤凰,“那么,我不问你吴昕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关心你?”
凤凰连忙摇头,“不是的,你只是不想要我再揭开疤痕。”
说完凤凰一愣,抬眼看了姚芊树一眼,所以,其实她一直都在揭公主的疤痕吗?公主眼见着伤口要好了,她就会有意无意的把伤疤揭开,任由它继续鲜血淋漓。
姚芊树见到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经明白,缓缓地脱下衣裳,“我累了,要洗洗睡了。”
凤凰知道她这是不想再继续谈下去了,连忙站起身来,“我已经烧好了热水。”
只要是条件允许,姚芊树绝对不会虐待自己的身子的,所以除了掉进悬崖的那些日子,后来她一直都没有间断每日沐浴的习惯,虽然她经常想起在斐王府的就温泉。
这边姚芊树才洗完没多久,正在那拧干头发呢,大门被敲得震天价的响。
姚缘被吵醒,咿呀呀的哭着,很不高兴。
凤凰怒气冲冲地往前冲去,“谁啊,火上房了吗?”
姚芊树悠悠地道:“无论是谁,打将出去。”
凤凰一愣,点点头,既然公主不愿意叫她问,那么公主怎么吩咐的,她就怎么做好了。
凤凰看到一旁的门闩,拿起来掂了一掂,开了门,劈头盖脸的就打。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照顾是不是?”
门外的人赶紧躲开,“哎,你这人谁啊你,跟个泼妇似得。”
宋玉致往后跳着脚,一抬眼两个人同时一愣,“是你?”
宋玉致不认识他爹娘,都不可能不认识凤凰,凤凰自然更不可能不认识宋玉致,宋玉致可是他们那的常客,当年还曾经包过那个白银霜来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玉致脸色一变,就要往里面冲,凤凰石啥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该不会是小段看错了吧,娘娘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
“娘娘,娘娘。”宋玉致往里面冲着。
凤凰追在后面打,“出去,谁叫你进来了,你给我出去。”
姚芊树皱眉,看了看披散的头发,随便用一根簪子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