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楚云卿哭笑不得,用力推开他,“喝酒了?一身的酒味?”
萧明煜抬起手臂闻了闻,“喝了几杯。西凉来使,明日早朝会与辰国签订两国百年内不扰边、不交战,邦交友好、开关通商的条约。卿卿,这件事,你当记首功!”
说着又抱住楚云卿,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脸色微红哑声说道:“我今日,特别特别开心。”
开心她终于真正属于他;
开心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她,拥她入怀。
楚云卿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搂又亲,闹了个大红脸,“臣妾让人送些热水,皇上先洗漱了吧。”
“好,听你的。”又抱着她哼哼唧唧,“我要跟你一起洗。”
楚云卿偏着头躲着萧明煜凑过来的唇,“臣妾已经洗过了……”
萧明煜轻轻衔住她的耳垂,含混不清地道:“那就再洗一遍。”
“好了皇上,别闹……”
最后楚云卿还是没能拗得过萧明煜。
殿内的宫女太监被萧明煜全都打发了下去,一个时辰后,神采奕奕的萧明煜才抱着面红耳赤的楚云卿走出浴间。
从偏殿侧门进入浴间收拾残局的宫女,看着满地水渍和只剩了半桶水的浴桶,悄然红了脸。
紧闭的帐子里,萧明煜欠着身子,讨好地扶着侧身向里不睬他的楚云卿,轻声细气地问,“给我看看,是不是破皮了?很疼吗?要不我给你敷敷药吧?”
楚云卿一抖肩膀,“不要!”
“是我的错,都怪我。药是从小舅舅那里讨来的,治疗外伤特别好用,涂上就不痛了。乖,让我看看?”
楚云卿抱紧双臂,羞得面红似血,“没破皮,也不疼。你能不能躺好?”
萧明煜乖乖躺下。
过了一会儿,手悄悄环过她的腰,身体也贴了上来,“卿卿?”
“嗯?”
“我们,再试试,刚才那个……”
楚云卿转头,凶巴巴地看着他。
只是那脸上春晕未褪,眉梢含情,十分的恼不见一分,倒是多了九分的媚色。
萧明煜很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
看他呆呆的样子,楚云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一双盈盈似水的眸子染了笑意,似嗔似喜,却是媚眼如丝、潋滟生波。
萧明煜愣了愣,将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一下子扑了上去,作势要呵楚云卿的痒痒肉。
楚云卿惊叫一声,抬手去挡,却忘了自己未着寸缕,一时间门户大开、春光乍现。
嬉笑声渐渐变了调,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帐子里响起女子压抑的惊呼。
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楚云卿发现赵吉的态度比昨日更谦卑更殷勤了许多,总觉得他那个样子,如果给他安上一条尾巴,他能把自己旋上天。
别的宫女和太监也都是满脸的喜气洋洋,只轻衣比较稳重,看不出与平常有什么区别。
凤仪宫里,皇后冷着脸一言不发,下首处云嫔和荣嫔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昨夜皇上歇在长安宫,子时末还叫了热水,今日贤妃娘娘到现在都没来请安,怕是又起晚了。
其实并没有。
楚云卿与萧明煜同时起身,送走萧明煜,她拎着树枝就去了后院。
破解招式、研究昨晚的剑气、将那偶尔灵光一闪领会的心得一遍遍演练、凝实。因为练得太入神,旁人又不敢冒死上前提醒她,一不小心就练超了时间。
楚云卿离开后院的时候,石井壁和地面上横七竖八多了好几条剑痕。
余嬷嬷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娘娘,作为宫妃,理应每日卯时正前往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这是规矩!”
楚云卿“哦”了声,对赵吉说道:“以后本宫练剑,你们看着时辰,到时只管提醒本宫一声。”
赵吉陪着笑,“奴婢不敢,娘娘神威,奴婢只敢远远看着。既然余嬷嬷负责教导娘娘宫规,就请余嬷嬷到时提醒一下娘娘?”
余嬷嬷冷着脸,嘴巴抿成一条线:为什么要她提醒?他们都不敢,她就敢了?!
楚云卿好奇,“嬷嬷,必须每日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余嬷嬷耷拉着眼皮,“依照宫规,确是如此。以前先太后娘娘的时候,是每月初一十五。太后娘娘也依旧例。现在皇后娘娘没提过,便依宫规。宫妃第一次承宠,不管是旧例还是宫规,第二日都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那不成了去示威吗?
这什么破宫规?
皇后看着难道就不生气?
皇后这个职业,真的是,乳腺癌卵巢囊肿高发工种啊!
想归想,楚云卿还是赶紧收拾妥当,去了凤仪宫。
请了安,告了罪,曾嫣然还是找了个借口,让楚云卿在地上跪了一刻钟的时间。
之所以没有跪很久,是因为皇上突然派多禄来请楚云卿去前朝。
楚云卿走了之后,皇后娘娘将她最喜欢的、跟当时还是豫王的萧明煜刚成亲时,两人经常用的那套碧玉荷叶盏摔了个稀碎。
楚云卿到了前朝,才知道萧明煜唤她来,是因为西凉的使臣到了。
她被多禄领到勤政殿龙座后那扇巨大的九龙腾飞的屏风背面,看西凉使臣进殿,拜见辰国的皇帝陛下,递交国书。让楚云卿见证这个在辰国历史上,极具历史意义的一刻。
萧明煜昨晚,显而易见的开心。与邻国建交,又是以绝对强国的身份,在两国谈判的时候占据绝对优势,为辰国和西凉边境的百姓带来百年和平。
而促成这件事最大的功臣,楚云卿当初杀死耶律鲁加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尤其她现在是辰国皇帝的妃子,更不能让她与这件事,有任何牵扯。
楚云卿也不在乎。
散朝之后,萧明煜又下旨稍后会在乾安殿举行国宴宴请西凉使臣。
他则带着楚云卿回了乾安殿东暖阁。
关上门,楚云卿福身下拜,“臣妾恭喜皇上……”
萧明煜将楚云卿一把拉了起来,用力抱在怀里,感叹道:“卿卿,我很高兴,皇祖父与父皇忧心几十年的西凉之患,总算解决了!卿卿,多亏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