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街头人声鼎沸,来来往往之人皆形色各异。
苏景之坐于水云间的阁楼上,看着街上的情景,再饮一口美酒,甚是舒适哉。
“喂喂喂!”
苏景之斜光瞥见正眉目传情的楚湘湘与黎白二人,心中顿时不平衡起来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这儿还有一个大活人呢,少在我眼前腻歪”
楚湘湘听着苏景之的话,面色不自觉的变得绯红,到底是个女儿家,终会是不好意思的。
“景之哥哥,你,你别打趣我们了”
苏景之看着娇羞的楚湘湘,哭笑不得,起身轻轻拍打了一下楚湘湘的额头
“你这个小妮子呀”
楚湘湘吃痛的揉着额头,可怜巴巴的望向黎白,后者淡然一笑,轻轻揉了揉。
苏景之见此,索性就当看不见了。
“你们二人的婚约也算是定下了,为兄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啊”
苏景之好似是松了一口气般,感慨起来。
“景之哥哥的这番模样,倒像是和我爹似的”
楚湘湘看向苏景之,没错,确实像。
“俗话说,长兄如父…我虽不是你长兄,但…也算是你次兄,也是你的半个父亲”
苏景之扬起嘴角,挑衅似的看向黎白。
哼哼,这下被他拿捏住了吧?
楚湘湘听着苏景之的话,转而看向站在身边的黎白
“黎先生…景之哥哥今日莫不是被人掉包了?”
黎白笑了笑,没有回答楚湘湘的话,看向苏景之
“三殿下近日这说话的水平略有些下降,不若有机会让在下教一教?”
听着黎白的话,苏景之想起之前黎白揍人的手段,不禁打了个寒颤,尴尬的笑了笑
“算了算了,本殿下还是很忙的,哪有时间陪你”
随后,苏景之终于是想起了正事,开口道
“黎白,你们黎家走南闯北知道的定然不少,我想同你打听一件事”
黎白也端正了神色
“殿下请讲”
“你可知道墨婴?”
黎白挑眉,有些惊讶,墨婴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知道墨婴之名的人大都都是上一代的人,如今在焱朝能听到墨婴二字,倒属实是稀奇。
“殿下怎会对墨婴之事感兴趣?”
苏景之叹了口气
“过些时日便是我母妃的生辰,往年不管我送什么东西,母妃虽然表面上显得开心,但我知道,母妃并不喜欢,身为人子,自然是希望母妃能够开心。”
苏景之继而说道
“那日我碰巧在母妃的宫殿里瞧见了刻有墨婴文字的玉佩,母妃拿着那玉佩瞧了许久,我猜想母妃定然是极其喜欢那玉佩的,便特意去查了查那玉佩上刻的什么字。谁知,竟然是墨婴的文字”
听着苏景之的话,黎白神色微顿,随后便与之前无异,开口道
“许是瑶妃娘娘乃是墨婴之人?不然她怎会有墨婴的玉佩”
苏景之点了点头
“也许吧,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该如何得到墨婴的东西给母妃当生辰礼”
黎白笑了笑
“这自然是方便的,黎家产业众多,且分布极广,在墨婴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在下为殿下寻一宝物即可”
苏景之听着黎白的话,笑意盎然,拍了拍黎白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妹夫呀,这做事就是靠谱”
黎白微微颔首,笑了笑,心里摸索着苏景之方才的话。
………
东岛
这几日楚夭实在是清闲,以往经常在她眼前晃悠的江望舒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就连太子殿下这几日也不在学堂之中。
楚夭心想,也许是这几日发生了些其他事情吧,不过这倒也随了楚夭的心。
这般她也能安心的在东岛四处查看一番了。
许是因为近些日子闹匪寇的缘故,东岛上的人大多是闭门不出的,但也有那么几个胆子大一些的,依旧在街上卖着东西。
一股凉风吹过,竟让人生出一些寒意。
楚夭今日一袭男装,很是帅气,好似是个来此地游玩的贵公子一般,街上的商贩们抬眼看了一眼楚夭后便立刻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楚夭心里感觉奇怪,她又不是会吃人的豺狼虎豹,为何这些人竟然这般害怕她?
不及楚夭多想,只觉自己的胳膊一阵吃痛,原是一白发老妪抓住了楚夭的胳膊。
“小郎君,你,你可曾看见了我的女儿?”
老妪看似瘦弱,但其力气却十分的大,足以见得是个常做农活的人家,再仔细一看,却见这老妪竟双目失明。
“您的女儿?长什么样子?”
老妪听着楚夭的话,好似是燃起了希望,面色激动起来
“女儿!女儿!小郎君,您见过我的女儿?!”
楚夭被老妪紧紧拉着胳膊,口中翻来覆去皆是这一句话,楚夭这才发觉这老妪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街边的有胆子大的商贩探出头,朝老妪的方向喊道
“刘婆子,你吓到那小郎君了”
老妪似乎并没有听到商贩的话,依旧面色激动,紧紧拉着楚夭。
商贩也是个热心的人,似乎是看见了楚夭的窘状,走向楚夭,将老妪扶到了一旁,朝楚夭解释道
“小郎君,你受惊了”
楚夭摇了摇头,看向老妪
“这个婆婆…是怎么了?”
商贩叹了口气
“实在是造化弄人呀,刘婆子的儿媳失踪了好几年,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并消失。可怜只剩下了刘婆子孤家寡人一个,疯疯癫癫好几年了”
楚夭内心微动
“东岛近年来有许多女子失踪吗?”
商贩轻哧一声
“何止是女子,还有不少健壮的男人,我们原本还以为是哪些挨千刀的人贩子,总之,不管是什么人,都该下地狱!”
商贩的语气很是不满,义愤填膺,他们东岛原本是个多么好的地方,结果这几年被弄的乌烟瘴气的,他们整日里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
只希望这日子赶紧过去吧。
商贩言罢,便扶着刘婆子离开了,楚夭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皆是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