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夭迟迟没有睡着,脑中满是那五个孩子的身影。
紫夭从她的身体中出来,满眼戏谑
“夭,你与以往不同了”
楚夭瞥了一眼她“哦?是吗?”
紫夭挑眉“我劝诫你一句,莫要产生无谓地欲望”
楚夭没有说话,继续听着紫夭地话
“你应当知道,若你生出私欲,后果便不堪设想”
楚夭依然默不作声,她何尝不知,但是来此一遭,似乎真的有一些不一样。
“你我本就是一体,你心中所想,我自是全部知晓的。但,夭,我们不能被任何感情影响,不能太过心软”
楚夭知道,她现在太过在意凡世之人的生死,更在意她身边人的安危。
比如她明知楚湘湘不会有危险,但还是使用神力陪在她身边,比如她害怕他们五人中任何一人会受伤,再比如,见到那五个幼儿那般被折磨,她用红莲业火惩罚那些坏人。
紫夭再次回到了楚夭的身体里。
门外似乎有人的脚步声,楚夭打开门,是犹豫想要上前的江望舒。
江望舒本想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可是却不知道要与她说什么,只好在门外踌躇不安。
“怎么了?”
楚夭出声询问道。
江望舒抿了抿嘴唇,看着楚夭的眼睛
“我想与你聊聊”
秋意渐浓,夜晚的风吹在身上,竟有一些寒意,江望舒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二人坐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
“夭夭,你还记得你我初见时的时候吗?”
江望舒率先出口。
楚夭回想起初见江望舒时候的样子,那时她初次来到焱朝,回到了楚夭夭的身体。
她与楚湘湘在船上第一眼见到江望舒的时候,便说他短命。
后来她偷偷潜入世子府,揍了一顿江望舒。
再后来,他们在国子监一同听林夫子讲课
…
时间过的可真快,居然已经这么久了。
楚夭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嘴角上扬
“自然记得,那时你才从漠北回来,都说祁王世子是上京最美的男子。”
江望舒笑了笑喃喃道
“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的声音很小,楚夭自然是没有听见。
江望舒道“没想到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嗯”
江望舒扭头看着楚夭的侧脸“夭夭,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他说的是在没有来到焱朝之前的生活。
楚夭陷入了沉思,以前的生活?
记忆太过长久,但大部分时间是在一片混沌之中。
“忘记了,只记得是一片混沌。”
楚夭细细想起之前的生活,那个时候,她似乎是没有任何情感,只是一味的尽忠职守,维护着三界的秩序。
那种感觉,似乎并不好受,数万年时间一个人看着人世间烟火繁华,以前她不懂,不过现在她明白了。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你的名字是‘夭’?”
“嗯”
“我那日见到的一袭紫衣的女子,也是你?”
“嗯”楚夭转头看向江望舒“望舒,我不是人”
所以,她不像人一样有人的情感,确切地说她与‘邪’很像,只不过她是有与人一样的形体和魂魄,却没有固定地样貌,她想幻化成什么样子就可以幻化成什么样子。而‘邪’不同,它初始形态不过是一团与迷雾相似的东西,但它却可以吸收尘世的欲念不断增长,最后化成人的模样。
而焱朝的楚夭不过是她的一魄意外所成,她也不知那一魄为何会突然来到焱朝,更不知居然投胎在了穆静姝的肚子里,成了楚夭夭。
爱恨嗔痴贪,每一个样子她都有。而每个人眼中的楚夭都是不一样的,心思不正之人看到的楚夭是邪恶的,而善良秉直之人所看到的楚夭便是天真无邪的样子。
江望舒看向楚夭,笑了笑
“我知道,但是,在我心里,在湘湘心里,你就是楚夭夭,你与我们一样,有自己的思想感情,有血有肉。夭夭,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你有亲人,有朋友,有我们。”
江望舒的眼神中好似有光,熠熠生辉。
那一刻,她似乎她的身体热了起来,确切地说是灵魂热了起来。
楚夭没有再看江望舒
“嗯,我记得了”
二人不再说话,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着的星星,很是璀璨。
翌日
楚夭等人到了法场,想要看着那些人被就地正法。
安尚书亲自主持此次法场,他没想到他半生光明磊落,却不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更没想到此事在极端的时间内上达天听,他原以为他也会被问责,但即便是问责,他也没有任何怨言,怪就怪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没有一早发现。
若他早早地发现了,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却不想,太子殿下居然替他求了情,让他将功折罪,继续待在安临当知府。
安世清丝毫没想到他一个四品官员,居然能让太子求情,想来想去便明白太子只是不想缺失一个为民的好官。
他在安临当了这么多年的知府,很得民意,此事太子殿下定然也是知道的。
事实却如安世清所想的那般,苏澜与一早便知道安世清的为人如何,且此次奇异楼之事,若不是楚夭与江望舒二人,怕是永远不会被世人知道,所以此事也不是知府的错。
安世清看向那些歹人,眼中充满厌恶,他之前去看了,属实惨烈,砍了他们的头实在是轻的。
正午阳光正好,时辰到了。
“行刑!”
一声令下,手起刀落间,人头落下。
众人拍手叫好。
这等作恶多端地人,早该死了。
死的这般轻松,还真是便宜了他们。
人群中不少人哭了起来,是那些丧失孩子的人家。
柳鸣珂站在安世清旁边,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苏澜与等人。
此次奇异楼之事,若没有江望舒和苏澜与二人,仅凭他一人,怕是不能会这般轻易地将其查封。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三殿下、世子殿下”
柳鸣珂穿着官服,行了大礼。
安世清瞪大眼睛,什么?!他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