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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看着明显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要成熟高大了许多,可敖顺大人那身经典的全黑打扮以及冷酷不羁的气质,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师父经我提醒,也赶紧迎了上去。

敖顺大人一看见我们就乐了,他说刚刚听见凭空一声雷,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碧霞元君呢,没想到竟然是你们。

说着,敖顺大人看了看站我旁边的宋厅长,说连父母官都来了,看来这回你们遇见的事儿不小啊。

宋厅长连续见到两位真神,整个人都露出了一种受宠若惊的落差感。

他看见北海龙王都到了,想到了师父算到周老板是神龙之相,于是就上前一步,将周家祠堂的事儿说了。

希望北海龙王能帮帮忙。

谁知道宋厅长刚开了个头,敖顺大人就摆摆手,说既然碧霞元君收了你们的请神令,那我们龙族就不便再插手了。

说完,他就潇洒的戴上墨镜,挥挥手离开了。

我当时以为敖顺大人只是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这件事结束之后,敖顺大人就出事了。

当时他也不是过去凑热闹的,而是去求救的。

只不过他看我们师徒俩也焦头烂额,所以当时才把求助的话咽进去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回头细说。

当天晚上回去之后,我跟师父都立刻来到道观,跪在三清祖师跟前念经,等待碧霞元君指示。

谁知道一篇完整的经文还没念完,宋厅长的手机就响了。

据手下来报,周老板在遭到全国通缉之后,走投无路,打算乘坐私人飞机出境。

结果就在飞机刚刚升空的时候,外面的天空突然一秒入夜,数道闪电将周老板的私人飞机几乎裹成了一个粽子。

民用飞机扛不住闪电的高温与能量冲击,很快就四分五裂,坠机爆炸了。

但神奇的是,机长和空乘所在的前半截飞机,挂在了悬崖峭壁的树杈上,逃过一劫。

而周老板因为坐在客舱,所以机体坠地之后,被高温与冲击波给完全撕碎了。

当时连周老板的尸体都凑不齐,只找到了一些组织碎片。

周家人得到这个消息以后,没急着给新的祠堂上梁,而是先选择祭拜祖宗,并且投掷了杯筊,询问祖宗现在上梁是否可行。

结果族长连续三次都投了圣杯,这就表示得到祖宗的允许了。

于是,挑了个吉日,周氏族人就将大梁给上上了。

不仅如此,周家人得知这件事是我们景阳观求神帮忙解决的以后,特地来到京城感谢我们,直接就将我们大殿内三清祖师的神像,换成了金身。

我们三清祖师的神像有两米高啊,三个两米高的金像,那个价值,可想而知啊。

而且人家还不许我们拒绝,都没跟我们商量,过来拍了照片以后就直接找了最好的师傅给做好了。

师父心里过意不去,这明明是碧霞元君的功劳啊。

谁知道周家人大手一挥,说道长放心,我们给北顶娘娘庙所在的区域投了十个亿,请区政府帮忙修缮娘娘庙附近的街区,让娘娘庙里的诸位神仙都能住的更舒服。

我跟师父别说见没见过十个亿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当即就有些懵逼。

可宋厅长告诉我们,这十个亿对于周家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洒洒水罢了。

后来京城申奥,要在北顶娘娘庙附近修鸟巢和水立方,原本计划是要拆除北顶娘娘庙的。

但是,拆迁当日,以北顶娘娘庙为中心,突然刮起了阵阵龙卷风,吓得工人们不敢施工,连政府都不敢强行动手了。

周家人听说这件事以后,就又投了一百个亿,请政府绕道施工,不要动娘娘庙。

就这样,当时的政府愣是没敢动,比原计划多花了十倍的成本绕路,将鸟巢和水立方给隔开了。

这个事儿在网上是能找到视频的,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搜看哈。

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们景阳观的知名度又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每天道观香火不断,连很多外国的游客到了京城第一站,就是先来我们这里上香,求护身符。

我这边讲几个外国人的故事给你们听哈,不长,但是都挺有意思。

我先说一个大不列颠来的名叫苏西的姑娘的故事。

苏西是一位游泳健将,当年报名了京城奥运会的仰泳项目比赛。

看了我们的申奥纪录片后,对京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就先行过来游玩了。

听导游说我们景阳观很灵,于是她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来许了个愿,希望纠缠自己一年的肩颈痛能立刻消失。

结果当天晚上回到酒店以后,洗完澡对着镜子吹头发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右面肩颈处,冒出了很多的紫红色的牙印儿。

并且在她下意识抬高肩膀吹后脑勺头发的时候,原本那种酸痛沉重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一种久违了的轻松的感觉袭上心头后,苏西想到了白天的时候,自己在我们道观许的那个愿望了。

于是,当时我们都快闭观的时候,突然苏西喘着粗气找过来了。

我之前在夜校学过英语,但是学的很一般,只能中英文夹杂着再连手带脚的跟她比划,说我们打烊了,让她明天赶早。

可苏西却一副很坚持很着急的样子,她一直不停的说着“nonono”,那意思就是有事儿必须现在就弄清楚。

后来她一着急,索性直接将衣服领子往下一扒,露出了肩颈上的牙印儿。

我当时吓了一跳,心想这外国姑娘怎么还在道观里耍流氓啊,后来看到那紫红色的牙印儿,顿时就纳过闷儿来,知道她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于是我将她带进后堂,用蹩脚的英语跟她交流,让她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等到苏西将事情跟我说清楚后,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她肩颈处的牙印儿,发现那并不是人类的牙印儿。

因为那几排牙印儿太短小,而且有十分清晰的犬牙的痕迹。

我看着倒像是蝙蝠或者是大耗子咬的。

我之前也给一些外国人看过事儿,原本以为他们外国人都是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鬼啊神啊之类的东西。

后来看的多了,我才知道,原来外国人也信鬼神。

只不过在他们眼里,鬼神的具象就是撒旦和上帝。

其中,撒旦就是所有魔鬼的头领,是邪恶的代表。

并且,就像我们华国的一些养鬼养蛊害人的阴阳术士,在外国,也有一些撒旦的崇拜者,会通过巫术害人。

可不管是巫术还是阴阳方术,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对念力的控制。

所以,苏西找到我们华国道观来求救,也算是找对地方了。

这种通过动物来给人类下咒的方式,其实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咒术,就是降头的一种。

随便从我们华国或者东南亚的蛊师中挑出来一位,都比大不列颠的那位强。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那些咬痕离苏西的颈动脉太近了,所有的咬痕几乎都在颈动脉之上。

也就是说,原本那个巫师,是想要苏西的命的。

可按照苏西说的,肩颈痛已经折磨她一年了。

一年这么长的时间,苏西都安然无恙,出了国,进了道观,那咒术竟然就被破解了。

这充分说明昂撒海盗抢人东西在行,但学习能力当真不行。

我费了半天劲,连比划带说的,总算是给苏西解释清楚了。

苏西听了吓得立刻捂住嘴,洋娃娃似的大眼睛,当即蓄满了眼泪。

我让她不要哭,告诉她这事儿还没完,我得先把她肩膀上的这些咬痕去掉,不然这些咬痕就像是个坐标,能被巫师感应到。

巫师一旦察觉出自己的咒术失灵了,恼羞成怒之下,还会卷土重来,并且下手只会更狠。

恰好道观最近住进来一条白线儿,也就是白皮蛇。

因为白皮蛇身材头圆尾巴细,游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条白线,所以北方这边都管这种蛇叫做白线儿。

蛇是飞行类昆虫与鸟类的天敌。

苏西肩膀上的咬痕虽然不确定是蝙蝠还是耗子咬的,但不论是哪种,在生物链上,都处在蛇类的下风。

那条白线儿在我们道观住了半年了,我天天往窗台上放俩鸡蛋,有时候还放个大鹅蛋,半年下来,将那条白线儿养的油光水滑,身子粗的跟成年男人的手腕一样,长度也得有一米了。

师父瞧见过一回,见它吞了鹅蛋以后都不“显怀”,说好家伙,我们本来漂漂亮亮、苗苗条条的一个小姑娘,生生的让你养成杨贵妃了!

所以,师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白贵妃。

白贵妃最近蜕皮,我收集了不少,打算留着做药材。

白贵妃蜕下来的皮都很完整,我从盒子里拿了一条最大的撕开,沾了蜡油后,在烛火上烤一烤。

等到蛇皮和蜡油的油脂混到了一起,我就贴到苏西的肩膀上了。

我本来还担心苏西这种小姑娘会因为怕蛇而抗拒这种疗法,没想到她十分配合,还说想要看看白贵妃。

当掺了蜡油的蛇皮贴到咬痕之后,苏西就“嘶”了一声,说:it's burnning!

意思就是伤口烧的慌。

我说当然烧的慌,降头术阴寒至极,必须要用至阳至刚的东西才能驱逐干净。

那些咬痕地方特殊,苏西就算是扭头也看不见。

可我却看的很清楚,那些凡是敷上了蜡油和蛇皮的紫红色咬痕,就像是用胶布去粘的掉在地上的头发,悉数跑到蛇皮里面去了。

大概一刻钟过后,苏西紧皱的眉头松开了,我问她还烧不烧得慌,她摇摇头,说没感觉了。

闻言我点点头,将那些蛇皮从她肩颈处揭下来放到她眼前,告诉她,降头的标记已经除去,她不会有事了。

不过呢,对方既然是抱着杀人的目的来的,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苏西问我有什么办法能防止再被下降头,我想了想,然后看向她,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说你是真的不怕蛇么?

苏西点点头,说她小时候就养过玉米蛇做宠物,完全不害怕。

我说这样的话,那我就带你去见见我们家白贵妃,让它给你标个记号。

标记号?

苏西听了我的计划,显得很不满,她说她不是什么猪狗,不喜欢在身上做记号。

我听了哭笑不得,我说我也没把你当猪狗啊。

只是白贵妃是在我们道观听经文,吸香火长大的,本身的灵性要高于其他动物。

如果你身上有了它的气味,那巫师再想下降头害你,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完我的解释,苏西这才理解了,危机解除,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位小美人儿了。

去后院的一路上都手舞足蹈的。

我拿了个生鸡蛋,又放到了窗台上,然后就带着苏西到一边站着等着。

这个时候虽然晚了,但对于白贵妃来说,却正是猎食的时候。

过了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顺着房梁处传了过来。

院灯打的亮,很快就见一条白白胖胖的蛇蛇悠哉游哉的游到窗台这边来了。

我刚想跟白贵妃打个招呼,就听苏西嘴里嘟囔了句:what the fuck?

我说怎么了?好好地骂什么街啊?

结果苏西吓得一边往后躲一边难以置信的问我,说这就是你说的漂亮的小姑娘?这可比我养的玉米蛇大多了啊!

我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说那当然,白贵妃的名字可不是白起的!

说着,我就掰开苏西扯着我衣服的手,然后走到白贵妃身边,指指窗边的鸡蛋,又指指我身后的苏西,跟它说让它帮帮忙,给苏西加层保护罩。

我起初心里也不确定白贵妃是否能听懂我说话,正要再说一遍,就见白贵妃已经吞掉了那个鸡蛋,然后吐吐舌头,看看苏西,又看看我。

那意思好像在说:那是另外的价钱,再来一个鸡蛋!

我又去拿了个鸡蛋过来,然后递到苏西手里,让它过去递给白贵妃吃。

苏西起初吓得不敢去,但就在我们俩拉扯的时候,白贵妃竟然径直下了窗台,直接游到苏西脚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