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夜班巡逻的工作人员说,一开始是半夜能听到馆内有人走路的声音。
他以为有贼,于是就朝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吼了一声。
可下一秒,展览品外围的玻璃墙就喀嚓一声碎了。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还能用玻璃老化来勉强解释下。
可到了后来,不仅玻璃围墙爆裂,就连里面的展览品也遭了殃。
有一天上午,博物馆即将开展前,工作人员提前进馆做最后的检查。
结果一开门就发现满地的碎玻璃以及被摔坏的展览品。
在警察来之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一起看了监控录像。
大家亲眼看见那具棺材的棺材盖自己划开了。
再然后,接下来的画面里,博物馆就仿佛遭受了一场强地震:玻璃爆裂、文物乱飞!
那些录像袁爸爸也看了。
他回忆说,那些展品乱飞的样子,就好像是有人泄愤似的拿起来乱扔一样!
师父一听,二话没说,立刻就跟袁爸爸走了。
在去的路上,袁爸爸说他早就来梨水村找过我们了,但之前过来的时候听说我师父身体不适,就没好意思打扰。
他想着过段时间再来,可第二次过来的时候碰巧我们又出远门了。
师父说你们搞文物工作的,应该也认识一些道上的人吧?没请他们看看?
袁爸爸说请了,可那些大师都已经被国家收编了,做起事情来畏手畏脚不说,还贪功冒进,成立小团体内斗。
到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深秋了,天黑的早,我们赶到市博物馆的时候,公路两旁的路灯已经开了。
袁爸爸一路将我们带进博物馆后厅,本来想带我们先去跟馆长打个招呼。
可师父腿脚不利索,不想那么麻烦,想先去看看那口棺材和墓主人的遗体。
袁爸爸也是个追求高效率的人,一听师父这么说,立刻转弯儿带我们过去了。
可当我们到了存放棺材的房间,却发现他说的那些道上的人,也来了。
袁爸爸给我们使了个眼色,说你们瞧瞧,这是怕被抢功劳呢。
说着,我们就走到了那些人跟前。
两个小团体打头的男人过来跟我师父握手,自我介绍。
他们一个叫罗平,一个叫孟华。
罗平圆滑一些,虽说心里肯定是看不上我师父这种野道士,但面上还是一直笑嘻嘻,说话也和气。
孟华是个活阎王,不爱说话,不拿正眼看人。
如果不是怕在罗平面前失了风度,他估计打死都不愿意跟我师父握手的。
可我师父并不在乎他们,互相介绍完就越过他们,走到那具棺材前打量起来了。
博物馆将这具棺材保护的很好,被氧化的部分很少很少。
那棺材是黄花梨材质,但为了防蛀防腐,上面刷了桐油。
经过千百年的岁月洗礼,那层桐油被矿物质染成了红棕色。
不知道当初的工匠在设计棺材样式的时候是不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棺材上的雕花浮纹、鸟兽虫鱼在这种油亮的红棕色的衬托下,竟然凸显出了一种富贵花开、生命无极的美好祝愿。
师父走到那个盗洞口,拿手一比,说这口子也太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