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我师父又问宁苑是去哪里买的棉花。

老杨又看了下,说是徐家小卖部。

我把徐家地窖的事情跟老杨一说,老杨立刻叫上徒弟去了徐家一趟。

徐叔起初很困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还把警察给惹来了。

结果儿子徐立一回家,看见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转身就跑。

陈警官扔了公文包就在后面追,最后从后面给了他一脚把他踹了个大马趴,这才抓住他。

徐立今年才十二岁,但是因为小时候吃穿不缺,所以长的很壮。

陈警官也挨了他几拳头,但成年人的力量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徐立的胳膊一被拧到背后,就尖叫着求饶了。

我一直从后面跟着,趁着陈警官压制住徐立,帮忙将手铐给他扣上了。

徐立心眼儿不多,脾气很直,警察们稍微多问几句就说了实话了。

他承认宁苑是自己弄死的。

对,不是他杀的,是他弄死的。

他的这种说话方式让警察觉得很诧异,就好奇他小小年纪怎么戾气这么重!

老杨问他为什么要弄死宁苑,说人家还怀着孩子呢。

徐立说讨厌怀孕的女人。

但具体为什么讨厌,他却说什么都不肯交代了。

警察又问他把尸体埋哪儿了,徐立皱皱眉头,一脸困惑,说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就在他家地窖里啊!

去找尸体那天,我师父率先过去,将逮捕徐立的公文复印件烧了,随后点了三根香插在门口。

其他人就在旁边等着,而这回那三根儿香没再折断。

我师父看了点点头,将门上刚卯的印记擦了,然后就让警察们进去了。

那尸体挖出来的时候,连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几个老警察脸色都变了。

我头一回吓得直哆嗦,一个劲儿的往师父后边儿躲,回去就发烧了。

这么说吧,不怪财神爷要断他们家香火。

徐立那小犊子把人家肚子都给豁开了!

肠子、肚子、孩子都露出来了。

法医说宁苑很有可能是活活疼死的。

后来徐立被判入劳改所进行改造,他爸赶过来给他求情,这才说了实话。

原来,徐叔跟徐立学校的音乐老师有染。

但那音乐老师也是有家室的,俩人就是玩玩儿的,没有当真。

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给外面的人知道了。

加上音乐老师最近怀孕了,好多人都说那是徐叔的孩子。

还有人故意恶心徐立,说他爸爸跟音乐老师有了孩子就不疼他了。

自此,徐立就对音乐老师生出了杀心。

然而他没有杀过人,所以就找了个同样怀孕的人试试手。

宁苑,就沦为了那个悲惨的试验品。

徐叔跪着痛哭流涕,说都是自己的错,想替孩子去接受改造。

但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事后师父给宁苑母子超度,可中途几次被吹灭了蜡烛。

显然这对母子的怨气还没有消。

师父找到徐叔,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儿得他自己解决。

徐叔一听就慌了,哭着说您不能不管啊!

她要是带着孩子过来索命怎么办啊!

师父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事儿要是放在老辈子,你早就绝后了!

徐叔是个人精,他知道师父愿意特地跑这一趟,肯定不是白来的。

于是他跪在师父面前,让师父给他指条明路,师父让他怎么着他就怎么着!

话说到这里师父才点点头,觉得徐叔还有救。

他说宁苑是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刚刚十岁的弟弟。

她这一死,父母幼弟没人照应,太可怜了。

你儿子断了人家家里的左膀右臂,必须得给人家接上。

徐叔后来把这个小卖部转给了宁苑婆家,把房子卖了,凑了十万块钱给宁家父母送过去了。

而他也没脸再在村里待下去,干脆去劳改所附近租了块地,打算等儿子出狱。

宁家父母烧纸的时候把这事儿跟女儿说了,等师父再给超度的时候,才算是顺利了结了这个事儿。

眼瞅着到了中秋节,之前得到过师父帮助的人们都来送礼探望了。

道观里摆满了各色礼品,看得我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用,眼都花了。

师父跟我将这些东西每样都挑出来一些放到供桌上,让祖师爷也尝尝鲜。

其余的师父就让我拿到自己房间去吃。

我那时候小,贪嘴,守着这堆吃的东西尝到半夜,结果积食了。

第二天师父看我老不起床,就来看我。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我正捂着肚子哼哼,烧的满脸通红。

师父一边骂我一边给我针灸,我打了几个嗝,又放了几个屁,感觉好一些了。

可不曾想,到了后半晌,我就拉的虚脱了。

我当时胃胀,也喝不下去汤药,师父只能背我去赤脚大夫那里吊水。

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姓谭,我们都叫他谭医生。

谭医生也是省城医科学院毕业的学生。

按理说那个年代的大学生,一般考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

可谭医生不知道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故,右腿伤了,而且还治不好了。

从那以后就一瘸一拐的,只能回到家乡当个赤脚医生。

我吊水的时候,趁着谭医生家里也没有外人,师父就问了他一句。

他说你这腿也瘸了一两年了,没找人给看看啊?

谭医生苦笑一声,说中医西医都看了,没用。

我师父说那也该有个原因啊。

说到这里,谭医生低声“嗯”了一声,但是也没再言语。

我输了两瓶液,脸色好一些了,师父就背我回去了。

我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吵醒了。

师父为了照顾我跟我一床上睡,他让我别动,自己披上衣服出去了。

来人是村里的会计容雨,她说她爸挺尸了,穿不上衣裳,想请我师父过去给看看。

我当时还发着烧,师父不放心我,于是就顺道把我背到了谭医生家的诊所,让他帮忙先看着我。

师父走了以后,谭医生看我还在发烧,于是就给我开了点儿消炎药,继续给我打点滴。

我躺在床上,想起师父问他腿伤的事儿,所以就一直瞄着他的腿看。

我发现,他的腿上,居然有幅画!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