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昭王的第二任王妃薨逝于昭王府。
陆聆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饭。
海棠一边帮陆聆夹菜一边道:“小姐,你知道我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陆聆心不在焉道。
“听说昭王的第一任王妃,和昭王成亲几天就病死了。这第二任王妃,和昭王成亲几个月也病死了,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昭王是克妻命!”
陆聆看了海棠一眼,道:“那你知道私下议论皇亲是什么罪吗?”
“什么罪?”
“死罪。”
海棠闻言,吓得赶忙用手捂住嘴不敢往下说。
陆聆提醒:“今后可不要出去乱说话,万一有心之人起了坏心思,说不定咱们会因为一句话而倒大霉。”
海棠低下头道:“小姐我知道了。”
陆聆叹了一口气,放下碗便不吃了。
祝思雨的死,让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那般明媚绝美的女子。
…………
而宋家。
自从陆聆和离走了之后,家中变得安静了许多。
宋麒再也没有回过家。
而宋文洲,则一直等着九公主再来渭城。
等了两个月,九公主一个消息都没有给他。
宋文洲心下着急。难道九公主忘了他?
怎么可能呢?之前九公主明明很喜欢他的!
昭王妃薨逝,他已经半个月不曾去梦溪园见昭王了。
在家待了许久,宋文洲越来越心焦。
宋夫人院子里,丫鬟端着一碗淡粥走进去。
宋夫人从榻上坐起身来,接过粥喝了一口,蹙眉道:“怎么没放海鲜?”
丫鬟回答:“厨房说没海鲜了。”
“没海鲜了,那采购的是干什么吃的?”
宋夫人有些生气。
身边嬷嬷赶忙安抚道:“夫人,我去问问,你别生气。”
很快,嬷嬷低着头回来了。
“夫人,是老爷吩咐的,今后府里都不让吃海鲜了。”
“这是为何?”
嬷嬷刚要回答,另一个丫鬟端着一盘李子上来。
宋夫人见了,更加恼火,厉声呵斥:“不知道我不喜酸的?赶紧撤下去,换荔枝上来!”
丫鬟低着头哆哆嗦嗦道:“夫人,府里只有应季水果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水果也不让吃了?”宋夫人恼怒拍桌子。
嬷嬷叹了口气,把丫鬟挥退,对宋夫人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自从少夫人走后,府里就拮据了。”
“怎么就拮据了呢?难不成之前还靠她陆聆赚银子?”
嬷嬷抿了抿嘴:“夫人,之前家里不靠少夫人赚银子,但靠她名下的蜡烛铺子赚银子啊。”
“岂有此理!”宋夫人猛拍桌子,“难道咱们宋家的生意就一点钱不赚吗?”
“从前是赚一点的,可是自从少爷去了梦溪园,宋家的生意就交给下头的人打理了,不说没赚银子,反倒是赔进去了不少……”
“这下头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宋夫人气呼呼地站了起来。
“走,我去问问洲儿去,之前他不是拿回来很多银子吗?”
很快,宋夫人一脸愤怒地走进了宋文洲的书房。
宋文洲正拿着各庄子铺子的账簿左看右看,眉头皱得老深。
“洲儿,你看什么呢?”
宋夫人走过去,宋文洲赶忙放下账簿,叹了口气。
“洲儿,听说咱们家的生意都不赚钱,是不是真的?”宋夫人一脸忧心。
“母亲,我几个月没管,家中生意的确出了问题,赔进去好多银子!”
宋夫人闻言脸色难看。
“那昭王发给你的俸禄,娘记得很多的啊……”
“并非俸禄多……”宋文洲看了一眼下人们,将他们支出去,低声道:“母亲,那些银子都是别人拿来贿赂讨好我的,可不知道为何,自从陆聆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送银子了……”
“这……这跟陆聆有什么关系?”
宋文洲摇头:“应该没关系。”
总不能说是陆聆走了他们宋家就不走运开始走霉了吧!
“那……那现在怎么办?就靠你爹那点俸禄,够干什么啊?”宋夫人一脸焦急。
宋文洲无奈道:“所以我重新整顿一下家中生意。”
顿了顿,他看着宋夫人:“母亲,这段时间,家中恐怕要节省一些开支,委屈你了。”
宋夫人面露痛苦之色,抓住宋文洲的袖子道:“洲儿,你之前不是说你与九公主之间很快就能成了吗?为何九公主回京之后便杳无音信了?”
“儿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九公主离开渭城之前,明明说过回宫后请皇帝下旨招我为驸马的……”
“难道是皇帝不同意?还是皇后不同意?”宋夫人猜测。
宋文洲只能摇头。
“洲儿,你快些让你在京城中的朋友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宋文洲叹了口气。
他早就打听过了,可京中什么消息都没有,这才让他坐立难安。
最后,母子二人想了想,若是实在不行,宋文洲便去京城走一趟亲自打探一番。
九公主离开渭城之前,给他留下了公主府的令牌,他应该可以见到公主的。
宋夫人随后只能回院子去。
想想从前,柳清韵还在的时候,每天要伺候她,给她捶背捏肩,陪她说话解闷,陆聆在的时候,至少吃穿不愁,一年四季想吃什么都有,想穿什么就请渭州最好的绣娘做。
可现在,柳清韵没了,陆聆也走了,梦寐以求的九公主也没能成他家儿媳,宋夫人心中是万分空落。
几日后,宋文洲将生意的事处理好,便打算去昭王那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听一点九公主的消息。
结果是,侍卫说昭王沉湎于丧妻之痛,这个月拒不见客。
宋文洲无奈,只能出发前往京城。
他骑马抵达,累得够呛。
在偌大的京城转了半天,最后终于来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门口守着带刀的侍卫,见着宋文洲毫不客气地说:“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宋文洲赶忙躬身行礼道:“烦请通传一声,在下是渭州渭城来的,姓宋,是公主的故人,想要求见公主。”
侍卫道:“你说是公主的故人就是公主的故人?每天想和公主攀亲之人多如牛毛!赶紧滚开!”
宋文洲无奈,只能掏出令牌:“这是公主离开渭城之时留给在下的,她说过凭此令牌便能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