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和亲之事,清落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虽不知道师兄他们未来的生活会如何,但至少在她心中觉得惜月是最合适的,他身边需要这么一个开朗热情的姑娘温暖他。
六月初的时候,天气变得有些炎热,听说今年南方雨水增多,不知道几年前修的大坝会不会发挥作用。
小文睿会笑会闹了,清落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会咯咯地笑。殿内有他充满了欢乐。宋元琛白日很少到她的殿内,他还是维持着原来勤勉为政,体弱多病的形象,有时她会笑话他不敢睡她们的宫里,他说如果她再这么激他,他真去了。
他们的寝殿虽相隔不远,但她的殿内总是欢声笑语,而他的总是冷清异常。因为他不让后妃们进入他的寝殿,孟思瑶和姚惠馨也总是常来清落那里坐坐,或许是想打探情况,或许只是因为这里离他的寝殿近。清落很大方,会跟她们一起逗小文睿玩,但从不谈皇上。她们在她的殿内也从没碰到过宋元琛。
她们想他对产下大皇子的皇后也是如此,她们也就没觉得什么不平衡了,至少每过几日皇上还会到她们的寝殿坐一会,还会体贴地问问她们缺什么没有。清落也从不在她们面前打听皇上,她们好像都习惯了宫里的生活。
六月中旬,大伯忽然让人传信说她祖母想她了。清落把祖母和大伯母都接到了宫中。祖母一见到清落就掉眼泪,也许在她们看来清落还有些无情吧,至少平时她很少跟卫府走动。
“想不到落儿也是当母亲的人了。”老太太说。
“孙女不孝,平时很少去看望您。”
“我知道你现在出入不方便,只要你心中有想着就好啊。”
清落看到大伯母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大伯母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这里没什么人,有什么事您就直说。”
“我想让你帮帮你的宝莹姐姐。”她大伯母说。
“宝莹姐姐怎么啦?”
“就是两个月前,姚相的大公子马车跟她的马车撞了,当时她正和一个丫鬟在车上,是姚公子的马车速度太快,他说是宝莹的马车躲避不及时,刚开始以为道个歉什么的就完事了,谁知姚公子不依不饶的,不知怎么的,现在要求刘家休了宝莹。”
“什么?他们的事还没结束吗?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清落想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越演越烈了?那时就听大师兄提了一下,以为早过去了。
“你也听说那件事了吗?是宝莹那个丫头运气不好,谁都知道在京城没人敢惹姚公子,偏偏被她遇上了。”她祖母说。
清落就知道大伯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奶奶想她,原来是这样的事。姚府真有点欺人太甚了。是不是她一直躲着不动,就什么要都可以欺负到她头上了。
“我会马上让人去调查情况的,如果不是宝莹的错,谁也休想欺负到她的头上。”清落生气地说。
“我就知道你会帮宝莹丫头的,她们都说你不喜跟她们亲近,怎么说也都是姓卫。”老太太擦着眼泪说。
“奶奶放心,这事我会处理的,您就在家安心等着结果吧。”
她们走后,清落随即叫李来帮她往宫外送封信给永安王。
晚上的时候,宋元琛问:“什么事你宁愿找皇兄也不愿意告诉我?”
“这种小事李来都报告你呢?看来下次不能找他帮忙了。只是一件小事,你这么忙就不麻烦你了。”
“你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以你的脾气,小事你也不会理会。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清落把白日祖母和大伯母来宫里的事告诉了他。
“还有这样的事?我只听说谁让姚齐宇爱妾受惊,差点流产,想不到是这么回事。”
“看来你的大舅子在京城挺嚣张啊,也主要是我这个皇后太没用了,他们才敢这样正面欺负人。”
“又说这种酸话。”他搂着她说,“明日我就让人去查一下,不用我的皇后出面。我的皇后还是为朕不喜,不可为别人出头。”他边说边上下其手。
“你就这么惯着姚家?”
“你没听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姚家如此行事,迟早的事。我只是等着时机,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姚齐宇的事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别让你插手了,我自有办法。”她说。
“不用,刚好借机敲山震虎,金陵的第一批铁矿差点被溜走了,如果不是姚相从中帮忙,也不会增加这么大的难度。”
“姚相参与金陵的事?”
“他倒不是直接参与金陵的事,是姚相有一个弟弟叫姚崇法在池州,因兄长在京中手握大权,他在池州也是一手遮天,掌控着那一带的漕运。如果不是东晟早有准备,这批铁器就到虞生虎的手里了。”
“你想怎么震虎?”她笑着问。
“你就安心在宫里,你们娘俩安全了,我才敢放手做一切。你就是我的死穴知道吗?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开始渐渐忘了卫相的事,我不想你再为任何事出头了。”
“那好吧,我就保护好你的小穴位。”说着她还点了点他身上的位置。他就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一番折腾之后,他才让她休息。
“我觉得你我现在就像黑夜夫妻一样,白日不见面,晚上瞎折腾。”
“白日她们总在你的宫中,我来你还不让我看你,我还不如忍忍呢。”
“我对她们好其实不是我忌惮她们背后势力,而是我真的不想让她们伤心,总觉得她们也挺可怜的。她们一生就想倚赖你,你却对她们敬而远之,我还帮你瞒着,觉得自己是从犯一样。”
“胡说,我不动她们也是为她们好,总有一天我会送她们出宫的,她们完璧之身也可重得夫婿垂怜。”
“你要把她们送出宫?”
“那是当然,你愿意永远这样偷偷摸摸呀?我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朕心悦于皇后,且只心悦于皇后。”
“天下人知不知道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心在,我就一直不会变。”
宋元琛的动作确实快,宋元璟还没回信。卫府派人来说,姚大公子上刘府向宝莹道歉了。这让清落很意外,他做了什么会让姚大公子这么大的转变。晚上的时候她问他做什么了,他说自己只是给姚相讲了一故事。
“什么故事?”
“我只是跟他说,听说姚相府中有喜,多给孕妇讲讲故事让她开心。我就说,传说中山王养一只老虎,隔壁家养了猫,老猫产仔老觉得小虎扰他清静,不断地用爪子挠小虎,最后被一窝端了。”
“你跟姚相说这个他是不是吓出一身冷汗了?”她笑着说。
“他听完就跪谢了。他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
卫府的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压下去了,刘府对皇上也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