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勤被这个消息惊住,她从慌乱的人群中认出了萧三,赶紧上前拉住他:“萧侍卫,你能不能带上我?”
萧三挣脱开她:“沈姑娘,出事的地方荒凉,又有陡坡,十分危险,你就不要添乱,在营地里等消息吧。”
沈勤勤哀求道:“萧侍卫,您放心,我到了现场肯定服从安排。我懂一些医理和急救知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萧三半信半疑,沈勤勤趁热打铁:“你还记得当初将军昏迷,现场的大夫都说没救了,是我想办法救回他的吗?我有一些独门秘术,如今他们随马车摔下去,肯定受伤了。带上我,兴许能帮上忙。”
望着沈勤勤期盼的眼神和恳求的姿态,萧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跟着我们一起去找将军他们。到时候人多又杂,你可要跟紧我。”
此时外面下起大雨 , 山路更加泥泞,沈勤勤背着医药箱,跟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就在他们毫无头绪地搜寻时,白泽熙已经苏醒过来,从破碎的马车中爬出来。马夫因为没有车体的庇护,已经没了气。他赶紧又去查探萧振楠的情况。
萧振楠本就中箭一直在昏迷状态,如今又经历了翻车,情况很不好。
担心有敌人追兵寻过来,白泽熙不敢在原地待太久, 毕竟马车的残骸太显眼了。
他环顾四周,决定朝着隐秘的密林深处走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萧振楠。
这位将军身材魁梧,自己一个小小大夫只怕很难挪动。
可若是将他留在此处,被追兵发现,只怕更没了活路。自己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怎能眼睁睁弃他于不顾。
白泽熙正两难时,突然看到了破败的马车。车体虽然受损严重,但是四个车轱辘还好好的。
白泽熙赶忙上前将已经破损的车体用劲儿掰断,用剩余部分简单改成一辆类似板车的装置,他将萧振楠用劲儿拖到车上,自己在后面推着,寻找可以暂时避难的场所。
好在他寻到了一处山洞。在进去确认里面安全后,白泽熙故意将板车停在有段距离的地方,然后将萧振楠一路拖过去。
白泽熙看了一眼萧振楠身上坚硬的铠甲,心中默念:将军,您可别怪我太粗鲁,实在是你太壮实了,我扛不动。你身上铠甲厚实,应该不会磨破皮的。
到了山洞,白泽熙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放松。接下来就等着自己人来救他们了。
暂时安全的白泽熙也没闲着,立马从医药箱里掏出工具,处理萧振楠和自己身上的伤口。
正跪着全神贯注替萧振楠处理伤口的他浑然不知危险正悄悄逼近。
“啊——”他吃痛地喊出声来。回头一看,竟是一条蛇狠狠咬了他小腿一口。
见那条蛇还要再攻击,白泽熙赶紧掏出匕首,作出防卫姿势。
蛇在地上游走得很快,白泽熙几次扑了空。
眼见那畜生又要下口,白泽熙赶紧下刀,却还是偏了。
蛇则趁机发起攻击,在萧振楠手上也咬了一口。
这次让白泽熙逮到机会,对准蛇身子,直接砍成两段。
白泽熙看了眼毙命的蛇,是有毒的那种,再查看了自己和萧振楠的伤口,都不轻。幸好自己平时经常去山上采草药,有随身携带解毒丸的习惯。
他掏出那个药瓶,打开瓶塞,用力拍了拍,却只从瓶中滚出了一粒药丸。
哎,怎么忘了呢。之前不放心丫头,把所有药丸都给了她,自己只留了一颗。
望了眼昏迷中的萧振楠,白泽熙心里有些矛盾了。这唯一的一颗解毒丸是给他还是留给自己呢?
给他吧,自己怕是要没命了。
可眼前之人是萧振楠,是萧家军的领头人。若是他暴毙了,岂不是让敌人得偿所愿,让百姓脱离不了战争的苦海。似乎他的命比自己这个小大夫的命更有价值呢!
正当白泽熙纠结时,萧振楠竟然从昏迷中醒来了。他正想活动身子。
白泽熙立马阻止了他:“将军,您别乱动。您身体中箭,刚刚又被蛇咬了。这里有颗解药,可解蛇毒,您先服下。”
萧振楠还没反应过来,白泽熙已经将那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强迫他咽下去。
“将军,我观察过了,这个山洞比较安全。等寻您的人找过来,您记得大声提醒他们。”
“你呢?你到时候不和我一起喊?”萧振楠有些不爽白泽熙竟然命令他。
白泽熙其实已经感觉腿有些麻麻的,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将军,我也被蛇咬了,但没有解药了,所以我恐怕撑不到他们寻来的时候。等您出去,一定要带领萧家军,歼灭敌人,守护我国的疆土。我这条命也算死得其所了。还有,可否看到我那颗解药的情面上,求将军以后不要再为难沈姑娘了。”
萧振楠大惊,自己昏迷之时,白泽熙不仅将他救到山洞中,还将唯一的解药给了他。想到因为不爽他和沈姑娘的亲密关系,不惜撕毁君子协议,将他调至危险的战场上。
和心中满是大义的白泽熙相比,自己便是心胸狭隘的小人一个。
白泽熙此刻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迷迷糊糊中,他听见萧振楠呼声:“白大夫,白大夫,快醒醒,不能睡!”
可眼皮子还是沉重地合上了。好累,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