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您醒了?”
沈勤勤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了守在自己床前的郭婶儿。
“郭婶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郭婶儿一脸心疼地替她掖好被子:“好姑娘,你可知你晕倒在了衙门里。几个好心衙役知道你和我们医馆相熟,将人送了过来。老爷子替你看过了,你是近日操劳过度,没休息好。加之心神俱疲,才体力不支晕倒了。这也不是啥大病,但是你要是想养好身子,最近可千万要休息好,少操心。”
沈勤勤听完垂着头。
“怎么了?”郭婶儿看出了丫头有心事。
“郭婶儿,四喜应该和您提过吧,昨晚我阿弟为了救我在着火的客栈里失踪了。加上泽熙近期刚刚跟着去了前线。您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沈勤勤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只有放平心态才能好得更快。但是她真的放不下前线的泽熙和失踪的阿弟。
她坐起身准备套衣服:“郭婶儿,我这会儿先去官府报案,请他们帮忙留意我阿弟的踪迹。”
郭婶儿忙按住她:“我可怜的丫头,这些事情你少操些心。四喜已经去官府把你阿弟失踪的情况叙述过一遍了。他们那边找着人了会来通知你的。还有店里,齐羽他们会照料好的。等店里闲了,齐羽和大牛会继续帮你找阿弟。你且安心躺着吧。”
沈勤勤红着眼握着郭婶儿的手:“郭婶儿,真的,说句心里话,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婶儿笑道:“你这傻孩子。人啊,都是相互的。之前你对我们那么好,现在你有困难,我们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正聊着,老爷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了。
“哎呦,闺女醒啦。来,我刚熬好的汤药,补气血的,你趁热喝了。”
沈勤勤道谢后,端起碗一口闷了:“爹,真是抱歉。您刚过来就被迫跟着我折腾了一晚上。昨晚后来你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挺好。你瞧我不是精神抖擞,身体倍儿棒嘛!倒是你,我替你把过脉了,身子虚,之前怕是受过什么重伤。”
提起重伤,郭婶儿叹气道:“老爷子,您有所不知。这丫头命苦,原是京城沈家老爷的独女,后来因为得罪将军,被赶出家门不说,还被夹断过手指。幸亏白大夫在一本医书上见过断指接骨的手艺,才堪堪救回了这双巧手。”
断指接骨?
这不是自己的独门手艺。
看来泽熙这孩子没把自己“江湖老神医”的名号说与他们听。还真是个低调的孩子。
不过这样也好,京城之中,关系复杂,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儿。
“放心吧,虽然泽熙不在,但是他的医术可是师承于我,虽然我现在已经隐退,有些生疏,但毕竟是我闺女,定要替你好好调理一番。”
沈勤勤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满是暖意。赠人玫瑰,手留花香。这世上终究还是好人多。
一连好多天,官府那边没有任何沈悦的消息,沈勤勤他们得了空也外出寻找,却一直没有信。
心焦的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更不能倒下,因为铺子里齐羽他们还需要她这个主心骨。她也希望等泽熙和阿弟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更加成熟和成功的自己。也许这样,阿弟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新铺子装修接近尾声,原来的小食铺也增加了不少新品。
此外,她也在铺子不远的地方寻到一处新住宅。这里租金便宜,所以新租的房子比原先那个大了不少。
齐羽因为要等待走失的老母亲,执意留在店里守着。沈勤勤便随了他。
而老爷子、大牛兄妹则搬来了新宅子。这次,沈勤勤特意留了一间空房,等着阿弟回来。
今日众人都在店里忙活着,突然闯进来一个老妇人,口中哭喊着:“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食客们见状纷纷避让。
正端着盘子的齐羽见到来人,竟激动地失了神。盘子从他手中坠落,砸在地上发出“砰——”的响声,将他从惊愕的神情中唤回。
“娘!”他突然猛扑上前,将来人一把抱住,嚎啕大哭,“娘,您终于回来了!”
沈勤勤听见大堂动静,忙跟着出来瞧一眼,却见齐羽抱着一老妇人哭得伤心。
若没猜错,这就是齐羽之前走失的母亲吧。
哎,母子重逢,不容易啊。
沈勤勤忙迎上去,小声道:“齐羽,是你娘亲自己寻回来了吗?好了,别哭了。人回来好事。你们回屋叙叙旧,店里我来照应着。”
齐羽点点头,转身介绍道:“娘,这是我新东家。她人可好了,收留了我和妹妹,走,我领你去我房里,给您弄些吃的。”
说罢,他领着母亲正欲往里走。
齐大娘却拉住了他,为难道:“齐羽啊,我这次能寻到回家的路,多亏了这位大哥。他现在无家可归,可以将他一起收留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几人看向门外。
只见一中年男子正背对着店铺站着。
“大哥,您过来!”
听见喊声的中年男子一回头,沈勤勤记忆里熟悉的画面让她脱口而出:“爹!”
没错,这男子虽然经过长途跋涉,面部有些苍老,胡子蓄长了,穿着普通衣裳,但和沈勤勤记忆里原主爹的长相竟是一模一样。
意识到沈家人口中坠河惨死的老爹竟然自己跟着齐大娘走回了京城,沈勤勤敏感地知道其中定不简单。
她找到小花交代道:“小花,这波客人吃完后,咱们店今日闭店不营业了。你和你哥在大堂内招呼客人。我和齐羽这会儿都顾不上这边了。”
然后领着几人从后门悄悄上了楼上的包房,避免引人注目。
“爹,您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