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勤勤浅笑道:“齐羽,可别一惊一乍的了。你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齐羽叹了一口气道:“东家,我听说啊,咱们铺子那附近地块风水不好的传闻是瑾王爷故意让人放出来的。他在那附近养私兵怕被人发现,故意买通风水先生,到处谣传。”
沈勤勤张大了嘴巴:“私下养兵?这可是谋逆的死罪呢!”
齐羽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倒水,一边撇嘴道:“可不是呢!”
他刚刚急着赶回来告诉沈勤勤这个消息,满头是汗,一口闷了满杯水后,这才觉得气顺了些,将听到的传言娓娓道来:“瑾王爷在这附近养私兵就是意图谋反。他乃当今圣上的弟弟,又自幼得太后宠爱,一直觊觎皇位。东家,瑾王爷此事一直做得隐秘,您可知是如何被发现的。”
“莫非是锦衣卫高大哥他们?”沈勤勤想起那群英姿飒爽的锦衣卫,忍不住猜测道。
齐羽一脸惊羡的表情:“东家,您真是慧眼!就是高大哥他们跟着一辆拐卖少女的马车,顺利摸到了他们的老巢。”
此话一出,沈勤勤很快联想起那日自己提点高大哥门口有辆神秘又奇怪的马车,里面不时有女子的啜泣声。
高大哥果然没让她失望,不仅成功解救了这些无辜的姑娘们,还顺藤摸瓜捣毁了谋逆者的老巢。
而这些女子当时若未被解救出来,而是被他们偷偷运进私兵营的话。。。沈勤勤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直拍胸脯,暗道一声“万幸”。
按理说来,自己也为守护京城的一方安宁贡献了一点小贡献。
这么一想,沈勤勤有些沾沾自喜。她催促齐羽道:“那你刚刚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又是什么?”
“东家,你想啊。如今瑾王爷一党落网后,我们铺子那边所谓风水不好的传闻也是不攻自破。那块地本来位置就不错,如今谣言粉碎,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里,马上就要成为香饽饽了,空置的铺子也会重新开张。咱们的铺子到时候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齐羽边说边盘算着,那止不住的笑意都快溢到耳朵根了。
沈勤勤也很心动,使劲儿的点头应道:“是是是,是这个理儿!那坏消息呢?”
听到东家问起坏消息,齐羽小声探问道:“东家,你说咱们周围的铺子到时候不也一样金贵起来,咱们想再找之前时老板那样便宜实惠的好铺子就难了呢。”
沈勤勤忍不住高看几眼齐羽。这孩子不愧是苦日子里磨出来的,思绪想法都比同龄人成熟深远得多。
阿弟虽然一直跟着她爹学做生意,但是纸上谈兵的理论偏多,的确和齐羽这样早早在人情世故的场子里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有差距。
事实证明,齐羽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后续沈勤勤的小食铺周围空置的铺子全都涨了价。以沈勤勤手头的积蓄,很难再选到很满意的铺子了。
沈勤勤倒是心态好,做事嘛,就要脚踏实地。虽然这次错失了在现有铺子旁开二店的机会,不过只要自己加油干,努力攒钱,以后遇到合适的铺子还可以继续盘下开店嘛。
可是很快她就不淡定了。时老板卖了的铺子就在自己斜对面,最近新买家已经开始装修了,好像也是开食铺的,而且装修风格、品位大胆前卫,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这么一家财大气粗的酒楼开在自己对面,说不担心自己辛苦积累的客源被抢走那是假话!
“丫头,想什么呢?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白泽熙进来时正看到满脸愁绪的沈勤勤。
见来人是能和自己分享贴己话的泽熙,沈勤勤忍不住吐起苦水来:“泽熙,你来的时候是不是也看到对面原来时老板的铺子在装修吧!”
“看到了呀,他们装修,你愁什么?”
沈勤勤拉着白泽熙走出铺子,指着正叮叮咚咚、热热闹闹搞装修的铺子,叹了一口气道:“泽熙,你瞧,这装修风格肯定是要开酒楼。咱们这个小铺子辛苦积攒的客源估计要被这家店分走一些了。”
白泽熙的脸上倒是瞧不出愁绪,反倒劝慰道:“这铺子的装修风格显然是个大酒楼。咱们铺子是做往来过客的顺路生意,以小食为主。都不是一个菜系的,我觉得它对咱们铺子现在的生意影响不大。何况你的手艺那么好,谁吃了不回味!”
看到白泽熙,沈勤勤倒是想起一件事:“泽熙,这家铺子的新老板可能认识你!你瞧他的装修风格和我之前向你描述的私房菜馆的创意特别雷同!你想想看,你之前把我的创意说给谁听过?”
此话一出,白泽熙明显一愣。
“泽熙,你别这么一副闷不吭声的样子。快帮我想想,你曾经把我的创意告诉过哪些人。我要揪出此人!若是他连装修都要剽窃我的创意,只怕日后酒楼开张了少不得搞些小动作恶心我和我的铺子。”
沈勤勤边愤愤痛斥剽窃之人,边拉扯着白泽熙的袖子摇晃。
他难得见到沈勤勤如此奶凶的神情,立马缴械投降,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展平后递给她,陪笑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哦!我招,我招,我都招了!”
沈勤勤好奇地接过纸,从头开始通篇读完后,满眼的不可置信:“泽熙,对面的铺子被你买下来了?”
“对!”白泽熙理了理头冠,又清了清嗓子,挺直腰背,朗声道,“时老板的铺子被我买下来了,而且是以你的名义!你的创意没有被人剽窃,因为那本来就是你的铺子!”
“天呐!泽熙,你——”沈勤勤一时语塞。这种突然从地面飞上云端的感觉真的太让她惊喜。不,是狂喜!
她张开双臂,一个助跑起跳,直接扑进了泽熙怀里,双腿紧紧环住他的腰,捧起他的脸就狂亲。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显然让白泽熙有些招架不住。他小心接住她,双手紧紧拖住,生怕她摔了。可小丫头这会儿太兴奋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抱头狠亲,很难控制住。
古人云:乐极生悲!
最终“咔嚓”一声,白泽熙哀嚎道:“啊,我的腰!”
一个时辰以后,医馆里,徐大夫正小心翼翼地替白泽熙擦药。
他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边苦口婆心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不然,老大徒伤悲啊!”
白泽熙头顶三道汗,但男人的自尊不允许他低头:“徐大夫,为何突然有此感慨?难道是嫂子最近对你的表现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