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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我知道,笑笑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只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

“你可以对我失望,但当年我也是真的豁出性命救过你,难道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这一番话,沈钰鸣说得深情又悲切。

那眼神,好像是面前的人真的让他很失望一样,看得林淳欢一阵恶寒。

甚至没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才嫌恶的撇嘴,“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清楚。”

“本宫没有与你计较,已经是宽宏大度了。”

“罢了。”话说了一半,林淳欢却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一个眼神,一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女子走进门来。

万花楼的妓子,沈钰鸣曾经的相好。

“看在你与本宫一场婚约的缘分上,本宫也不会亏待你,尊夫人如今有了身孕,身子不便,本宫便将你的相好赎身,以后你们三人,可要好好过日子啊。”

从进门开始,白笑笑一直都没有吭声。

这会儿看到她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林淳欢笑得跟开心了,拉住飞鹰的手就往外走,“走吧,该回了。”

房门被关上,不管是宫里来的人,还是林淳欢公主府的人,全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白笑笑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万花楼的娇娇一眼,又看了看几乎空了大半的沈家,这才走到沈钰鸣身边,没好气的看着他,“还躺在这里干什么。”

“你当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未来驸马爷吗?”

“赶紧给我起来,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苏北!”白笑笑有些咬牙切齿,“我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了你!”

“贱人!”

沈钰鸣原本只是半坐着,却被白笑笑一声声的贬低激发出了凶性,一把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那模样,简直恨不得生生将人给掐死一样,“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怎么可能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对你不好吗?”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沈钰鸣的质问一声高过一声,手上也越发用力,脸上的表情却在瞬间变得凄苦,“笑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啊!”

白笑笑被掐得双手双脚都没了力气,眼看着脸上的神色就从深红慢慢变得苍白,万花楼的娇娇怕真出了人命,这才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

然而白笑笑才刚恢复自由,抬手一个耳光,直接就扇到了沈钰鸣脸上,“你以为我愿意吗!”

“那秦颂就不是个东西,他……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不休妻,也不和离,凭着我下毒的证据要将我送到内狱,还要撤了对我白家的全部资助,我能怎么办啊,我能怎么办!”

“凭什么你就能娶公主,做高官,我就要在阴暗潮湿的内狱里待一辈子,毒药是你给我的!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这不公平,这根本不公平!”

白笑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一抓就紧攥住了沈钰鸣的衣领,“反正现在我已经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沈钰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娶公主。”

“你就应该跟我一起,下地狱!”

一时间,沈钰鸣都有些被白笑笑癫狂的模样唬住。

可在回过神后,却直接抓起白笑笑的头发撞到墙上,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疯婆子,你去死!你去死!”

娇娇毕竟是个女人,她之前阻拦,也只是不想要闹出人命而已,但眼看着沈钰鸣的模样实在吓人,她也没胆子去拦了。

干脆撇了撇嘴站在一边当个透明人。

反正长公主找她来就是挑拨离间的,要是什么都不用做这两人就能反目成仇,她再乐意不过。

沈钰鸣的动作突兀停下。

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次被革了职,就算再重新参加科考,也不会再有什么好前途,现在和白笑笑的时再京都传得沸沸扬扬。

就算他杀了白笑笑,也不会再有好人家把女儿嫁给他。

他的这一生,已经毁了。

这个认知让沈钰鸣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便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可以身居高位,他应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传来沈钰鸣离开京都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林淳欢将双脚沁进冰凉的湖水中,听得饶有兴致。

“意思是,沈钰鸣将沈母给留下了?”

林淳欢微微挑眉,彩云立马点头道:“娇娇传来的消息,说是白笑笑不同意让沈母跟着,要是沈钰鸣非要带着沈母,她就自己回苏北。”

“现在没了公主的接济,沈钰鸣连那宅子的租金都还不起了,去了苏北,好歹还有好吃好喝的享用着,这不就将老太婆给留下了。”

林淳欢听得有些哭笑不得,“那沈母也愿意?”

“自然是不愿意的,闹了好大一通,结果不闹还好,这一闹,沈钰鸣直接拿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半夜就带着白笑笑和娇娇走了。”

“不过公主,那个沈钰鸣这样对您,您就这样轻易放过他,还将娇娇给他赎了出来做妾,让他坐享齐人之福,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吧。”

看着彩云不理解的模样,林淳欢勾唇笑着,“傻丫头,你懂什么,齐人之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且等着瞧吧。”

“啊!”林淳欢正悠哉说着话,两只光洁的脚丫子在水里晃荡着,突然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吓了一个激灵。

等看清身边的人,才有些埋怨的松了一口气,“飞鹰!你干什么!”

“莫要贪凉,泡久了会生病。”

飞鹰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不经意间,落在那双还滴着水的小脚上时,耳尖才稍稍泛红,透出心底并不平静的情绪。

虽然有些不乐意,可林淳欢到底没在说什么,反而双手勾着飞鹰的脖子,任由对方将她抱进屋里。

然而就在飞鹰将人放下,准备起身离开时。

软润白皙,还带着些微凉意的脚趾,却轻轻勾住了他的下巴。

耳尖的微红,瞬间蔓延到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