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李英琪的时候,居然是在医院,明日潭本来是来做每年例行体检的,却在长廊上看见那个焦灼不安的身影。不一会,就看见方卓文从就诊室缓缓走了出来,一脸痛苦茫然,与从前那股意气风发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抹阴冷的笑容爬上明日潭的脸庞,“活该!”可是李英琪接下来的举动却深深刺痛了他!
李英琪只是扶方卓文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她缓缓蹲了下来,握住了方卓文的手,那般温柔那般体贴地凝望着方卓文的眼睛,“你什么都不用怕,一切有我!”
方卓文却并不为所动只是缓缓缩回了手,“英琪,这不该是你背负的责任!”
李英琪只是跪了下来,紧紧抱住了方卓文颤抖着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着,“我陪着你,直到你好,直到指标好,我就把你还给林枫,好不好?”
方卓文只是板正了李英琪的肩膀,“值得吗?”
李英琪从未那般坚决,她只是用力点点头,将方卓文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再次握住了方卓文的手,“方卓文,你听我说,你很好!只要是你,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明日潭眼睁睁望着这一切,牙齿都要咬碎了,他不明白,区区一个方卓文,凭什么跟他争,方家的财力,资源,知名度,哪一样可以跟明家相提并论?
李英琪似是想到什么,询问道,“今晚的酒会,薛璧澄也会到,你上次不是拜托她以她的名义买了婚房的,我们一起去?”
方卓文微微点了点头,“那套房子必须要的,即使我们没有以后,她也必须有一套房子做保障的!”
李英琪扶着方卓文站起了身,“没事,我陪你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明日潭只是买通了方卓文就诊的医生,知晓了他的病情!
晚宴上,薛璧澄只是开心地祝福着二人,“卓文,等房贷还完了就可以办理房产证了,也用不了几年了!到时候你把英琪的相关的身份资料给我,我可以帮你们办好!”
明日潭只是冷笑着开了口,“这是喜事将近了吗?连婚房都准备了?”
李英琪只是抬眼驳斥道,“跟你有关系吗?”
明日潭的眉头微微锁紧着,“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他能给你的,我什么给不了?”
李英琪只是牵起了方卓文的手转身离开了,明日潭望着他们的背影,手不禁握紧成拳!
二人没有回方园,只是来到了前几日让林枫死心的出租屋,方卓文缓缓说道,“你睡床,我睡沙发!”
李英琪没有坚持,只是有些心疼方卓文!“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方卓文只是木然地摇摇头,“忙一点,自己不会那么难受,更何况方氏企业现在离不得人!”
李英琪点了点头,“那我陪着你!”
听着手下的汇报,明日潭只是愤怒地将所有文件夹推翻在地,“一个将死之人,她也如此看重!她居然有胆子跟他同居!她图什么?”
手下不由得开口道,“像这般不识好歹的女人,您就别费心思了!还是想办法跟薛家结成秦晋之好吧?”
明日潭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薛璧澄还不配我花那么多心思!”
又一日酒会上,李曼婷望着方卓文和李英琪牵着的手早已习惯,开口询问道,“方家这是好事将近了吧?”
方卓文的神情未变,只是牵着李英琪的手僵硬了一下,李英琪连忙握紧了方卓文的手,与李曼婷寒暄着,“孙太太说笑了!”
李曼婷招呼道,“打两圈呗?”
李英琪望了方卓文一眼,只见他点点头,“你玩吧!输了算我的!我去走廊上抽支烟!”说完自顾转身准备离去。
李英琪不由得心疼地上前拉住了方卓文,酝酿了半天只说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的!”谁知不说话还好,听着这叮嘱,方卓文只觉得仿似那一人在旁似的,刚抬手抚过李英琪的脸颊,却发现原来不是,他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两秒,无力地滑落了下来,满脸的疲惫,“知道了!”
李英琪有些失神地坐到了麻将桌旁,细看之时,才发现明日潭上了场,薛璧澄的东,李英琪的南,李曼婷的西,明日潭的北,李曼婷还在跟明日潭寒暄着,李英琪却只是眼神不时瞟向走廊处。
薛璧澄眼见李英琪失神,不由得打趣道,“卓文哥只是抽支烟,你还怕他跑了?”
李曼婷望了李英琪一眼不由得也笑出了声,“倒是一对璧人,卓文很不错的,算是这辈年轻人里面的后起之秀!英琪,你还是有眼光!”
李英琪笑得淡然,她当然知道他的优秀, 可是她更知道他之所以这般努力到底是为了何人!思及此,并没在意居然打出的是赖子!
薛璧澄眼疾手快地将那张子放在了李英琪左侧,“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既然婚房都准备了,定然是准备娶你的,担心什么?”
明日潭清牌的手顿了顿,拳头不自觉握紧,“方家根基不是在北京吗?跑云南买房子?金屋藏娇吗?”
李英琪不由得杏眼圆瞪,“关你屁事!”
薛璧澄和李曼婷都有些惊讶二人的争锋相对,“英琪,你!”
李英琪只是逼视着明日潭,“明家在北京如日中天,你为什么非要盯着方家?”
明日潭只是咬紧了牙关,“你会不知道原因?”
李英琪只是无惧地望向明日潭,“我们会怕你?”
一句我们深深刺伤着明日潭,“很好!”
二人不再多言语,方卓文进来的时候,四人已然打完,清桌结算,李英琪输了2万,李曼婷赢了3万,薛璧澄赢了1万,明日潭输了2万,方卓文将钱转给了李曼婷。
薛璧澄赢了钱不由得开心地追问道,“卓文哥,你们的婚礼到时候在北京还是去云南办?去云南的话,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方卓文一时语塞,李英琪只是自顾整理着方卓文的衣领解围道,“不慌,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李曼婷轻笑出了声,“英琪果真是个懂情趣的体贴人!”
方卓文本能地将李英琪的手从衣领上拉了下来,却也觉得不妥,又轻轻握住,拉她来到了餐桌旁。
吃饭的时候,薛璧澄只是举杯敬向方卓文,“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敬你们!”
李英琪刚准备举杯代替方卓文,方卓文只是按住了李英琪的酒杯,顺手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曼婷眼见方卓文没有辩驳,以为真的是喜事将近,同样举起了酒杯敬向方卓文,李英琪抬手挡住了方卓文举起酒杯的手,“不可以!”
方卓文只是轻轻推开了李英琪的手,固执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两杯酒下肚,方卓文只觉得胃里火辣辣地不舒服,李英琪连忙扶稳了他,向二人道别着,“卓文喝多了,我们先走一步!”
明日潭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李英琪搀扶着方卓文离去,拳头再次握紧,牙齿不断咬紧。
方卓文刚到达地下室就对着垃圾桶呕吐起来,李英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还在吃药,不能喝酒的!”
呕吐了半晌,方卓文缓缓蹲了下来,“一个男人难道让女人挡酒吗?”
李英琪只是伸手扶住了他,“我知道你是觉得他们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心里难受!”
方卓文不由得自嘲地笑出了声,“难受?我有什么资格难受?”
李英琪将方卓文扶到了副驾驶坐下,“我来开吧!”
方卓文却摆摆手,“坐后座!”
李英琪将方卓文扶进了车后座,“你要不躺一会!”
谁知方卓文只是坐了进去抱住了副驾驶的前座,喃喃念叨着,“林枫,我记得的,这是你的位置,这是兔子的专座的,我也不想让别人坐的,我不愿!”
李英琪顿时想起了那一日他们跟林枫提分手的那次,她当时坐的就是副驾驶,她坐在车里,林枫站在车外,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坐在副驾驶!
李英琪努力调整好情绪,启动了车子,“卓文,我送你回家!”
方卓文只是无力地靠在了后座,“那是家吗?没有林枫的地方怎么会是家?”
李英琪掌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我送你回学校附近的出租屋!”
这次方卓文没有拒绝,到达了目的地,李英琪扶方卓文下了车,二人跌跌撞撞打开了出租屋的门,却没看到远处成辉的车经过!
“真的是他们?”田蕊的声音骤然响起,成辉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他咬紧了牙关将车开离了现场。
下了车,成辉只是点燃了一支烟,脸色铁青,田蕊酝酿了半天只说道,“要不要告诉蓝星他们?”
成辉深吸了一口烟,又将烟丢在地上重重踩熄,“你以为我们不说,她们就不会这么以为吗?方卓文,你tmd就是个骗子!”说话之间,他只是愤恨地踢了车后轮胎一脚!为林枫不值,也为自己对林枫的求而不得!
田蕊只是远远地望着成辉,再不敢靠近。毕竟曾经伤得那么深,她已经为自己的年幼无知买过单了,用一个子宫的代价!
李英琪将方卓文扶在沙发上坐下,方卓文只是锁紧着眉,“你先回去吧!”
李英琪缓缓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小心!我明早来接你上班!”
方卓文却不再言语,眼见李英琪彻底关上了门,他才打开了音响,里面放出的是《Just one last dance》,他只是关上了音响,似是想到什么,又翻出了张信哲的歌曲《爱不留》,他总记得林枫喜欢张信哲的歌曲的,但是因为音太高,他从未在KtV里为她献唱过,跟着音响里面放出的歌唱了几遍,“林枫,我们还有这个机会吗?”
方卓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晚,李英琪在酒吧重逢了玉树,更没想到的是事情会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着!
明日潭听着手下的回报,“李英琪刚才去了酒吧,与玉龙门的玉树似是发生了矛盾!”
明日潭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玉龙门的人?”
手下只是猜度着明日潭的心思,“倘若利用李英琪稳固玉树这颗棋呢?她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既然已经跟方卓文同居,您何苦还对她放不下呢?”
思及李英琪多次对他的忤逆,明日潭狠下了心,“攒酒局!我得不到的方卓文凭什么拥有?”
明日潭只是没有想到经过那次酒局,方卓文跟李英琪却更密不可分地公开同居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只是再后来他终于揭开了方卓文身上最大的秘密!
得知方卓文住院,明日潭来到了医院,方卓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一日,明日潭终是拦住了频繁出入医院的李英琪,“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李英琪只是冷冷地拍掉了明日潭拉住自己的手,“关你什么事?”转身准备走进病房。
望着李英琪冷然的背影,明日潭终是残忍地问出了口,“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吗?”
李英琪想起那个酒局满心耻辱不由得咬紧了牙关,“要你管!”
明日潭一个箭步上前,将李英琪板正面对自己,“那他知道那次酒会的事吗?”
李英琪本能地抬起手,愤恨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明日潭一把按住了她抬起的手,“我问,他知不知道那天你被人迷醉侮辱的事?”
李英琪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你怎么知道的?”
明日潭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布,的,局!”
李英琪用力抽回手扇了明日潭一个耳光,泪水汩汩滑落,“你,卑,鄙!”
明日潭将李英琪按倒在墙上俯身吻了下去,李英琪奋力挣扎着只是咬破了明日潭的唇,“不嫌我脏吗?”
明日潭抚摸着吃痛的嘴唇,眼神阴狠,“跟我回去,除了婚姻,我什么都给你!”
李英琪只是咬紧了牙关,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除了他,我什么都不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