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观看懂了刘队长的眼神,但他可不打算接,老子的理由够正义,就算是为了宝箱,那也是为民除害,绝对的光明正大。
“刘队长,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对出发,你看我这脑子,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把人抓回来。”
带着自己的小队,跟着洪观,出发轧钢厂,有洪观带路,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一车间。
车间的的工人都在干活儿,就秦淮茹一个人在走神儿,不知道想什么,洪观带人进来,她就看到了。
现在可不是后世,要出示什么搜查令或者逮捕令的,直接来就成。
车间主任看到这么多公安,连忙跑了过来“洪大队长,还有各位公安同志,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
“马主任不要担心,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公安同志是来找易忠海的。”
“额,找易工儿?”易忠海虽然不是工程师,但这年头八级钳工,那也是稀缺人才,可以称得上工了!
洪观不屑的笑了一声“易工?就他也配?”说完也没管车间主任的脸色,这是老杨的地头,不用留脸!
大喝一声“易忠海,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公安同志去抓你,你贪墨何大清寄给何雨水的生活费,十二年,还私自扣留何大清的四十七封信件,证据确凿,伏法吧!”
易忠海的脸色苍白,人都晃荡了,手里的锉刀掉在地上,砸了脚都不知道。
车间里的人更是目瞪口呆,任谁都不会想到,平时看着像正人君子的易忠海,会干出这种事儿!
刘队长看了洪观一眼,这回是确定了,他要跟易忠海没仇,把头割下来,当凳子坐。
“刘队长,看来易忠海是不打算伏法了,还是你动手抓人吧!”
刘队长无语的看了洪观一眼,以后要小心一点,这人有点小心眼儿啊!
对着手下摆摆手,两个公安走了过去,抓起易忠海的手,把银手镯带了上去,易忠海像丢了魂一样,瘫倒在地上。
易忠海被押走,洪观看了一眼车间,工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不出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易忠海是什么样的人。
两天之内,所有有轧钢厂工人住的院子,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易忠海多年伪装,积累下来的名声,彻底崩盘,加上牢狱之灾,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公安把易忠海押走了,洪观溜溜达达的,准备去食堂吃饭,刚走到食堂门口,就看到老杨和他的秘书,风风火火的过来了。
看到洪观的时候,脸色黑的要滴水了“洪观,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跟我打招呼,擅自抓了一个八级钳工,知不知道对厂里的生产有多大影响!”
洪观无语了,这是气急败坏了,连表面的功夫的都不做了是吗?附近有工人路过,听到声音,都远远的驻足停下了!
这次也不打算惯着老杨了,当着这么多人面的质问,已经是撕破脸了,洪观要是再忍了,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打保卫处的脸了!
当即冷脸回应“杨厂长,你是轧钢厂的厂长,但你也不能一手遮天,保卫处想做什么,还不需要跟你报备。
再说了,这次我就是给公安领路,带他们来抓捕犯人,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你这么厉害,去找公安同志啊!
还有,易忠海吞了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十二年的抚养费,每个月五块钱,一共七百二十块钱,那个小姑娘好几次饿的昏迷,险死还生,你还要为易忠海站台,你的良心呢?
你也是行伍出身,我们奋斗了那么多年,才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新社会,所有人都要守法,你这是什么意思,跟我弄官僚主义的一套?
你这是开历史的倒车,你辜负了厂里所有工人兄弟的信任!
我要是你,与其来质问我,还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竟然让这样一个道貌岸然,实际上狼心狗肺的人,成了八级钳工,还是钳工考核的考官,到底耽误了多少工人兄弟姐妹的进步!”
老杨被戳了肺管子,眼前一黑,后退两步,被秘书扶住,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要喘不过气一样。
主要是洪观扣的帽子太大了,现在什么风气啊,经历了聋老太太的事情,他已经只能自保了,要是真被扣上官僚主义,识人不明的帽子,那就死定了。
“你,你,你这是污蔑!”
洪观不屑的一笑“我污蔑,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聋老太太是什么人,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易忠海是聋老太太的干儿子,一直照顾她,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要是问心无愧,就找人把易忠海带回来,当着大家的面,重新考核工级,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八级钳工,你敢吗?今天这么多工人兄弟姐妹都在,你大声告诉我,你敢吗?”
洪观最后一声大喝,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看着老杨,让他的压力剧增。
他敢吗?不敢!易忠海面临牢狱之灾,心态早就崩了,这个时候失误率成倍的增长,加上早就过了黄金时期,大概率过不了考核。
要是失败了,那不证明自己徇私舞弊,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紧紧的抓着秘书的手臂,脸上青筋暴起,好像噬人的野兽,但很快的委顿下去,一言不发,就要带着秘书离开。
洪观却不打算放过他“杨厂长,你这是要走吗?这么多人看着,你不给个准话吗?到底敢不敢!”
老杨趔趄了一下,好悬摔倒,离去的样子格外的狼狈,工人们更是炸锅了,他们不会去想什么原因,只知道老杨怕了。
怕了,那就是跟易忠海有猫腻,易忠海根本达不到八级钳工的标准,事实已经不重要了。
洪观摇摇头,走进食堂吃饭,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心里清楚,老杨彻底废了,李富贵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会借题发挥,拿到更大的权利。
那些工人也会对老杨猜忌,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的车间,这次漏洞更大,彻底阻止不了李富贵的渗透了!
吃过午饭,李富贵没让李建设过来找他,老领导的秘书小李就来了,把他带到了老领导的办公室。
老领导没有了上次的和颜悦色,一脸严肃,挥手先让小李出去了“洪观呐,你最近太跳了,是不是打算站队了?”
洪观没有否认,大家都不是傻子,不愿意参与进去,不代表不知道,或者不懂。
“老领导,我也不想,实在是老杨过分了,为了一个傻柱,几次三番,真的是不给面子。”
“所以你就倒向了李富贵?”
洪观撇撇嘴“要是能中立,我也不想跟着李富贵,但现在厂里就两个选择,不是李富贵,就是老杨,您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老领导点上烟吸了一口,眼神有点郁闷“你是觉得李富贵赢定了?”
洪观能怎么说,告诉你这个世界就是一部电视剧,老子知道剧情?
“原来不一定,但现在必须赢,我不想成为站错队的那波人。老杨已经不行了。”
“唉,好吧,我知道你是一个沉稳的人,我帮不了你太多了,以后你带带王烈,我退休之前,会尽量把保卫处交给你。”
对此洪观并不在意,退休还有几年,但明年就要起风了,元旦只有三天了,还需要你给吗?我可以自己拿!
洪观已经彻底融合了原主的记忆,是前世的思维主导,精致利己主义,对老领导早就没什么敬畏了,但表面功夫还要做!
“多谢老领导,您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烈子饿着,他是我兄弟!”
“行吧,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有点能量,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老领导您放心,有需要我肯定不会客气,其实我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活的好一点儿,到今天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被时代推着走。”
老领导点点头,没有什么说话的兴趣了,摆摆手,洪观就识相的起身告辞了。
刚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就碰到李建设,这次都不用说话了,对了一下眼神,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转身离开,走出厂子,开门上车,一气呵成。
上车就听到了李富贵的笑声“兄弟,你真是厉害,这次不止把老杨弄得灰头土脸,还让我有机会拉拢更多的工人,舒服,真舒服!”
洪观无奈的一笑“李哥,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老杨这么没格局,竟然当众质问我,撕破脸了,我还给他留什么面子。”
“呵呵,老杨就是这样的,如果他真的懂ZZ,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
“李哥,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李富贵大手一挥,地方不对,打在了车顶上,装逼受阻“都是自家人,尽管说!”
“李哥应该是想大肆插手车间的事情了吧!”
“你小子懂我,教员说过,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嘛!”
“我建议李哥别着急,还是一点点的蚕食为好,老杨是废了,但他上头有人,只要那人不倒,他就有狗急跳墙的能力,不宜逼的太紧。”
李富贵的脸色不断变换,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伸手拍拍洪观的肩膀“老弟,还是你看的清啊,最近太顺了,有点飘了。”
洪观这一刻对李富贵的评价更高了,忠言逆耳,但人家是真能听进去“李哥,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行,放心吧,这次我知道怎么做了,绝对不会出岔子。对了,何雨水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打过招呼了,以后没人敢难为她了!”
“那就谢谢李哥了!”
“自家兄弟,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回到厂里,一些照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等到工人走的差不多了,洪观也打算回家,秦淮茹找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吗?”
秦淮茹白了洪观一眼“你不怕就行,我什么名声,还会怕这个吗?你不是要给我找师傅吗?那就尽快吧!”
“怎么了?出事儿了?”
“易忠海被带走了,就有人欺负我了呗,特别是郭大撇子,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动手动脚的。”
“你有什么目标吗?”
“没有,厂里的女工,最高的工级,也就是五级,我也不知道选谁!”
洪观想一下就明白了,钳工到了高级,就要吃身体和心态的因素了,女人在这方面终究是弱项,要想提高工级,就要比男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这样吧,就算换了师父,也不一定有用,我教你一招,明天郭大撇子再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当众扇他一巴掌,然后跑出去找妇联,先收拾他一顿。
到时候我让人在车间附近巡逻,等妇联的大姐们闹开了,我再带人调停,顺便给你换师父,也让他们知道你跟我是住一个院子的,以后就没人敢动你了!”
秦淮茹媚眼如丝,手指在洪观胸口轻轻一点“那就谢谢你了,我的好弟弟!”
面对这场景,洪观能忍吗?那必然不能啊!绕过秦淮茹,把门反锁,抱着她来到办公桌前面,狂风暴雨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