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把东西收进农场，轻装简行，开始往家里走，喝的酒吃嫂子的时候消化的差不多，小风一吹，还有点冷。
李富贵家里，刚把次卧收拾好，床单和被褥要等李富贵不在家的时候再晾，就听到李富贵要水喝，连忙端着水过去了。
“洪观走了？”
“嗯走了，你喝多之后，我又跟他聊了一句，这人不像是个粗人，酒劲儿上来之后，说的东西很杂，但有自己的见解。”
李富贵揉揉太阳穴“这小子真能喝，本来还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人家直接交了投名状，不管以后能不能派上用场，这事儿要是真的，就没白费心思。”
李富贵的爱人来到他身后，给他按着太阳穴“我看啊，这人比你带回来的那几个好多了，为人处事不错，也没有官场的虚虚乎乎的，反而更靠谱。”
“还要再看看，如果真的能用，以后等老杨下去了，倒是可以把保卫处交给他，走的时候给他拿点东西没有，他收了吗？”
李富贵的爱人轻笑一声，下意识的舔舔嘴唇，有点回味，洪观比刚跟李富贵结婚的时候都厉害“拿了，人家连推辞都没有，七瓶好酒，还有三条特供烟！”
李富贵的头舒服了一点，笑的也很开心“这人能用，人不怕贪，就怕不贪，收了东西，这不就是自己人了嘛！”
“行，你看着办，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
李富贵看着爱人摇曳身姿出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又有点吸引他了呢！想起每周交公粮的时候，打了个哆嗦，一定是错觉。
走了二十多分钟，冬天是真坑人啊，加上公私合营，想找个拉车的窝脖都没有，只能腿着，还好学了万里独行，脚程快了不少。
好不容易走到南锣鼓巷附近的时候，多年老兵的经验，让他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还不止一个人。
洪观加快脚步，脑子里不停的想着，是之前被破坏好事儿的坏分子报复？还是聋老太太的安排？
发现洪观加快了脚步，后面的脚步声也急促起来，他妈的，这是非得堵自己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了黑龙十八手，不惧他们。
转身走进一个偏僻一点胡同，喘匀了气息等着他们，不到一分钟，五个人走了进来。
“几位什么来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是轧钢厂保卫处的大队长，对我下手，你们这是找死！现在离开，我当没见过你们。”
五个人却一点迟疑没有，稍微分散了一些，最前面的两个身体紧绷，明显是练家子，已经准备动手了。
中间的一个人开口了“兄弟，抱歉了，我们就是干这行的，讲信用，雇主说了，要让你在床上躺几个月！”
“一个月前，我刚从医院出来，但对我动手的人，三死一重伤，你们确定要动我？不怕全城搜查你们吗？”
“抱歉了兄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担待一点！”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袖子里划出两把尖刀，脚下发力，冲了过来。
不是不想一起上，因为洪观选的胡同不宽，如果一起上，反而容易互相影响，施展不开。
身体经过强化，洪观反应也不慢，当即拿出马牌撸子，对着两人一人一枪，没有打手臂那一说，枪法有限，直接打的躯干。
什么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刀快，那是实力差距大的情况下，现在洪观本身就比他们牛逼，七步之内，枪是又快又准。
为啥不用黑龙十八手，不是说要练练吗？前提是他们没拿刀啊，一打五，对方还是练家子，摸不清深浅，人家拿刀，你赤手空拳，黑龙十八手是牛逼，可洪观不想冒风险啊！
领头的也没想到这样，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抬手就是一枪，洪观的注意力都在冲上来的两人身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下意识闪躲了一下，还是被一枪打中肩膀。
五枪连发，把三人放倒，密集的枪声，惊动了联防队员，很快就有手电筒的光芒出现，联防人员里面，还有两个是派出所的公安！
“里面是什么人？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就开枪啦！”
洪观忍着疼痛和第一次杀人的恶心，靠墙坐下，喘着粗气“我是轧钢厂保卫处大队长洪观，这里有五个人带着武器袭击我，其中一人有枪，已经被我打伤，你们进来把人带走。”
领头的公安探头进来，手电筒的光芒也照了进来，看到地上躺倒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大案啊！
带着街道办的人慢慢进来，准备检查活口和抓人。这时候有枪的那个老大，偷偷的把枪抬了起来，洪观感觉到危险，枪就响了，一枪打中洪观的腹部！
两个公安的反应不慢，把枪拔了出来，打中老大的手臂，冲上去抓人，结果那个老大咬破衣领，直接凉凉了，洪观用好手捂着肚子，这他妈哪是要让自己在医院躺两天，根本就是奔着弄死自己来的。
这人也不是什么打手，根本就是坏分子，还好自己开枪果断，要不绝对死定了。
“赶紧送我去医院！”费力的说出一句话，直接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件事，那些中了好几枪，还能坚持战斗的抗战片，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睁开眼睛，王处的秘书小李，就在一旁的床上睡觉。
“小李，小李！”嗓子干的快要冒烟，身体也很虚弱，呼唤的声音很小，还好小李睡的不沉。
看到洪观醒了，有点激动“你醒了，我去叫大夫！”
“不用着急，先给我一点水，嗓子要冒烟了。”
小李端着缸子过来，拿起勺子，喂了洪观一小口“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喝太多水，只能润润嗓子。”
感觉嗓子好了一点“过去多久了？”
“两天了！”
听到小李的回答，洪观都无语了，他妈的啊，刚觉得自己到达人生巅峰了，就又进了医院，真的是没谁了？
“那些人是什么身份？”
“带头的人服毒自尽了，剩下的四个，死了一个，三个重伤，有一个已经已经醒了，王处和公安的人正在一起审问呢。
王处觉得，可能是之前轧钢厂那次事情，坏分子来报复了，厂里的表彰动静太大，坏分子记仇了。”
洪观闭着眼睛思考，他不这么想，两个月了，自己出院都一个多月了，如果要动手，机会多的是，早就动手了。
自己收拾了傻柱，打击了易忠海的威信，让聋老太太下不来台，她刚见过那个老太太，疑似发出了摩斯密码，晚上自己就被堵了，这也太巧合了。
小李出去不久，王处很快就到了，进屋就响起了洪亮的声音“你小子啊，刚升职，就碰到这事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个领头的确定了，是坏分子，虽然死了，你的功劳小不了。”
“老领导，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这肚子怎么回事，肠子都被开洞了吧？”
“不严重，已经处理好了，医生说再过个三四天就能吃流食了。”
“剩下的几个人什么情况，也是坏分子吗？”
“不像，醒了的那个，随便一吓唬，就撂了。是前朝子弟，以前是天桥底下撂跤的，建国之后，家里的底子败光了，被死了的那个收下，干点黑活儿。”
“唉，真是倒霉催的，不好好潜伏着，对我下手干嘛，还好我随身带着枪，否则这次真是凶多吉少了。”
“不说这个，你好好养着吧，公安在医院里留人了，不会让你出问题的！”说着把枪递了过来，看来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放心！
洪观点点头，很快睡着了，真是乐极生悲，刚过来不到三个月，插了两回尿袋了，现在的工艺还粗糙，老不舒服了。
第二天上午，小李没在，李富贵两口子一起来了“老弟，你没事儿吧，听说是之前的坏分子来报复你？”
洪观苦笑一声“李哥，我觉得跟之前的事儿关系不大。”
李富贵明显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刚收拾了傻柱和易忠海，聋老太太出去见人，晚上我就被堵了，太巧合了。要是为之前的事情报复，不应该等到今天。
他们在北平留下的人不容易，还被抓了一大批，对我动手，很可能让更多人暴露，不值当啊！”
“聋老太太有这么大的能量？”
“这我就不确定了，我只是觉得太巧合了。聋老太太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我的想法，我都没跟老领导说。”
“老弟你放心，已经在查了，只是很多资料太久远了，核实需要时间。”
“那就看老哥你的了！”
“这事儿我跟我岳父说了，他也觉得可能性很大，是他跟公安那边沟通了，我在催催，尽量速度快一点儿！”
洪观虚弱的点点头，不能吃东西，能量补充很少，伤口好的慢，感觉到一阵疲惫，跟李富贵寒暄几句，两口子就告辞了。
嫂子临走的时候，还关切的看了洪观一眼，洪观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张爱玲说的果然不错，通往女人内心的通道，就是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