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夜华说着娇喉却是扼住,谢傅却是明白,嘴上却是哈哈大笑,给了卢夜华一个台阶下:“肯定是担心死了。”
她最恨谢傅这一点,该正经的时候不正经,无需正经的时候却又很正经,怒而出口:“你简直要了我的命!”
说是怒话还不如说是真话。
谢傅见她情绪已经开始有点绷不住了,淡淡笑道:“岳母大人,你真的以为小婿真的有这么蠢,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也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卢夜华立即斥道:“胡说八道,事发突然,哪来的计划,又哪来的掌握?”
谢傅实话说道:“确实事情有点突然,小婿一时候也有点为难。”
“你哪有为难,你下手那么快,抬手就拍下去!”
“当时确实为难,也担心这一掌拍下去就醒不来了……”
谢傅话未说完,卢夜华就声嘶力竭怒骂:“那你还干!”
谢傅声音平静:“看岳母大人你受折磨,我心头一痛,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拍下去了……”
卢夜华心头一颤,只感觉灵魂就被俘虏了,至于谢傅后面所说的话根本没有听清楚。
谢傅将自己拥有生脉,受到再重的伤也能够恢复解释清楚,“岳母大人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小婿才冒险一试。”
见卢夜华安静无声,谢傅说道:“岳母大人,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给你疗伤的时候用我自己的鲜血,就是……”
卢夜华打断道:“我相信!”她不能让谢傅继续说下去,她的心脏已经颤抖的无法呼吸了。
谢傅笑笑不再言语,脚下不停。
卢夜华安静许久之后,在他耳边幽幽说道:“我以后不许你这么做。”
谢傅知道自己若说我下次依然还会这么做,定是要惹来长篇大论,便敷衍的嗯的一声。
他肯听话,卢夜华也不会凶,声音变得温柔,循循诱导道:“没有人比你的性命更重要,就算……就算是仙庭!”
谢傅烦了她的唠唠叨叨,加快速度,人简直就像在风浪中翻滚一般。
卢夜华自然受不了,啊的一声:“慢点,慢点……”
谢傅一笑,这示弱的声音可必唠叨顺耳多了,看你还唠叨不,却是不慢更快。
卢夜华自然惊颤连连,都快吐了。
这惊声颤声传入谢傅耳中却感觉就像一曲美妙的乐章,那就当她在唱歌给自己听吧,平时若要让她唱歌给自己听,那是打死没有可能。
当谢傅在恶风之地和酸雨之地中间停了下来,卢夜华人已经瘫了,双手软绵绵的搭在谢傅的肩膀上,心脏却依然高悬着怦怦狂跳,太刺激了,简直比……反正她的脑海还颤栗着。
谢傅见天色已经有点转暗的迹象,他赶夜路倒没什么,就怕卢夜华吃不消。
“前面就是酸雨之地,眼下天也快黑了,要不我们就在此地休息一晚,明天一口气通过酸雨之地,焰火之地,阵雷之地。”
谢傅见卢夜华没有出声:“岳母大人?”
卢夜华正要应话,却发现嗓子刚才喊哑了,扯不动。
谢傅掐了她的脊股一下,见她连点反应都没有,吓得忙她放了下来。
卢夜华双足落地,人便直接瘫软在地上,嘴上说不出声音来,晃了晃手,示意她没事。
谢傅松了口气:“吓我一跳,你刚才怎么不吱声呢,害我以为你……”
卢夜华狠狠瞪了他一眼,谢傅见她这凶悍的眼神,却哈哈大笑起来。
卢夜华扬手作势要打,本来她只是做做样子,怎知谢傅却主动将头凑过来,笑道:“该打该打。”
卢夜华嘶着嗓音道:“自小到大,我没打过仙庭是因为仙庭乖巧懂事,你要是我儿子,打你小就得少层皮。”
谢傅笑道:“岳母大人,你声音怎么了?”
卢夜华又瞪了他一眼:“明知故问,这会让你公报私仇,你高兴了,爽了。”
谢傅笑道:“哪里。”
卢夜华张口,这会却只发出呜呜的声调,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就好像喉咙眼堵到东西了,好不容易才嘶哑的挤出一个“水”字来。
“明白。”
谢傅指朝手腕一划,伤痕犹在的手腕立即裂开,渗出鲜血来,便把手腕凑到卢夜华嘴边。
卢夜华一愣:“干什么?”
“给你止渴啊。”
谢傅说着解释:“人在沙漠中没有水,最后会斩杀马匹骆驼,饮动物的鲜血来止渴补充体力。”
谢傅不解释还罢,一解释卢夜华立即想到某种可能,手朝自己的嘴巴摸了摸,立即摸到从嘴角蔓延到下巴干凝的血迹,脸色立即阴沉到无可复加的地步。
女人真生气假生气,谢傅还分辨的出来,莫非此举触碰到她的逆鳞,忙解释:“岳母大人,鲜血真的能够止渴,你信小婿!”
诡异的是,卢夜华圆睁怒瞪的双眼喷出来的不是怒火,却是热泪,如同被气哭一般。
谢傅脸上肌肉抽搐,嘴微微向上一咧,僵住!
卢夜华怒不可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感动,相反我看到一个男人的没有分寸!不知轻重!小家子气!”
肯骂出来就好了,谢傅笑问:“那你喝不喝?”
卢夜华这会是真的被气哭了,又是流泪又是笑骂:“滚一边去!”
谢傅倒也干脆,将手收了回去:“那我好省点血。”
“巴不得!”
两人像一对吵架的冤家,谁都不开口说话,气氛有点压抑。
谢傅倒是没有所谓,他这个人只是不喜欢跟别人脸红耳赤的争个对错,见气氛有点不对劲,就谄着个笑脸凑过来,还未开口,卢夜华就骂了一句:“滚!”
谢傅笑道:“岳母大人,每个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学识教养也不同,所以每个人的思想想法也并不相同,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做法,你有你的对错,我有我的是非,咱俩谁也不要试图去说服对方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
“你娶仙庭的时候怎么不来跟我说这些话,怎么?娘子到手了,现在过河拆桥了。”
谢傅哑然失笑:“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从你成为我岳母的那天开始,小婿无论从嘴上到心里对你是恭恭敬敬,礼貌有加。”
卢夜华心中暗忖,这倒是大实话,无论他是到达什么高度,无时无刻都将自己奉在长辈的位置上,这一声声的大人,一声声的小婿,她都听的起耳茧了。
谢傅见她不语,倒是有点心虚,尊重归尊重,却发生了好几次意外,自己非但把她的身子看光了,还……
容不得她多做思想,继续笑道:“我若劝岳母大人你按照我的想法行事,岳母大人肯定不乐意。”
卢夜华道:“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若是在理,我也是愿听。”
你看看,又给绕回去,得你觉得在理,你才愿听,而不是直接听从,谢傅干脆直接说道:“那我觉得男人逛青楼是天经地义的事。”
卢夜华脸上表情一僵,顾权要是敢去逛青楼下她面子,看她不把顾权的腿给打断,看他以后怎么去逛。
瞥了谢傅一眼:“如果必要的时候,逛一逛倒是无可厚非。”
谢傅一愣,没想到被卢夜华堵了无言以对,笑笑说道:“想不到岳母大人,这方面倒是挺开明的。”
卢夜华叹气说道:“有什么办法,谁让男人天生就是看见女人就翘尾巴的贱骨头,难道要让我逆天而行。”
这怪声怪调的,分别就是在讥讽。
谢傅心中暗忖,给你来个狠的,让你怎么认可。
“这样啊,太子殿下赠了我几个西域胡姬,鹤情一直虎视眈眈视若眼中钉,我也不知道安置在何处,这样吧,就送给岳父大人当小妾,也算我孝敬岳父大人一回。”
卢夜华河东狮吼:“你敢!”
谢傅却笑笑:“怎么?是不可以还是岳母大人你不乐意?”
“当然……”卢夜华哪会上他的当,狠狠瞪视。
谢傅趁机说道:“你看看,就是男人和女人也会因为所站立场不同,看法完全不同。”
见卢夜华有点下不了台,谢傅趁机缓和气氛道:“这样吧,我给岳母大人你讲个故事。”
说实话,卢夜华挺喜欢听他讲故事的,只感觉这是人生一大乐事,脸上却冷冰冰道:“讲吧。”
谢傅开讲:“说有对夫妻,丈夫是个粗人,妻子呢虽然家道中落,小时候倒读了点书,懂得一点文墨,算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吧。”
卢夜华接话:“这样的姻缘又怎么会般配呢!”
“般配不般配我不知道,两人倒也是过了几年,还有一个孩子,丈夫勤劳,妻子持家,有的吃也穿的暖。”
“这丈夫是个粗人,粗到什么程度呢,拉完屎之后直接用手去擦屁股,手指插在土里,搓拉几下就完事了,讲究的时候再用草用树叶抹一抹。”
卢夜华听着眉头皱的弯弯的:“你每次讲到故事怎么没有一个正经。”
谢傅笑笑:“民间故事哪有那么多英雄豪举,无非就是这些屎尿屁的家常小事。”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