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白衣朝李徽容望去:“到底怎么回事?”
李徽容摇头:“我也不知。”
过了一会,紫色焰光又暗,被绿色焰光完全代替。
这番景象谢傅只不过大儒修为,大儒修为那就不足为奇了,李徽容却看不上。
只是心中奇怪,他明明是正玄修为,怎么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文道修为连降两阶,任她精晓文武两道之事,却也想不通个中原因。
其实在灵山文廷,谢傅拼死施展小天雷灭神真言之后,体内脉轮破损严重,本来需要好好休养恢复,保住正玄修为。
休养有些时日,再王家禁地为了与五世圆方共归于尽,又豁命施舍小天雷灭神真言。
此两次之后,体内脉轮已经支离破碎。
本来是百诵成真的文圣之姿,硬不把自己当人,生生糟蹋没了。
自此之后倒是在一直休养恢复心神,只是再难回到全盛状态。
至于在朱家那回,所施展出来的小天雷灭神真言,却徒有其表,没有真正威力。
当然那一次,也足以耗尽了他的心神。
他现在的情况是文道修为还在,体内五道脉轮损伤,心神不足。
施展祝词真言勉强能为,耗神更剧的高阶真言,却是不能。
时间无声流逝,随着云卧雪苏醒过来,谢傅也真言收止,端坐着的身子微微摇晃,双眼半阖,显然身心十分疲惫。
御白衣见谢傅满头汗水,容神暗然无采,朝顾玉灵使了使眼色。
顾玉灵疑惑问道:“御师叔,怎么了?”
御白衣见顾玉灵没能领会她的意思,便自己走到谢傅身边,拽着披风一角,轻轻擦拭谢傅脸上汗水。
怎么说呢,你恨一个人恨的牙痒痒的,却并不妨碍你有时又极为心疼他,这并不矛盾。
就算是两夫妻,还床头打架床尾和呢。
谢傅突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睛。
御白衣别过脸去,手上却继续给他擦汗。
“我是不是废物?”
御白衣不应声。
谢傅又问一遍:“我问你,我是不是废物?”
“重要吗?”
“重要!”
御白衣却道:“一点都不重要!”
“为何?”
“我并不是因为你是不是废物才……”
御白衣说着扼住,谢傅追问:“继续说。”
御白衣傲道:“我不想讲,爱怎么想随你便。”
“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刚才你用剑抵着我脖子的时候我很伤心。”
御白衣心头一颤,高傲的螓首轻轻一垂。
“甚至是心痛,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这话一出,御白衣心弦被勐拨一下,骄傲如斯的她,闭唇弹齿道:“抱……歉。”
“什么?我没听清。”
御白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谢傅微笑:“为什么又向瞪废物一样瞪着我。”
御白衣咬了咬牙,内心从未如此纠结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贴近谢傅耳边低声道:“抱歉!这次你要是敢说没听见,别怪我无情!”
谢傅微笑:“我接受。”
御白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真怕他继续刁难自己。
“额……我有个心愿。”
旁边的顾玉灵闻言一讶,又有心愿,心愿可真多。
御白衣不假于色:“有心愿向天祈求,跟我说干什么?”
“这个心愿你能帮我满足。”
御白衣冷笑:“你最好想清楚再讲!”
“我要你教我雷罚纂。”
在查看云卧雪伤势的李徽容闻言心中一颤,开始算计了吗?
御白衣问:“你要学这个干什么?”
“听说这个秘篆很厉害,能够教人生不如死,跪地求饶,痛改前非。”
御白衣看着他不说话,谢傅继续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希望遇到的每一个大奸大恶之人,都能痛改前非,改邪归正,而不是杀之而后快。”
顾玉灵顿时被谢傅崇高的精神和伟大的灵魂所震撼,妹丈曾向她打听雷罚纂,她还以为妹丈有什么不轨居心,没想到竟是抱着如此崇高的目标。
美丽的眸子又冒出小火苗来,妹丈,你竟如此伟大,世间其他男子与你相比,真是不堪入目……
御白衣冷道:“说人话!”
谢傅看着御白衣:“例如遇到你这种不识抬举,忘恩负义之人,我可以给下雷罚纂,自省一番。”
顾玉灵闻言心中暗忖,如此想到,倒好像真是御师叔的不是,不过依御师叔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错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替御师叔解释一句,只听御白衣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教你吗?”
“我只是说出心愿,教不教就看你的心意。”
御白衣冷笑:“不教!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一件事。”
“什么事情?”
“我倒是可以给你下雷罚篆。”
谢傅兴奋道:“好啊,我正想一试。”
“你!别以为我不敢。”话虽如此说话,御白衣却背过身去。
谢傅兴致勃勃的站起来,顾玉灵心呀一声,在谢傅腰间那块红布掉下来之前,挡在谢傅和御白衣中间。
还好御白衣并没有回头,直接朝云卧雪走了过去。
谢傅问道:“大姨,你挡着我干什么?”
顾玉灵低声提醒:“你低头看。”
谢傅啊的一声:“失礼失礼。”
顾玉灵莫名感觉像个没了秘密的小男孩,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我没看见。”
答非所问。
御白衣走近问道:“云仙子,你伤势如何?”
云卧雪应道:“我的护体仙罡已经被那道金光所破。”
李徽容宽慰:“这困魔阵是古老大阵,唯有避开,非人力所能抗衡。”
闲话少说,御白衣直接问道:“云仙子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云卧雪澹道:“我中了至死方休。”
两女闻言一惊,御白衣道:“云仙子你不是说蓬来仙门无上心法《格致心经》百邪不侵。”
“我刚才说了,护体仙罡已破,已经不能抵挡这至死方休。”
两女闻言不语,没想到空欢喜一场,难道真的要被困在这个地方。
云卧雪昂望上方光口,此刻外面已经夕阳西斜,阳光照不到洞底来,洞底也昏昏暗暗。
“不过趁这至死方休还没有完全发作之前,我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