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了找到一条更加周全的路,既可圆满完成任务,又无需面临被迫离开的风险。
这一次,两人都很认真。
颜若的直觉只告诉她这条路是对的,但却没有告诉她,最终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找,时光荏苒间又是匆匆过去了一年,依旧一无所获。
但这一次,两人皆不敢再提一句放弃。
而皇宫里的历玉泽,在两人离开两年之久都不曾回来过一次后,也终于肯定了心中猜想。
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止无忧口中所说的那般,找到上下界通道,封锁或毁掉这么简单。
其背后隐藏的真相恐怕远比这要严重得多!
甚至极有可能会牵连到她自身!
又将是一道生死难关!
否则,他们不可能两年都不回来家里一趟。
明明找不到,也不敢停下来歇一歇。
明明两个孩子年幼,日日思念爹娘,书信一封接一封的送出,他们却一次都没回来过。
甚至连寄回的书信中,也丝毫不敢提及若未能寻得踪迹,他们将会及时返家之事。
御书房内——
历玉泽看着两人最新一封的亲笔书信良久,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罢了!
罢了!
他老了!
就算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
他无力扭转乾坤!
亦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他什么都做不到。
唯有把家给他们看好了,让他们奔波在外,无后顾之忧。
原本想要问一句,催一催的,但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没得给孩子们徒增压力。
抬头看向身边的历冬。
“他们如今身在何处?”
历冬上前,恭敬回道:“回主子,应该已经到了绍星谷境内,依照两位主子目前的寻找速度来看,估计两个月内就能寻遍绍星谷,继续往前走了。”
历玉泽缓缓站起身,来到身后挂的大运疆域图前,微微眯眼,仔细看着疆域图上的每一个标记和线条。
“再往前走,就是内关了啊!那里........”
历玉泽声音感慨。
“那里是无忧出生的地方,也是语安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自从大运成功攻占并收服了北鄂,原来的边关,就改称为了内关,而北鄂则成为了大运现在的边疆城池。
历冬点头。
“主子说的没错,就是内关。”
历玉泽凝视着疆域图,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感。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平安和喜乐都已经八岁了,这俩当爹娘的,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两个孩子。”
想到整日都闷闷不乐的小孙孙,历玉泽心都揪的生疼。
冷哼一声,历玉泽转身坐回原位,手掌在千舟写的那封家书上重重拍了两下。
“便是无忧回不来,千舟那个臭小子也不能抽空回来看看吗?当爹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多劳累些,回来看看孩子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心狠!”
历玉泽愤愤不平道:“尤其是千舟这个当爹的,一点父亲的样子都没有!就把孩子往家里一扔,丢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带,整日只知道跟在无忧屁股后头转,他也好意思他!”
“不知道孩子最离不开父亲的陪伴吗?”
吐槽了一通,心里还是不得劲,反而越说越生气。
罪魁祸首又不在跟前,就算是生气,都没地生!
历玉泽能怎么办?
骂了两句只能偃旗息鼓。
其他的都还好说,最主要是,昨天晚上他哄自家亲亲小孙女睡觉的时候,那孩子哭了,梦里还喊爹娘呢!
两年了,自从他们爹娘离开,喜乐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坚强懂事,从来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即使偶尔思念父母,也是默默藏在心底。
以往总是平安那个小家伙不管不顾的嗷嗷大哭,他的喜乐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昨晚,孩子不仅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怎能不让人心疼?
哭的历玉泽的心都碎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
再这么干等下去,两个小崽子不得憋出个好歹来啊!
就平安往日里那活泼好动的性子,最近都不大爱动弹了,也不胡闹了。
还有喜乐,本来这孩子就不大爱说笑,如今, 更是不笑了,较以往,更加沉默了不少。
想到这里,历玉泽也坐不住了。
“历冬,蒋元人呢?”
历冬回:“这会儿应该在陪着两位小主子上课呢!”
自从千舟和颜若离开后,历玉泽就把蒋元召到了宫里——美其名曰帮忙照看孩子。
蒋元那可是把千舟和颜若两个亲手带大的主,对于照顾小家伙们肯定更有经验和心得。
他是新手祖父,只有理论没有实践,俩孩子的爹娘不在,他也怕自己搞不定两个小祖宗。
所以,这就少不了蒋元了。
心里更是无数次的庆幸,庆幸自己应允了无忧让蒋元留在皇城安享晚年的建议。
平安和喜乐两人在蒋元面前,乖的很呢!
“去,把蒋元叫过来,本王有事相商。”
“是。”
蒋元来的很快。
进门就先行礼。
“微臣蒋元,拜见王爷。”
历玉泽快步上前,把他扶起来,无奈道:“元老弟,为兄不是早就同你说过了,咱们是一家人,用不着那么多虚礼。”
蒋元乐呵呵的随着他的力道直起身。
憨憨道:“礼不可废,不知王爷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历玉泽拉着他的胳膊坐下,先关切问了句:“平安和喜乐状态如何?”
提起两个孩子,蒋元也无奈叹口气。
“平安今日一直蔫蔫的,太医也把了脉,并未生病,臣也仔细问了,身体也没哪里不舒服,喜乐......一直在走神,情绪低落,问也不吭声。”
“哎!说到底,还是两个孩子想爹娘了,再过些时日,就是陛下生辰了,两个孩子亲手给陛下准备了礼物,却不能亲手送到陛下手中,心里自然难受。”
千舟和颜若离开到底干嘛去了,蒋元一直不敢问。
可两年之久未回来一次,他心里,自然也是挂念的。
历玉泽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这两年,辛苦你了。”
蒋元摇头。
“有幸侍奉在小皇孙左右,乃是微臣的无上荣耀,何来辛苦一说?只是.......臣看着大皇孙和小公主那般模样也心疼。”
莫说他心疼,历玉泽自己都心疼的不行。
这不就跟他商量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