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从前的裴景年绝对不会想到他会对一个omega说这两个字。
可此时此刻，情绪上涌，在被这苦涩之味糊住了所有感官之后，面对眼前的小omega，他情不自禁便说了这句话。
他紧紧盯着宋初一的脸，似乎想要将他的脸印入眸中。
宋初一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来，“我也喜欢喝咖啡。”
裴景年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小omega问得是不是他喜不喜欢喝咖啡。
而不是喜不喜欢他。
莫名的，裴景年竟然觉得心头有些失落。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些什么。
“指挥官！”
副官急促又焦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裴景年眸色微沉，恢复了一脸平静。
“人员疏散了？”
副官连忙应道：“疏散了，医疗队已经将Alpha们去打抑制剂了。”
“指挥官你怎么样？”
裴景年声音冷静，“我没事。”
“那个omega找到了？”
副官迅速回道：“找到了，是时家的那个S级omega。”
omega本来就珍贵，更别说S级的omega了。
难怪能够同时影响到那么多Alpha。
副官是个能力出色的beta，基本上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对omega的信息素没什么感觉。
但副官很清楚，omega的信息素能够将一个强大冷静的Alpha变成一条只知道发.情的狗。
副官看过太多这种例子了。
所以一接收到omega信息素溢散的消息，他立马就开始担心起自家指挥官了。
好在，指挥官没事。
副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低声道：“指挥官，时家那个omega信息素溢散恐怕不是意外。”
裴景年抬手，制止了副官继续说下去。
“联系omega协会那边的人，让他们去调查。”
这种事还是让omega协会自己操心去。
副官很快应下，见自家指挥官虽然脸色红了些，但表情冷静，呼吸正常，应该没有受那个omega的影响。
不愧是自家指挥官！
副官很快领命下去，整个天空餐厅内只有裴景年和宋初一两个人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味，像是那些虫族喷洒出来的汁液，让人心中生厌。
远离了天空餐厅的Alpha们心中都在暗自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omega才能散发出如此恶劣的信息素。
哪怕对方精神力等级很高，但就这个信息素的味道，绝对不会受欢迎的！
此时的裴景年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你的信息素……”
宋初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我好像又有信息素了。”
他眨眨眼，说得无辜又自然。
“你需要进行一个详细的检查。”
裴景年反手握住了宋初一的手腕。
他掌心的温度很烫，落在宋初一微凉的皮肤上，很快变烫。
裴景年拉着宋初一回了第一军团的医疗部。
让柯西给宋初一做了个检查。
全程宋初一都乖乖配合，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已经很淡了，几乎影响不到打了抑制剂的Alpha。
但陪在他身边的裴景年脸上的绯红还未淡去，偏偏他表情冷静理智，散发出一种矛盾的欲感。
既禁欲，又放.荡。
检测报告很快出来，柯西汇报道：“这位omega的腺体二次发育了。”
裴景年眼里划过一抹“果然如此”的淡然。
腺体二次发育在历史上并不是没有，只是几率极低罢了。
如今宋初一的腺体二次发育，虽然在裴景年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
“二次发育后信息素会变？”裴景年问道。
柯西翻看了一下检测报告，“一般是不会变的，但也有特殊情况。”
“双腺体体质。”
柯西继续解释道。
“第一个显性腺体一般发育成熟，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腺体散发的信息素会伴随omega一生。”
“但发生意外导致第一个显性腺体被毁，第二个发育不成熟的腺体会顶替原本的腺体。”
“这种情况下，第二个发育不成熟的腺体散发的信息素就会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过……”
他顿了一下，语气难得多了一丝复杂。
“像宋初一这种几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种信息素很罕见。”
他点了点手中的报告，“第一种信息素是水蜜桃味。”
“这种信息素在Alpha间很受欢迎，但那个时候他的等级只有b。”
柯西又指了指第二行，“这次发育不完全的腺体散发出来的信息素是咖啡味，等级是S。”
说到最后的时候，柯西的表情都变了一下。
他虽然是beta，但也知道这种不太好闻的信息素在Alpha间并不受欢迎。
不过这个叫宋初一的omega接受倒是良好。
他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被Alpha们嫌弃。
柯西在心里为这个乖巧的omega感到可惜。
他汇报完之后，难得关心的说道：“你若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里当个助手。”
话音刚落，柯西便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直直刺向自己。
旁边的裴景年冷冷开口，“第一军团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柯西：……
他虽然是裴景年的下属，但作为第一军团唯一的高级治疗师，他的身份地位也很高，想要塞个人进来当助手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和裴景年认识十年，他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幼稚？
“裴景年，你怎么了？”
柯西好奇开口。
“我想塞个人进来也不行？”
“不行。”裴景年沉声道，“他就算要来第一军团，也该是走我的关系。”
小omega这么喜欢他，他不能让他受他人庇护。
柯西：？？？
他突然理解前两天容景跟自己的抱怨了。
他们的这个指挥官，脑子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