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平复心情,和谢危一起去找姜雪宁。却见到姜雪宁正在院子里翩翩起舞。
原来,昨晚燕临说过,喜欢看她跳舞,她便一大早就起来练舞,决定把舞技练得炉火纯青,以后天天跳给燕临看。
姜雪宁今天穿了一套粉红色的衣裙,像一只粉红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谢危和云儿都觉得诧异。他们从未见姜雪宁跳过舞,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姜雪宁看到了谢危和云儿,慌忙停下了舞步。喘着粗气,红着脸,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刚才去哪了?阿爹找你们有什么事?”
谢危眼角扫了扫铁木兰,铁木兰见了,立刻退到了十丈之外,警戒的看着周围。
云儿走到姜雪宁身边,凑她的耳朵低语:“阿爹知道我和危哥哥的关系,为了大家的安全,刚才我和危哥哥去地下室把阿祖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烧掉了。”说话的声音还有着一些落寞。
姜雪宁握着她的手:“云儿,谢谢你。”她眼角湿润。
“嫂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相互保护,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重要,刚才我很难过,但是现在我想通了。”
剑书手上拿着一只乌龟快步走了过来。他把乌龟放手心,对着铁木兰嘻嘻的笑着:“拿去,送你的!”
铁木兰看了乌龟两眼:“你干嘛送我?”
“感谢你昨晚上给我水喝。”
剑书拉起她的手,将乌龟放在她的手心。
“你看,这乌龟挺可爱的。”
他在龟壳上敲了几下小乌龟的头,龟头就从龟壳里慢慢的探了出来,慵懒的看了周围几眼,又缩了回去。
铁木兰也在它的龟壳上敲了几下,小乌龟便又把头伸了出来。只是两三秒,它又缩了回去。铁木兰一下笑了:“这乌龟可真懒。”
“谢了!”看着她的笑脸,剑书也眉开眼笑,心想,她笑起来更好看。
这时候,刀琴神色匆匆的赶来:“公子、小姐,圣上派的使者到了,将军让你们去接旨。”
几人快步到了客厅,只见薛远带着薛烨趾高气扬的进来,他把众人扫了一遍,手上举着圣旨。
“怎么,见到圣旨还不下跪?”他大声怒斥,众人立刻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危矫诏,情有可原,燕牧将军功大于过,封为镇国大将军,快速带领燕军南下,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大月国都城。钦此!”
“什么!”燕牧惊呼,“此一个月交战,燕家军疲惫不堪,民不聊生,况且粮饷不足,不能再打!”
燕牧脸色肃然愤怒。谢危则冷冷的看向薛远,压抑着怒火。
“燕大将军,看来是不想接旨了?”薛远嘴角露出冷笑,他好不容易说服皇帝下了圣旨,这一次定当借刀杀人,让燕牧不死都要脱一层皮。
“谢少师,陛下让你明日即刻起身回京,朝廷可少不了你这肱骨之臣。”
薛远与谢危对视,眼里波诡云谲。
谢危淡然一笑:“薛国公最近在陛下身边辛苦了,我定当回朝为陛下分忧。”
薛远脸红,最近他的确在陛下身边说了很多谢危的坏话。
“燕将军,怎么你想抗旨不成?”薛远冷冷的眼神再一次落在燕牧的身上。
燕牧伸出双手,高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回答:“臣接旨!”
圣旨落在燕牧的手上,燕牧的手指微微颤抖,将圣旨拿到手上,仔细的看了一遍。的确是圣上亲笔所写,盖着显眼的玉玺印。
“怎么?你还怕是假的?我可不像某人。”眼神瞟向了谢危。
谢危手指握成了拳头,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忽然,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薛国公,这次来边境办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没把定非世子带上,却带了侄儿?看来定非世子应该和你好好加强一下感情。”
“你……”提到薛定非那个逆子,薛远瞬间气红了脸。
前几天,薛定非在赌楼欠了一屁股的债,打的借条里,担保人是薛定公。赌场的人便到了府上要债,薛国公硬着头皮替他还了赌债。可是,这成为街头小巷的笑话。
这个消息几天前就通过飞鸽传书传到谢危手里。他心想,薛定非看来挺卖力的,不把薛远气死,也闹得薛府鸡犬不宁。
薛烨冷冷的看向燕临,他从小和燕临不合,小的时候经常打架,被燕临打得头破血流。如今自己作为监察副史站在这里,而燕临却跪在脚下,瞬间有些洋洋得意。
“陛下说了,派薛国公做监察御史,我做监察副史辅助你们。”
众人一听,更加气愤,暗自恨得咬牙切齿,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接受,否则就是违抗皇命。
“薛国公舟车劳顿,我已经派人给两位准备了住处,燕儿,你亲自带他们去吧。”
“住处?难道我们不住将军府吗?”薛烨问。
燕临冷笑:“我们将军府庙子小,容不下两位大菩萨。我们在外面找了一处极好的地方,请两位随我来。”
薛国公带着随从跟着燕临走出将军府,在街上拐了几拐,走到了一户院落外。
“哦,这些达官贵人是谁呀?这可真难见呀。”只见一个妩媚的女人正站隔壁房子的门口,插着腰肢,眼神媚意十足,声音娇滴滴的。
听她一说,门里又涌走出了几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手上拿着蒲扇,笑脸盈盈的看向薛远等人。
朱红色的门牌上写着“翠玉楼”三个字。
“姑娘们,快看啊,我们来新邻居了!”老鸨招呼众人,现在还未到接客时间,众人都闲着跑出来看热闹。
薛国公瞬间拔出了刀,对着众人吼道:“滚回你们的屋子。”
众人见了,吓得慌成一团,老鸨大着胆子:“这位大人,我们犯什么法了?我们可是正儿八经营业的官府青楼,什么官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一来就杀我们,呜呜呜——”她装着哭起来。
谢危朝着老鸨笑道:“姑娘们,这是朝廷来的命官,会在这里小住几日,姑娘们平时声音小一点哈,别打扰了我们老爷休息。”
“燕临,你这是故意的!”
薛烨上去拉着燕临的袖子,眼里露出怒意。
燕临眼里一丝鄙夷:“你想要你的爪子的话,就赶快放开!”
薛烨立刻放下他的袖子。
“国公,不好意思,这边城环境恶劣,我们找了好几处,就这一个院落更适合你这尊贵的身份。”
“国公,请进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燕临嘴角上扬,带着侍卫快步离开。
原来谢危前天就收到了飞鸽传书,听说了薛国公要来当监察御史,便派人找到了这个地方。
薛烨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正好投其所好。薛国公平时很少近女色,只对权势感兴趣,如今借此机会羞辱他,恶心他一下也好。
门被打开了,众人看到院子的瞬间,全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