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的要求增添了一丝威胁的意味,法师迅速改变了态度。
她虽不情愿,但还是开始教我魔法。
骑士在一旁关注着事态发展,并加入进来劝说法师教我魔法。
他的说服在让法师改变主意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骑士热情洋溢地劝说着法师。
他耐心地解释了为何主动教我魔法对她的健康有益。
听着骑士向法师详细解释这一切,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地球上的渣滓,一个走极端、暴力的恶棍。
由于之前我已经威胁过她,所以我无法否认这一点。
总之,骑士对我夸张的描述最终说服了法师不再坚持不教我魔法。
而且,我的魔法能力甚至还没达到初学者的水平。
可以说我对魔法一无所知。
她需要教我的只是最基础的基础知识,因此所教授的内容与其他任何魔法塔提供的最初级教育并无二致。
这样一来,法师不必过于担心来自她的魔法塔的潜在惩罚,心情轻松地决定教我魔法。
法师首先从魔法和魔力的基本原理讲起。
教学过程中有两个问题。
一是她不是通过口头讲解,而是选择在记事本上书写来说明概念。
第二个问题是我不懂她的文字。
法师的文字混合了多种不同的语言和特殊符号。
尽管我拥有巴别塔前时代的知识所带来的翻译能力,但这显然有限制。
如果我在这一技能等级更高的话,情况可能会不同。
然而,现在我很难完全理解法师书写的文字内容。
我请求骑士帮我破译这些文字,但有些词连骑士也认不出来。
最终,我们只能绞尽脑汁去猜测句中部分词汇的意思。
很快,我们放弃了努力。
“学习所有这些文字字符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需要一年时间。]
这就好比在没有先教会我古希腊语的情况下直接让我阅读《伊利亚特》篇章一样困难。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文字字符。
距离教程结束只剩下四天时间。
我也无法在这里扎营并重复挑战第16层长达一年之久。
“跳过理论部分,直接告诉我如何激活魔法吧。教我最简单最容易掌握的那种。”
法师答应教我一种名为风箭的魔法。
首先,她解释了关于魔力类型的基本理论以及如何赋予魔力元素属性。
随后,我们再次陷入困境。
元素魔法背后的基本理论太过复杂。
即使我勉强能读出那些文字,也无法确切理解其中含义。
与其说是学术研究,倒不如说是苦修僧侣通过冥想获得领悟的话语。
句子过度浓缩且富含哲理。
“通常来说,掌握这种魔法需要多久?”
[天赋会影响进度,但至少半年。]
“你自己花了多久?”
[半年。]
“平均而言要多久?”
[大概五年多……]
法师有点尴尬地写出了这个答案。
这是怎么回事?是在炫耀吗?
是不是那种已经设定好答案的情况,我只是需要说出对方期待我说的答案,然后赞美你超级有天赋?
“……让我们直接进入实际操作阶段吧,实战。”
法师并不喜欢这个想法,但她并未抱怨。
她立刻告诉了我关于魔力运作的方法、咒语以及手势。
我完全无法理解咒语;甚至连一个字母都不明白。
看来巴别塔前的知识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
在理论讲座中我不理解的所有词汇似乎与咒语中使用的语言相同。
这是不是一种巴别塔前的知识无法涵盖的古代语言?
我是否应该将其理解为类似计算机机器语言的东西?
我无法确定。
然而,我仍然抱有希望,认为只要记住咒语和手势,也许有一天我能使用它,所以我仔细地记住了它们。
之后,我在一旁坐了一会儿,反复诵念咒语,并按照法师解释的方式操作魔力,尝试着做出相应的手势。
操作魔力时,最重要的是心、口和手三个部分。
心是身体内魔力回路的中心。
当心发出魔力时,必须让它沿着特定路径流动。
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诵念咒语来构建所需的构造。
说实话,这部分是我最不理解的。
不过我还是按照指示去尝试了。
令人惊讶的是,仅仅是诵念咒语,我就能感觉到魔力在我嘴边消耗并消失。
是不是咒语本身具有某种特殊效果?
到了最后阶段,我念出激活词,并将聚集在手中的魔力集中起来。
她说我不需要用手指引导聚集魔力。
但由于大多数魔法都是通过手或法杖这类帮助释放魔力的媒介施展的,所以手是用来聚集魔力的工具。
现在,一旦我将凝聚好的魔力排出体外,魔法就完成了。
“风之箭矢。”
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失望地咂了咂嘴。
我所欠缺的是对过程的理解。
我对法师试图教给我的魔力操控和元素属性特性缺乏理解。
虽然我已经长时间处理魔力,所以在魔力操控方面我觉得自己多少能掌握一些。
问题在于元素类型魔法的特性。
既然魔法是风之箭矢,那么肯定是风元素类型的。
问题是如何赋予这个元素到魔法之中。
……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睁开眼睛,法师惊讶地看着我。
她迅速写下了些什么,然后说,
“天才?”
[我从没想过你已经能够成功激活它。你真的之前从未学过魔法吗?]
真的吗?
刚才那一下算成功了吗?
我询问法师。
她说我并没有完美地激活魔法,但她也表示,要想做到我刚刚那样,一般从小就需要经过两三年不间断的学习才能达成。
[如果你对学习魔法有兴趣,请务必来我们的魔法塔参观。]
很抱歉,那恐怕不可能。
总之,我已经正确地使用了咒语和手势。
显然,我在操控魔力方面的表现也不差。
坦白说,我对操控魔力很有信心。
除了睡觉的时候,无论吃饭还是上厕所,我一直都在运行魔力回路,甚至在战斗中也会以各种方式运用它。
我虽然很努力,但一直认为自己在处理魔力方面特别擅长。
基于这种自信,我直截了当地让她先告诉我使用方法。
然而,在元素类型的问题上,我却始终无法解决。
于是我又请求她专门解释一下元素类型,特别是风元素类型。
当然,我还是没能理解。
第五天的太阳升起,好吧,在这个封闭的地牢房间里这么说确实有些奇怪。
总之,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想大家都有过类似的经历。那狭窄的通道只容一人勉强通过,我不得不脱下盔甲,仅带着剑爬行前进。随着深入,通道越来越窄,甚至到了难以爬行的地步。后面跟着我的骑士团同伴们,但现在我很担心他们在天花板坍塌时是否被压在下面。”
“他们应该没事。从我当时的位置看,陷阱的机关暴露了出来,所以我可以肯定地说。地牢内部天花板是塌陷了,但在外部,只是墙壁挡住了道路。”
一如往常,我们吃了早餐,围坐在一起闲聊各种琐事。
听他们讲述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宝藏而探索地牢,相互竞争又最终和解合作的故事,非常有趣。这过程就像是奇幻小说中的一幕。
最后,他们找到了隐藏在地牢里的通道。
当通道分岔为多个方向时,队伍也相应分开。尽管各自选择不同的路径前行,仿佛有某种神奇力量引导,他们竟在同一时间到达这个地牢房间,并陷入陷阱。
这样的故事就像游戏一样。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对教程试炼的背景设定产生了疑问。
这是不是由教程设计者人为创造的情境呢?
如果这样假设的话,这些人拥有的记忆太过详细且丰富。
简单来说,对于一个为期七天的阶段,出现的人物拥有太多、太详细的背景设置。
不知何时才能解开这个疑惑呢?
或许永远都不会得到答案。
口中泛起一丝苦涩。喝了一口清水,环顾四周后,我像是在抱怨似地说出:
“你们是不是都太放松了点?”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转头看向我。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相当悠闲。难道他们已经忘记这里隐藏着一个幻影人偶,我们需要找出来并猎杀它吗?
因为日常习惯而忘记了这个事实?
当我指出这一点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原来并非忘记,而是因为他们似乎笃定无法找出幻影人偶,所以就像确定要考试失败的学生一样,在考前最后一刻也不去复习,反而尽情玩耍。
此刻他们的表情就如同那些学生一样。
他们只是将焦虑藏在心底。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即使到最后一天还没找到幻影人偶,也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轮流揍一个人,直到幻影人偶现出原形。”
现在,原本尴尬的脸色变成了焦虑的表情。
“来吧,我不是说不喜欢大家相处融洽。彼此友好是好事,我也喜欢这样。不过,我们必须找到幻影人偶。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尽量减少手上的血腥。”
然而,目前并没有找到幻影人偶的方法。
我只是因为很快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才给他们施加压力去找幻影人偶。正是我有意营造了这种友好的氛围,现在却又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想这样说,但我们真的必须尽快找到幻影人偶。
距离救援队伍抵达和第16层教程结束只剩两天了。
“咳……关键问题在于我们无法识别出幻影人偶,对吧?咳……使徒先生,既然如此,不如试试您上次提到的那个方法怎么样?那个叫……什么狼人杀游戏之类的。”
那位雇佣兵提到了狼人杀游戏。
“你是说狼人杀游戏吗?我之前提议玩这个游戏主要是想听听大家的信息分享。”
“可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那该怎么办呢?”
大家同意了雇佣兵的想法。尽管没有依据证明通过狼人杀游戏就能识别出幻影人偶,但眼下我们确实没有其他主意。
就这样,狼人杀游戏开始了。
自从开始游戏已过去大约一个小时。
“搞什么鬼!凭什么说我可疑?喂!就因为你能张嘴说话,就可以随便乱指人吗?你应该说点有意义的东西,这种胡扯……”
这个原本宁静友好的地牢,现在却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算如此,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不是幻影人偶。”
“什么?搞什么鬼!你们都在怀疑我吗?”
“冷静一下,请先平复情绪。即使经过冷静的交谈来整理思路也不见得足够。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动怒呢?圣骑士先生,你不也让人觉得可疑吗?”
“说真的,他们居然说我是个恶魔,还陷害我。我怎么可能保持冷静!圣骑士阁下,你自己也很可疑吧?”
“总之,那个法师是最值得怀疑的。你们想过有多少人可能因为她的魔法而成为无辜受害者吗?”
“毫无根据的揣测。”
[这是过分的指责。我们在战斗中,怎么可以仅凭不足的证据就对人产生怀疑?冒险者,难不成你才是幻影人偶?]
“老实说,我也在怀疑雇佣兵,他表现得太过夸张了。不是有句话说,过分的否认就是肯定吗?记不清在哪里听到的了,但道理就是这样。圣骑士也同样可疑,过去七天里他的态度就有几点令人起疑。他没有告诉我们法师其实是个女性。当然,最可疑的还是那位法师。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差点死在她的魔法之下,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在这个地牢里的所有人中,有四个人可能会被她的魔法所伤。如果他们遭到攻击,那么剩下的人就只有圣骑士、法师和雇佣兵。这对幻影人偶来说岂不是个绝好的局面?”
与此同时,那名骑士则开始滔滔不绝地表现出潜在的强迫性解释症候群倾向。
“你能不能闭嘴!我觉得你才最可疑!”
“同意!”
哦,真是乱成一锅粥了,就像一只满身泥浆的狗跑进来胡闹一样。
我开始觉得不如一个个打到幻影人偶现出原形更省事。
然而,由于无法保证真的只有一个幻影人偶存在,这种做法对我来说难以接受。
即使发现了一个幻影人偶,只要还有一个存在的可能性,我就必须将整个团队都揍个遍。
不能有任何例外。
我不喜欢这样做,所以把问题交给小组自行解决,可是……
“你们是不是要在这里挑起争斗?!”
“没错,来啊!拔剑,你这混蛋!”
“警告!警告!”
“立刻放下剑!”
“老家伙,你也快放下剑!”
我在想,现实生活中体验肥皂剧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我思索片刻,然后决定:
我认为即便我介入,情况也不会好转。
我可以制止这场混乱,但一切又会回到原点。
首先,我应该让他们自己先得出结论。
我想最好还是置身事外,在角落里练习魔法去了。
为了避免听到他们的争论影响专注力,我还特意屏蔽了自己的听觉。
在他们争吵的同时,我用这段时间练习魔法,但感觉到有人靠近。
我立刻睁开眼睛,看到整队人都站在我面前盯着我。
“怎么回事?你们打完了?”
“嗯?你没听见我们的声音?真是惊人的专注力。那个……关于这个……”
看来圣骑士有些话要说,但他似乎很难启齿。
于是我看着圣骑士。
帮我梳理一下,强迫性解释症候群患者先生!是什么事?
感受到我的目光,骑士似乎有些慌张,他在那里扭捏了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角色,于是开口解释起来:
“我们花了过去两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中间有很多争论甚至动手,但最终成功地整理好了思绪,并选出了我们认为最有可能是幻影人偶的那个人。”
哎呀,从那种混乱局面中,你们达成了统一意见?
“是谁呢?”
骑士停顿了一下,这一幕就像是法庭戏剧中即将宣布惊人判决的场景。
他举起食指,大声喊道:
“使徒先生,是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