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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书晚一笑,

“如今皇后有孕,贤贵妃急着巩固自己的势力。本宫的事情,她必定上心。”

“可是,娘娘,贤贵妃毕竟是外人。她准备的人可靠吗?”

汀兰很是担心。

贤贵妃毕竟设计陷害了淑妃娘娘,那样心思阴毒的人,实在是不得不防!宛嫔娘娘最近未免太亲近她了。

江书晚看着汀兰,像是瞧出她心中的担忧,

“本宫如今是她的人,她的这份情本宫是必须得承的。但人心隔肚皮,本宫生产这么大的事情,到底还是不敢随便用人。”

红绡一拍胸脯,正色道:

“娘娘请放心,奴婢和汀兰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小主子。到时候,奴婢和汀兰一左一右陪在娘娘身边,再让小安子守在产房门外,谁也不让进。”

汀兰点头如捣蒜,胸脯拍得邦邦响。

扑哧一声,江书晚笑道:

“你和汀兰都是大姑娘,如何懂这生产之事。”

“那要如何?贤贵妃的这份情推了也不是受了也不成?”

红绡一脸焦急,左右挪动了一下屁股,痛得她眉头直皱。

江书晚安慰道:

“放心,本宫自有主张。更何况,在本宫生产之前,还有另一件大事要办!这件事情不办妥,本宫如何安心生产?”

话音刚落,外面通报李佑来了。

李佑笑哈哈地进来,面带愧色冲着榻上的江书晚伸出手就要来抱。

江书晚慵懒地欠了欠身,闻着李佑身上多了一股甜腻腻扑鼻的香气,心照不宣地勉强扯起笑,懒洋洋地冲着李佑打了个招呼。

李佑满脸是笑,倒不在乎江书晚这副敷衍的样子,只当她身子笨重懒的。又见她一脸愁容,心疼地将她拥在怀里问道:

“怎么了,这是?”

江书晚别过头,不动声色地在眼角抹掉了一滴眼泪,转头强颜欢笑道:

“嫔妾能有什么事?皇上想多了。”

李佑定睛看着她,她脸上分明满是愁容,哪里是他想多。他知道江书晚的性格,那是打落了牙全往肚里咽的,怎么可能主动找他诉苦?

不看还好,这一看江书晚反而泪意更浓,眼泪瞬间湿润了。

李佑更急了,张口就问道:

“可是瑶儿又来找你麻烦了?”

“没有!”

江书晚赶紧否认,随即一脸苦笑,

“嫔妾好好待在重华宫,胡常在怎么会来找嫔妾的麻烦?她是一向都不来这里的。”

红绡紧接着就一句,

“哼,她架子大。我家娘娘娘早就既往不咎了,偏偏她还整日里摆脸色。娘娘请了她几回了,她理都不理。”

“闭嘴!没大没小的,这一顿打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江书晚立马出言呵斥。

红绡讪讪地闭了嘴,可李佑却是眉头皱了皱。

红绡早由汀兰和小安子扶了站在一边。她忠心护主,全然不怕死,李佑对她的胆气倒是有几分欣赏,也知道事涉江书晚,这小丫头一向如此。

此时听她说起这事来,倒也并不生气。

江书晚为人亲和,自从晋了嫔位,那些嫔妃们就都爱往这里跑。整日里,热热闹闹的,很是祥和。

偏偏这胡常在不来!

她这是心里还在计较!

他嗯嗯了两声,问道:

“回头朕说说她!不过,晚儿既不是为了这事,又怎么如此愁容不展呢?”

“皇上,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一旁汀兰早明白过来,上前一福身,冲着李佑道:

“回禀皇上,娘娘这是睹物思情,心中难过罢了。”

“睹物思情?睹什么物了?”

李佑不解。

汀兰微微低着头,

“我家娘娘刚从景仁宫回来。景仁宫里熙熙攘攘的,全是吉妃娘娘的娘家送进来的人。我家娘娘怕是看着伤心了。”

李佑知道娘家人一直是江书晚的心头痛。

吉妃生产在即,按照宫中的惯例,娘家人是可以获准进宫来陪伴她的。元宵节后,就陆陆续续进宫了。

李佑还去景仁宫接见过她们,亲自问了话。

好家伙,黑压压地一屋子人。

再看重华宫这冷清的样子,跟前两个得力的宫婢,一个还屁股开花伤着,一个一心只想着开春了好出宫,外头全是些不顶事的,也难怪江书晚会内心郁结了。

江书晚婉言道:

“皇上不必听汀兰胡说。嫔妾心中是有一些不舒服,但也知道是非轻重。按照惯例,月底内务府就会派遣得力的稳婆和奶娘过来伺候,嫔妾不挑的。”

李佑见她明明心中难过得要死,为了顾全大局还这般委屈自己如此识大体,心中大为震动。

也为自己这段时间疏忽了她而生出一些愧疚来。

当下叹道:

“内务府挑的人哪有贴心的。你跟前的这两个又都还小。这样,你别操心了,此事朕替你办了。”

“皇上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如何敢劳烦您?”

江书晚一脸惶恐,挣扎着就要起身推辞。被李佑一把按住,眼睛亮了一亮,道:

“你还别说,朕还真想到一个绝佳的人选。”

“是谁?”

江书晚也很好奇,能让李佑如此看重的会是谁?

“这你就别管了。不过此人无论什么方面,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佳人选。晚儿相信朕!”

江书晚点点头。

只要李佑肯替她安排人,贤贵妃的人就插不进来。

况且有了李佑亲自安排的人在,今后更加没人敢在重华宫撒野。

李佑这边还乐着。

他从承乾殿处理了一大通事务过来,头昏脑涨的。本想着传胡常在过去伺候,但一想到她总是全身没骨头一般地粘在自己身上,实在也有些烦躁起来。

突然就想起重华宫的清净自在来。

此刻坐在榻上,心情莫名地就十分放松。

他搂着江书晚,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只觉得沁人心脾,浑身舒畅。

一连几日,李佑又宿在重华宫。

不得不承认,只要李佑愿意,他就是最好的丈夫。

他对江书晚极近温柔,又赏赐下不少东西。好似这样一来就能弥补他这段时间长久不来的愧疚。

可那又怎样呢?

他对后宫中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江书晚看着他一脸宠溺,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动。只要肚子稍微动一下,他就激动得跟个孩子似的直嚷嚷:

“晚儿,他动了他动了!他定是知道朕在摸他,他定是在叫父皇!”

江书晚敷衍地笑了两声,继续盘算心中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