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女子对姚平安感激万分,但这次却没有拿钱出来,因为她刚才听到了姚平安跟陈峰的对话,知道人家也是个有钱人。
一身行头就五十万,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这点小钱?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医生,请问您贵姓?”
“我姓姚……”姚平安淡淡道。
女子诚恳道:“姚先生,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用有色眼光看你。”
“没关系,都过去了。”
“姚先生,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都无法弥补我之前的错误,更不能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女子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姚平安:
“姚先生,我叫宋玉莹,江北省城人,这是我的名片。
不管您将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您给我打个电话,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严重了。”
姚平安将她的名片收好,而后冲着她点点头,便向商务包厢走去。
陈峰此时终于缓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怒道:“你不能走,你打了我就想走?”
姚平安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将陈峰打得一个趔趄。
可是陈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冲着乘警道:“这下你看见了吧?他打人!”
乘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包括之前陈峰不断挑衅的事也经乘务员的口了解的清清楚楚。
此时看到陈峰被打,心里也不禁暗自叫好。
在他个人看来,陈峰这种人就活该被打,但是出于职业的素养,他还是冲着周围的乘客道:
“你们看见这位先生打人了吗?”
“没有,我们只看到那个叫陈峰的,刚才拼命的阻止这位先生救人。”
“没错,我们都没看见。”
乘警一脸黑线,他原本想将姚平安带回去教育教育就算了,结果周围的人都没看见,连教育都省了。
陈峰看着四周的乘客,都快气疯了,怒道:“你们都瞎了吗?他打了我两个耳光了,你们一次都没看见?”
“哎,我说你特么骂谁呢?还想再挨一巴掌是吗?”
“你就是欠揍。”
周围的乘客早就看他不顺眼了,陈峰先前救人,确实值得众人夸赞。
但是他救了人之后,却一直在自我吹嘘,然后还诬蔑别人是骗子。
更离谱的是,明明看到姚平安正在救人,他却非得过去捣乱。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陈峰气得脸色铁青,对着乘警都:“警察同志,他们没看见,你总看见了吧?”
“我……”乘警叹了口气,淡淡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在跟同事聊天,没看到谁打你。”
“你……”
陈峰气懵了,满脑袋问号:“我才是受害者好吗?为什么你们都向着他?
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没看见,难到我这顿打就白挨了?”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忽然道:“要不……让他再打一次?”
“哈哈哈,对,再打一次……”
“要不让我来打吧,反正我下了火车也没事,去拘留所走一趟就是。”
听着四周的哄笑,陈峰的面孔都扭曲起来,他怒不可遏但却又无可奈何。
陈峰突然看到了旁边的李淼,连忙道:“李小姐,要不你帮我做个证?”
本以为他跟李淼都很讨厌姚平安,对方一定会帮他作证,没想到李淼把脸一扭,竟像是没听到一样,看向了窗外。
陈峰彻底傻了,这一节车厢有二三十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他作证的。
“你还有事嘛?”姚平安冷笑道。
陈峰气的胸膛一起一伏,拳头捏得咯嘣作响,他本想冲上去还姚平安两个耳光,但看到对方孔武有力的样子,还是忍了下来。
姚平安不屑的冷笑一声,迈步回到了商务车厢。
“行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吧,请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发生危险。”
听到乘务员的声音,乘客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过道里只有陈峰还站在那,眼神阴鸷地看着商务包厢的方向,胸中怒火翻腾。
乘务员看着他那肿得像包子一样的脸,有点于心不忍,轻声问道:
“先生,我们那有医疗包,用不用帮您处理一下?”
可陈峰不但不领情,反而恶狠狠地瞪了乘务员一眼,怒道:
“都是你们这种胆小怕事的人,才让那小子这么嚣张。”
这话一出,前排的乘客不干了,站起身来怒道:“哎,我说你小子又欠揍了是吧?”
陈峰大怒,猛地扭头看去,正想说几句狠话,却见前面呼啦一下站起来好几个乘客,冷冷地望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陈峰这回终于知道怕了,冷哼一声坐回了座位,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向着姚平安,恨不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去死。
……
商务车厢内,姚平安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正打算睡一会儿,旁边的一位老人忽然笑着开口道:“小友好医术啊。”
“过奖了,略知一二。”姚平安客气道。
老人六七十岁,满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笑呵呵的模样和蔼可亲。
他望着姚平安道:“小友贵姓?”
“免贵姓姚,姚平安。”
“平安,好名字。”
老人一笑,继续道:“老朽名叫苏振南,苏杭人。
我看小友的针灸之术有些眼熟,似乎是失传已久的回春针?”
师父熊天河曾经告诉姚平安,让他找机会将医术发扬光大,所以听到老人的询问,他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笑道:
“没错,确实是回春针。”
苏振南闻言,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追问道:“哦,不知小友这一身医术是师从何人?”
师父熊天河曾郑重其事的告诫过姚平安,让他不要随便使用师门的功夫,防止被仇家认出来。
虽然师父没说过医术会不会被认出来,但姚平安还是多了个心眼,想都没想就随口道:
“哦,中医是我家祖传的,至于那套回春针则是我从一本古籍上看见的。”
“原来是这样……”
苏振南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有些落寞,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笑道:
“不瞒你说,我以前有个老友,最擅长的就是回春针,可惜失踪很多年了。”
姚平安心中一动,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顺着老人的话说道:
“那真是可惜了,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