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正与官员们商量对策。
江月儿走出帐篷,看着被沙尘覆盖得有些昏暗的天。
时安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到金沙城门,被拦了下来。
“公子,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守城的是几名新士兵,没见过江月儿,奇怪哪儿来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年。
或许是哪位官员带来争功绩的小世子吧。
“没事儿,我就看看,回去了,呵呵。”
江月儿不想给墨澈造成麻烦,只能转身回头。
一旁的时安低声说道:“小姐,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不需要迁就别人。”
大部分的兵力都被分配到灾区支援去了,大家忙着自己的活,根本没人留意到她。
毕竟谁会趁着沙尘暴出去送死呢?
“无妨,阿默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江月儿摇摇头,望着远处。
有了火眼金睛,她的可视范围是别人的数倍甚至是十几倍之多。
在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还卷着小型沙尘暴,运送粮食的官兵穿着全身护甲,困难地抵抗着,其中就包括那孔尚书。
不知为何,他只是一个羸弱的文官,还快五十岁了,墨澈偏把最耗体力的活儿全交给他,还故意将可派遣的人手减少,让他亲力亲为。
江月儿来到一栋小屋后面,偷偷摇了摇手指。
只见风之力释放,卷起一个小型漩涡,就像一道龙卷风似的。
自从激活了风之力之后,她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到万灵之境里练习练习,操控风的熟练度越来越高。
墨澈也是身怀风之力的人,这次亲自来想必风暴到达了一个不可压制的地步,必须人为干预。
这也是她死活要跟着来的原因。
就算不能赈灾,养活几个村子的人不是问题。
她蹲下抓了一下把沙子。
这儿的沙跟漠城附近的有些不同。
漠城有一条蜿蜒的地下河,沙子带了些许湿度,摸起来潮潮的。
可这儿的沙子干燥粗大,放在手心搓了搓,就把她的皮肤给搓红了。
环顾四周,入目皆是黄沙,一点儿植被也没有。
过度的沙化,加上强风,是造成沙尘暴的主要原因。
墨澈的帐篷内走出几名大臣,他们的神情颓然落寞,显然是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她走了进去。
同样的,也是见到了墨澈愁容满面的样子。
“阿默,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墨澈从文书里抬起头,看到她的时刻眼里融化了一丝冰冷。
“无事,我还需要时间想想,只要把百姓安置好了,受灾的房屋可以重建。金沙城这边经常遭沙尘暴,朝廷本就有让他们迁移的准备,重建一座城即可。”
“可我听漠北的库房空了不少,是真的吗?”
“真的。”
“啊?”
江月儿吃惊地看着他。
原以为这是谣言,没想到还真是。
“之前父皇患上绝症,为了求医消耗了不少。墨羽从中作梗,故意从国库的账上偷偷转走了不少,目前只寻回两成左右。”
男人的表情随意轻松,仿佛只是讨论天气而已。
“那...重建可是笔大费用哦。”
她掐着手指为墨澈计算。
这次受灾的村庄城镇合共六个,若是把人们全都放进同一座新城内,即便只建黄泥房子,那花费也是不可估量的。
“无妨,那墨羽卷走的只是漠北皇室的资产,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墨澈气定神闲地批注公文,落下一勾,墨渍晕染开去。
“十,十分之一?”
提到钱,江月儿瞬间来了精神。
原来她男人,这么有钱?
漠北数百年来积累的财富,只是他的边边角角罢了?
“别忘了,漠北最值钱的是矿场,矿场那墨羽又带不走,更何况他带走的那笔,我已经找到,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先处理沙尘暴再作打算罢了。”
“不得不说...”
江月儿走到他的身后,小手为他捏起了肩膀,狗腿得很。
“我男人可真是有钱。”
她边按摩,边给墨澈吹着彩虹屁,手上的力量或轻或重,让墨澈近日来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享受着女子的按摩,男人舒服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何尝不知她的意图。
这几日他被百姓受灾一事弄得焦头烂额,每天风风火火的,江月儿只是故意扯开话题,让他不要绷得太紧。
按了一会,大掌覆在小手上,手轻轻使力,将她拉着跌坐在自己怀里。
“幸好你来陪着我,要不我真是要累坏了。”
接过江月儿递给自己的灵泉水,他一饮而尽。
水刚下了肚子,便觉得一股暖流游走在身体中,急速恢复精力。
“阿默,对于这次的沙尘暴,我有些话想说。”
“你说。”
“这边过于偏远,还未形成植树造林的意识,我建议分派出一部分人手在这儿,建出一座防沙林,能减轻风沙的规模。”
“这正是我所想的。”
墨澈点头,轻啄了啄她的唇角。
每次两人思想上的不谋而合,总让他有一种两人天生羁绊的感觉。
“说说,该怎么建林?”
这时候的两人更像是合作伙伴,处于平等的位置上,你来我往地商量着。
说起这个,江月儿倒是有了主意。
她的手掌摊开,拿出几颗橙黄色的小果。
“你先试试。”
给墨澈喂了一颗,自己又试了试。
系统奖励给的是沙棘果种子,她厚着脸皮试着问了问,能不能赏她几颗果子吃,系统竟然大方给了一斤。
墨澈咬住了她递过来的果子,在口腔中咀嚼着。
“唔......”
还以为江月儿给的是什么美味,这果子酸中带涩,有一股难以接受的味道。
“酸溜溜...”
江月儿看着他皱褶眉头的样子,开怀大笑:“酸溜溜,有甜滋滋吗?哈哈!”
说着,她又抓了一把塞入墨澈的嘴里。
“你不懂,这果子好处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