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虽远在漠北,可在皓月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
江月儿带着满满的安全感,专注地部署自己的计划,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清泉镇,神机阁
男人一身劲装坐在上位,昏暗的烛光在五官投下阴影,显得神秘深邃。
暗紫色的眼眸看着半跪着的属下,沉声问道:“查得怎样了?”
“时大人,那天在斗兽场上,那些发狂的野兽是受了迷药影响。我们调查过,此药在皓月国某边缘小镇的黑市上才能购买。”
“有人买过?”
“有,这药销路不高,近两月只有三人上门求购,黑市掌柜的记录我们带来了。”
黑市之所谓能称为黑市,除了出售的货物千奇百怪以外,对每次出售货品的记录也有严格的保密方式。
一名黑衣人呈上自己搜刮到的证物,至于是如何搜到的,只是一笔带过。
时安打开账本,看向账本上的购买记录,瞳孔微缩。
月悬星移,一弯明月高挂天上,被远处飘来的云雾挡住,天色浓厚得像是化不开的墨。
宁静的皇宫中,依稀能听见几声虫鸣鸟叫。
就着昏暗的烛光,江月儿坐在微凉的水牢里,抬头望着小窗外的璀璨碎星。
心爱的男人与自己近在咫尺,两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静,压抑住想见面的思念。
她知道,墨澈一定在以自己的方式解救她。
两人不可打草惊蛇,只能以静制动。
“皇上,那漠北帝突然前来,恐怕别有他意。”
程姝颐身着素衣靠在夜千殇怀里,漫不经心地玩弄着他的一缕墨发。
“那依爱妃之见,江月儿朕是交,还是不交?”
“墨澈在漠北潜伏多年,弑兄夺位,心思之深沉不可估量,若是蒙骗了他,只怕在瞬间就被识破了。”
“这么说,江月儿是非交不可了?”
夜千殇不禁联想起那张明艳倔强的小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于公,把江月儿这么身怀异能的高人交给墨澈,就怕对方不还了,皓月国白白损失这么一名手段通天之人。
于私,他对于江月儿总存着一丝想法,碍于程姝颐的敌意,不可明说。
将她藏在水牢之中,倒是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像是一枚明珠,被自己收入囊中,不被他人窥探的归属感。
“皇上,这江月儿事关真龙炼化之事,断然是不可交出去的。”
“不能交,也不能不交,到底如何是好?”
夜千殇一脸怒容,对于程姝颐模棱两可的话感到不悦。
察觉到男人肌肉的紧绷,程姝颐脸上扬起一抹娇笑,搂住夜千殇的脖子,媚态横生。
“皇上,春宵苦短,明日的事,还是明日再想吧。说不定,一觉醒来,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也说不定...”
程姝颐拿起手边的一杯酒,含在嘴里,红唇自动送上,将津液渡给夜千殇。
美人献酒,带着幽香的酒液下了肚,夜千殇只觉一股压抑不住的暖流自小腹涌上。
意识随着眼前女子的扭动逐渐涣散,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
“皇上,时候不早了,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
程姝颐自夜千殇的怀里坐起,拉着他的手。
男人的眼神失去焦点,顺从地随着她来到龙床上。
女子的柔夷轻轻一推,高大的男人便虚软地倒在了床上。
夜千殇脸色潮红,嘴角是满足的笑意,嘴里喃喃自语:“爱妃别急,缠得朕快受不了了...”
看着男人在床上陷入幻觉的模样,女子的脸上早已换成狰狞的表情。
“夜千殇,等我把真龙炼化了,你也该把我要的给我了...呵。”
懒理男人的丑态,程姝颐到了寝殿的侧房之中,和衣躺在了小床上,心满意足地合上眼睛。
很快,皓月国是她的,就连江月儿的命,也是...
一夜过去。
清晨,墨澈站在院子,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逆光之下,男人身着黑色缎袍,一头墨发以碧金冠束起,目露睥睨天下的霸气,神色冷漠。
漠北与皓月国的交界,十万黑骑军已驻扎稳妥。
若是他要强攻,以漠北的战力对上皓月国,简直是压倒性的胜利。
只要夜千殇肯乖乖交出江月儿,就可避免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皇上,属下方才已探过水牢,江姑娘一切安好。”
天还没亮,霍骁就潜入水牢旁看望江月儿。
看着女子熟睡的容颜,身上没有伤痕,更没有被虐待的痕迹。
不仅如此,她的被褥床铺,都是上好的,看来夜千殇还不算亏待她。
“嗯。”
墨澈听到江月儿无事,悬着的心总算轻松了些。
“白修然到了吗?”
“白鹤神医正在路上,预计一个时辰后入宫。”
他在皓月国的朝中,有一个隐秘的暗线。
据情报所得,江月儿的巨蟒竟出了万灵之境,被夜千殇捕获了。
得知此事后,墨澈立刻与白修然取得联系,两人互通了消息。
为了江月儿,白修然毫不犹豫地应下此事,连夜赶来。
不多时,太阳高挂,阳光洒满大地。
与此同时,白修然也到了御药房。
看着眼前巨大的金蛋,即便有心理准备也被惊得心头一颤。
那金蛋就这么放在绒布之上,摸着冰冷彻骨。
像是有什么极寒之物在里面似的。
“白鹤神医,您终于来了。皇上让我们把真龙的金蛋炼化。炼丹炉烧了一天一夜,金蛋还是完好无缺,这可如何是好啊!”
几名御医着急地与他商量着,可白修然神色自若,漫不经心。
他们的安危与自己何干?
这些人竟敢肖想江姑娘的东西,也不问问自己几斤几两。
“先放着吧,我想好对策再来。”
“啊???这...”
御医们像是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本以为救星来了,可对方只是不慌不忙,还要拖延时间。
他们的人头,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