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楼中,一片欢快祥和的景象。
百岭村的村民们在江承宇的招呼下,也放开了手脚,大快朵颐。
自从山洪暴发,承了江月儿的恩,他们都对这名少女有了感恩之心。
她能不计前嫌,雇佣他们种植蔬果收购,给他们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喝了几杯,有几名村民大胆拿着酒杯,到了主桌旁,对着江月儿敬酒。
“月妹儿,你是我们百岭村的大恩人,我们敬你一杯!”
“月儿,你是我们全村的大老板,往后可得多多关照。生意越做越大,别忘了我们哈!”
“我们敬你,你用茶水代替就行了!月儿,你是好样的!给老江长脸了!”
“月儿,王大婶就知道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干杯!”
“小月儿,牛嫂也祝你前程似锦,大富大贵!”
村民们大胆直率,音量不觉有些大。
沈佳姿紧皱眉头,以手帕捂住鼻子,往江景洲的方向靠了过去。
“一脸穷酸样,还想攀关系...”
她越靠越近,都快把江景洲挤出凳子外了。
江景洲感到一阵头疼,扶住了她的双肩。
“夫人,你快别说了,今天爹开心,你别给毁了!”
他和沈佳姿的结合,本就是一场意外。
当年,江景洲到雪域国购买地皮时,恰巧遇上了到郊外游玩的沈佳姿。
当时,沈佳姿和沈家的女眷们放着纸鸢,一阵风吹来,将纸鸢挂在了树上。
江景洲出于好心,帮她们取了下来。
年轻时的江景洲风度翩翩,儒雅俊逸,瞬间俘虏了沈佳姿的芳心。
奈何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江景洲在雪域国购得地皮后,马不停蹄地回了红叶镇。
沈佳姿寻遍全国,也寻不到这让她魂牵梦绕的如意郎君。
沈父见女儿郁郁寡欢的样子,寻到那郊外的地皮去,向人打听后,才知道江景洲来自皓月国的一个镇子上。
当即,沈佳姿便主动上门,拜见江海。
雪域国的女子向来大胆奔放,女追男的情况比比皆是。
在她猛烈的追求下,江景洲被她打动,两人也度过了一段美好甜蜜的时光。
婚后,两人先后生下了三个儿子。
沈佳姿在皓月国的时候会随着江景洲外出应酬,偶尔回到雪域国探亲去。
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江景洲知晓她向来口无遮拦。
她如此不顾场合,满眼嫌弃的样子,让江景洲不得不以眼神警告,怒瞪了她一眼。
江景洲的性子向来温润,极少与她发脾气。
若他露出怒容,那表示真的生气了。
沈佳姿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乖乖地闭上了嘴。
一旁的江世恒则是宽心地吃着饭菜,心想终于清静了。
“江老太爷,老夫是百岭村的村长石祥,我也敬你一杯,恭贺恭贺!”
石祥向来对江月儿疼爱有加,为她找回了亲生爷爷而高兴。
“好,好!月儿他们几个,多年来承蒙村长照顾了!”
江海丝毫没有地位之见,兴奋地与他碰杯,俩老人相谈甚欢。
江月儿向村民们一一道谢,大方地喝下了酒。
这次宴会,酒水由她免费提供。
有低度的蜂蜜酒和羊奶酒,还有孩子喜欢喝的甘蔗汁。
就连葡萄酒,白酒也有好几款,让来的宾客随意选择。
江家的人脉广,来了不少商人。
在尝过这些市面上少见的酒类后,纷纷表达了合作意向。
店里的员工也在酒席上,趁机推销。
江月儿早有预备,给员工们定下激励制度。
将会根据每人获得的订单数量,给他们额外派发奖金。
陈泽远,丁柔等人给源源不断的商人们介绍着自家产品,嘴都说酸了。
想到高额奖金,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小月儿,没想到你摆个宴席,也能做成生意啊!”
游逸之姗姗来迟,一来便直奔江月儿。
与江海等人打过招呼后,他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苏锦年只好让位。
“游少主,我的小生意哪能比得上你的,见笑了。”
“怎会比不上?听我的手下说,你有意在清泉镇建一家酒楼?”
刚听到消息时,游逸之也略显诧异。
望月楼吊打东平楼多年,棋逢对手,年年当第一他早就腻了。
若对手是小月儿的话...他倒是不介意陪她玩玩。
“果然任何事都瞒不过少主的鹰眸,少主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做生意本来就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有竞争才有动力。”
游逸之自在地打开日进斗金扇,给自己轻轻扇着风。
风流倜傥的模样,引来不少女客偷瞄。
“月儿狙击的是中流市场,少主不会看得上的,大可放心。”
“没事,本少主不都说不介意了?若是你喜欢,我把望月楼送你都成!”
“是吗?游少主这么大方?”
“只要你当少主夫人,我旗下的八百三十五家望月楼随便你挑!”
一双带着电力的桃花眼朝她抛了个媚眼,他的表情认真,不似开玩笑。
游逸之半开玩笑地重复道:“如何?不能考虑太久哦。”
过于专注的表情,让江月儿的笑容顿住。
游逸之这家伙,开玩笑开得像真的似的。
不料这话,却引来了一人不满。
这登徒子!
一直躲在暗处守护江月儿的时安走出,站在她的身侧。
“小姐,那边丁柔接到了大订单,想让你过去一趟。”
“诶,游少主,先失陪了!”
听到有大生意上门,她连忙离开。
香风袭过,看着佳人走远的背影,游逸之眼神晦涩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角落里,丁柔正与一名商人商量着。
“这位老板,您确定要羊奶酒和蜂蜜酒各三千坛是吗?”
那胖老板拍拍胸脯,“对!一共六千坛!我要的数量多,就看你们给的价格能低到哪儿了?”
“我们的羊奶酒卖四百五十文一坛,蜂蜜酒则是三百八十文一坛,您给一半定金,我可以给您减价一成。”
“才减一成?也太少了吧?我要的是六千,不是六百啊!”
“是的,我们平时是真的没有折扣的,您...”
丁柔根据江月儿定下的价格,给出了最低售价。
两人始终谈不拢。
“老板,您要的多,想必需要找人运货吧?这样,若是您跟我们买酒了,我帮您把海运价格谈一个低价如何?”
江月儿笑眯眯出现,给出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