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一到江府,江承宇飞身下马。
“希希,你在这儿先待着。”
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适合孩子看到。
他怒意滔天,用力拍着江府的门。
“开门!江家人开门,别缩着脑袋当乌龟!”
剧烈的拍门声惊动了不少家丁护院。
光是听声音就知来者不善,有人到院落里通报江景平等人去了。
“做什么,做什么!”
一名小厮前来开门。
打开门,见到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强壮男人,气焰瞬间就灭了。
“你,你做什么...”
光是看江承宇那只跟他脸差不多大的拳头,已经有足够的震慑力了。
“让你们江家能说话的出来!”
得知妹妹被推出来当了替死鬼,江承宇早就没了昨天的态度。
什么有礼,什么恭敬,也得看看对方受不受得起!
“我们家老爷也是你这种粗人能见的?”
对方看江承宇一身粗布,还长得脸熟。
想必是这几天来攀关系的。
“快,快去报官!”
不知他们这些半桶水的家丁能不能打得过,管家偷偷让人从后门出去,通知官府的人。
江家现在是红叶镇上的第一家族,他们不敢不维护。
双方对峙,江承宇再也不多说,直接硬闯了进去。
他凭着一身武功,与冲上来的护院们扭打在一起。
江家虽人数众多,可却不是他的对手。
惊雷立在小主人身旁,故意以巨大的身躯挡着他的视线,不让江承希看到如此残酷的一幕。
战况呈现一面倒。
没过多久,江府的人被江承宇全部打趴下,个个倒地不起,在地上痛得打滚。
就算在盛怒中,他的出手也极有分寸。
只是把人打疼了,丧失反击能力,但绝对没有伤到筋骨。
“怎么?你们的家主还是不敢出来吗?”
他的气势泯然众人,负手而立有睥睨天下的强势。
“大胆!”
江景平听到通报有人硬闯江府,连忙赶了过来。
只见外院中站着一名高大的年轻男子,他的身后是一匹体态强健,通体黑色的骏马,马额上还有一个标志性的白色闪电花纹。
马背上,是一个看似不到十岁的孩童,眼睛忽闪忽闪的,给现场对峙的气氛减轻了一丝凝重。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江府!”
江景平总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些眼熟,可又说不出。
“我是何人?正是被你们推去海上行船的女孩儿,江月儿的哥哥!”
“月儿的哥哥?”
听到这话,江景平才定下心来,认真观察着江承宇的面容。
若是将他脸上硬朗的线条变得柔和,确实与江月儿有几分相似。
这几天,江家的人都被上门冒认的人搞得心力交瘁。
可江月儿离开前,分明说过她的兄长会待在清泉镇等候。
难道...他是知道了妹妹出海的消息,特意来的镇子?
“去把老太爷叫来。”
事态复杂,他必须把爹叫来。
“小兄弟,你身上是否有任何物件,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仅凭相貌,就说他是江月儿的哥哥,未免有些儿戏。
他做事向来纵观大局,不轻易下定论。
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例外。
“并无。”
他出来得急,只给自己和希希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没有特别的。
“这...”
江景平半信半疑,“那要不然,你先带上你的弟弟,到厅中等候?”
毕竟自己打伤了江府的人,见对方态度还算温和,江承宇只是沉默地点点头。
惊雷不让外人触碰,只肯留在院子里候着。
而江承宇则是带着江承希到了客厅。
“大哥,这里真漂亮!”
江承希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装潢豪华,雕梁画栋的厅子。
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
在他心目中,除了百岭村的房子以外,最漂亮的就数这儿了。
“那又如何?这里的人靠一个小姑娘挣钱,可耻!”
码头的人称,这海运经营权在国内是有限额的,好不容易放出来一个,各大商行都抢着争夺。
各家无不是派出战斗力最强,经验最丰富的水手。
哪像江家?竟然派了新认的孙女儿去!
月儿跟着他们在山上生活了十多年,是只旱鸭子,怎么能适应海上的生活?
光是晕船都够她吐一壶了。
原来,月月出发前跟他们说红叶镇江府重男轻女,果然是真的。
自从江月儿走后,江海每日待在佛堂里,焚香拜佛,求菩萨保佑,江家三人能平安归来。
今天,嘴里正念着经,却被人打断。
扣扣扣————
“老爷。”
门外的小厮尽量放低音量,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何事?不是说在佛堂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
诵经被中断,江海只觉心里有一把火在燃烧。
为孩子祈福,怎能中途切断?
这么一下,让他一个时辰的辛劳给全毁了。
让他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得把这个月的工钱都扣光!
“老...老太爷,外面来了个男子,把我们的人都打伤了。还自称是小姐的哥哥,说要找您...”
这下,江海更是恼怒。
他气得用力拍到桌上,“老夫不是说了!那些人一概赶走,你是新来的,管家也是新来的?”
“那些护院是干什么吃的?都是一群废物!”
江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招来的!
隔着门,也能感觉到自己老太爷的怒火。
那小厮缩了缩肩膀,只能硬着头皮,补了句:“是...是大老爷让小的,来通知老太爷您的...”
“景平?”
听到是江景平指使的,江海的理智总算拉回来一些。
这大儿子向来极有分寸,是他定下的下任江家家主。
没有把握,一定不会让下人打扰自己拜佛。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立马打开门。
“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