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林玉兰看着男人喝得如此爽快,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李虎林为了妻子高兴,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男人越喝越多,嘴里的话越来越含糊。
林玉兰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大胆地回视着他。
“虎林,赶紧喝吧,喝完好上路了...”
柔美的小手给他倒下了最后一杯酒,李玉兰握着李虎林如同软泥般的手,半强迫半哄骗地让他喝下最后一口。
“呃...玉兰,我的婆娘...”
李虎林的视线逐渐涣散,天旋地转下,终于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虎林,虎林...你喝醉了?”
林玉兰试探性地在他眼前挥着手。
确认男人是真的晕过去了,红唇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她来到院子的后门,敲了三声,门外同样地回复了三声。
林玉兰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她身子微微颤抖,两眼狂热地打开了门,门外竟是那名被她收买了的狱卒。
“官爷,您快点儿~”
她的五官普通,可一双眼眸最是迷人,像一只千娇百媚的狐狸,浓密的睫毛一扇一扇的,把狱卒迷得七荤八素。
“江夫人,您的手脚真快呀...”
一只黑漆漆,指甲混着黑边的手轻轻扫过她滑嫩的脸蛋。
她忍住恶心,不着痕迹地转过头。
“官爷,赶紧的,这人刚好,也是右手没了五指。我加大了五倍药量,保证不会反抗。”
“嘿嘿,夫人可真仔细啊,不知剩下的辛苦费...”
狱卒双手叉腰,一手掏钱似的向她伸出。
“我马上给您,您先帮我把人运出来!”
林玉兰将江桓私藏的积蓄全都交了出去,那贪得无厌的狱卒才肯罢休。
看着以重金换回来的江桓,她倒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幸好林玉兰以前做惯农活,力气比一般女子大。
她一个人挺着肚子,硬是把江桓拖上了自己准备好的马车上。
肚皮上又是一阵阵发紧,她皱着眉以手掌盖在上面,“孩子,你得听话,爹娘这就带你走...”
她把马车停在清泉镇外的一个树林子里。
第二天,还不放心地进了镇子打听,得知牢里的“江桓”已被处死,尸首被扔进了十里开外的大湖里。
她终于放下了心,找出江桓,将他唤醒,两人便开始了逃亡之路。
马车剧烈的颠簸让她吐了一次又一次。
手里的痰盂很快就满了。
江桓一脸铁青地给她清理好后,两人继续赶路。
由始至终,都没记起仍留在清泉镇的江瀚林。
江桓愤恨地摸着自己的左耳。
为了完全夺取李虎林的身份,他破釜沉舟,忍痛将自己的左耳割下,以匕首在脸上划下一条相同的疤痕。
现在脸上又痛又痒,稍有些表情都会渗血留下,面貌恐怖。
李虎林的左眼被摘,他始终对自己下不去手,便直接戴上了眼罩。
怕引起别人注意,他特意买了一顶帷帽,遮住自己狼狈的样子。
右脚用布条缠得紧紧的,走路有些不自然,像一个瘸子。
现在的他,除了体型稍瘦外,其他身体特征都与李虎林无异。
反正那男的和他的家人已不在世上了,他模仿个皮毛也就够了。
两人赶路了一天一夜,终于见到了边境的关卡。
江桓兴奋地朝车内喊道:“我们要到国境了!”
闻言,林玉兰也是一脸欣喜。
一路上受的苦瞬间消失了许多。
江桓下了马车,一瘸一拐地拉着马儿的缰绳,低着头朝关卡走去。
“站住!帷帽脱下!”
他的外形怪异,走路畏畏缩缩的,引起了士兵的注意。
江桓手握住帷帽边缘,迟疑着应不应该摘下。
“快点儿!别磨蹭!”
男人异常的举动,更是引了三四名士兵凑了上来。
正当他准备摘下帷帽时,林玉兰走出马车。
她挺腰摸着肚子,柔声道:“官爷,我家仆人的样貌丑陋,怕吓到几位了。能不能稍稍看一下,让奴家过去呢?”
她隆起的肚子就像是一道另类的通行证。
孕妇总让人有一种放松警惕的感觉,带头的士兵随意地挑起帷帽,漫不经心地瞥过江桓的面貌。
被他脸上的血痕给惊吓到了。
“你...你的脸?”
“官爷,这是我家的仆人,犯了事被老爷惩治了。奴家身体不适,正要回婆家养胎,万望官爷通融通融。”
说着,林玉兰捂住胸口,状似呕吐地弯下身子,朝地上吐了几口水。
一股酸臭味蔓延,那名士兵嫌弃地躲到了一边,把江桓的面纱用力甩了一下,摆摆手。
“走走走走!晦气死了!”
刚好皓月国和周边国家最近没有什么通缉犯,管制也放松了许多。
两人很快就出了边境。
当踏出皓月国的国境时,江桓眼角不禁流出一滴泪。
他本是在清泉镇意气风发,受人奉承的少年郎,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变成了一个身体残疾的亡命之徒。
还只能以别人的名义生活着,苟延残喘。
江月儿正在新超市里,检查着货物库存。
连日来,两家店铺的收入状况良好。
果汁店经过升级改造,价格上涨了三成,平均单价较高。
面对着望月楼,人流量巨高,每天前来外带的客人络绎不绝。
新超市所售的产品种类丰富,物美价廉,薄利多销。
目前还处在能使用代金券的五天期限内,销售额一天比一天高涨。
超市后起发力,销售额已经连续超过了果汁店一倍。
她每天躺平着数钱,不亦乐乎。
想起今天已过了四十八小时,她早早地便离开了铺子,回到了家。
“雪球,走了!”
吹了一声口哨,一道纯白身影飞驰而来。
经过磨合,她与雪球的默契越来越高,只需要轻轻抓着缰绳,就能稳稳地坐在背上。
一人一马,不多时就到了迷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