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万灵之境的支配力,可精准的直觉还在。
脚步仿佛生了千斤重,不愿再行走。
没多想,她调头就跑。
可下一秒,危险降临。
漆黑的竹林里,现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她。
嗷呜————
一声狼叫,打破了这片不寻常的寂静。
从密布的竹林中,步出一只接近两米的灰狼。
那双锐利的眸子,正怨毒地盯着它的猎物。
嘴巴咧开,锋利的牙齿淌着唾液,流到地上。
此时的江月儿没了万物之灵的技能加持,不能驱使灰狼。
她面向着灰狼,慢慢退后,尝试着与它沟通。
“狼大哥,我只是路过的,等我的空间恢复了,我再拿八百十根香肠孝敬你。”
“我还有鸡肉,牛肉,羊肉,兔肉...只要你想,啥都给你。”
“闯入了你的领地,我这就走,不打扰了哈...”
看到她退后的脚步,灰狼反应过来,喉咙里不住地发出低吼。
生怕激怒了灰狼,她的动作必须更小心。
退后之际,那狼忽然匐下身子,头再次往天空昂起。
嗷呜——————
随着它一声令下,竹林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江月儿头皮发麻,暗叫不好。
漆黑的林子中,再次现出了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眸子。
这狼把它的伙伴都唤出来了!
江月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想着对策。
“小七,八宝...你们快醒啊,你主人要死了啊...”
她急着团团转,只是万灵之境还是像切断了信号一样,怎么也连不上。
数十头野狼整齐划一地步出,朝她慢慢走来。
若这时有懂得狼语的翻译,一定会告诉她:“你死定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江月儿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一秒转身,撒腿就跑。
看到猎物逃跑,那灰狼吼叫一声,带领着身后的小弟紧随其后。
人类本就是跑不过动物,加上她这一身古代衣裳层层叠叠,沾了竹林里的水汽更是重量惊人。
负重下,她的速度越来越慢。
脚下的步伐不敢停歇,胸口缺氧得厉害,像是要爆炸!
她气喘吁吁,耳边响起的除了狼叫,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天杀的!老娘就不该跑!”
可这时,后悔也没有用了。
在死亡威胁下,她激发出身体的潜能,夺命狂奔了几百米。
没了灵泉水的滋养,体力急速下降。
小腿又痛又硬,酸胀感逐渐充斥全身。
在能见度极度的情况下,看不清脚下的路,不小心绊倒了一颗小石子。
“啊!”
她惊呼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她挣扎着起身。
撑了好几下,又受不住疼痛跌坐下去。
身后,是令人恐惧的脚步声...
嗷呜————
抓到了猎物,狼群们发出欢快的嚎叫。
一开始的那只灰狼,没了逗弄她的心思,张开大嘴,就要扑来!
江月儿害怕得以手臂挡在脸上,心里快速闪过无数人和画面。
“哥!!!”
极度恐惧之下,她喊出了家人的名字。
电光火石间,周边的空气传来一股异常的波动。
一道金属鞭带着破空之声,朝头狼狠狠袭来。
“啪”的一声,那灰狼未到江月儿跟前,已被鞭子分成了两半。
“罗刹?!”
听到了熟悉的鞭声,她抬头望向声源。
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手执长鞭,眼神冰冷地看着狼群。
头狼被杀,狼群的愤怒达至最高点。
全都朝着罗刹发出凶狠的吼叫声。
罗刹身形一动,快步来到江月儿跟前。
“躲好了。”
说完,狼群已经默契地朝他们扑来。
他以江月儿为中心点,站在她身旁,挥动着鞭子。
鞭子有章法地快速鞭打着两人周身三米内的范围。
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保护圈。
只要有狼群靠近,必定会被鞭子打得身首异处。
一声惨叫,一头公狼被切断了双掌和鼻子,倒在血泊之中抽搐。
数头野狼一拥而上,被罗刹手里仿佛带了生命的鞭子齐刷刷地切下了头颅。
不消多时,两人的身旁已堆满了狼群的尸体。
剩下七八只狼,再也不敢进攻,只能躲在尸体外围,狠狠地剐着他们。
望向男子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忌惮。
罗刹手一扬,金属鞭在地上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这时,狼群再也忍受不住恐惧,夹着尾巴逃跑了。
“罗刹,你好厉害...”
江月儿像是从梦中惊醒的那般,愣愣地数着周围的狼尸。
“我说过,你好好服从我,保你平安,现在呢...”
罗刹转身望着她,那双紫色的眸子里透出怨恨,还有...一丝失望。
“我...对不起,我再也不...”
她还想着应对的法子,可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落下。
“喂!喂!”
她推拒着男子,想要拉开他沉重的身躯。
可不小心触到了他的腰间。
男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手掌上,一片湿漉漉,黏糊糊的。
她举起手,趁着月色看去。
只见她的双手满布鲜血,罗刹的伤口再次裂开。
“罗刹,罗刹!”
男子的伤口因为她再次裂开,鲜血止不住地流出。
她慌乱地从自己身上找到那瓶被她藏起来的药膏,重新给他上药。
这儿血腥味过于浓厚,生怕再次引来什么猛兽。
快速上好药后,她扛起男人的身体,朝反方向走去。
地上有一滴一滴的血渍指引,想必是罗刹追上来的时候流的。
他身受重伤,还是前来营救她了。
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揪得紧紧的。
男人的重量大多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压弯了身子,可还是抓住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肩头上,艰难地移动着。
“快到了,快到了。”
所幸,她方才已跑了一段距离。
这儿离竹屋也就四五分钟的路程。
可俩人身材相差太大,这一段小小的路程走得像是一个小时这么漫长。
终于,那栋熟悉的竹屋重现眼前。
像是看到了曙光,她强打精神,将他扛了过去。
把男子重新放到床上,她撩起他的衣摆。
只见那伤口变得比刚才还要严重,裂开的程度更大了。
她连忙再次为他上药,可手指触及男子的皮肤时,那股专属于罗刹的冰凉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