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竟敢当众指责本官?”
陈大人怒极,重重地拍下惊堂木
“陈大人,你敢说你没有虐待我的人,嗯?”
游逸之笑眯眯地望着他,眼中警告意识甚浓。
他的人,只有他有资格惩罚。
这小小的知县,算个屁!
“游少主,这真真是冤枉了。肖掌柜在牢里不吃不喝,我们也没办法啊...”
肖掌柜闻言,艰难地从牙关挤了一句:“饭菜都是馊的,我怎么吃...”
听到这,江月儿心里的怒火再也摁不住。
“怎么?这偌大的官衙,就连一名老人的饭菜也供不起了?”
“只要一天没定罪,你们都不能把肖掌柜当成罪犯看待!”
“这么对待一名老人,你们也不心虚吗?”
她挡在肖掌柜跟前把他挡着,愤怒地指责官府。
江月儿一介农女,敢在公堂之上义正言辞地为老弱发声,靠的就是一个理字。
官又如何,强权又如何?
有不平事就该站出来。
“哼,小小年纪,如此大胆,来人!把这小女子押下!”
陈大人还是首次在公堂上被一个黄毛小儿呵斥,自觉没了面子。
衙差们得令,上前准备抓拿。
忽然,从天空中响起了一声鸣叫。
飓风飞速俯冲下来,把接近她的人全都赶走。
一名衙差捂着流血的手臂,退了回去。
“大人,这鹰...”
“岂有此理!”陈大人生气地指着她,“你你你...要扰乱公堂是吗?”
“小女子无罪,肖掌柜也无罪,你们没有权力抓我们。”
她挺起胸膛,气势昂扬。
身旁的巨鹰展着翅膀,警告众人不要再靠近。
否则他的尖喙可不会留情。
看着气势汹汹的老鹰,众人一时之间也不敢上前。
游逸之的眸闪过一丝幽光。
那家伙,竟把随身战宠也送了她...
“小姑娘,本官还不需要你教我做事儿。你说那肖掌柜无罪,那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
陈大人不与小姑娘计较,一挥手,衙差立马上前,为他呈上一个破了洞的油纸包。
“肖掌柜,回答本官,这是何物?”
肖掌柜吃力地抬头望去,气若游丝道:“是,是药...”
“说清楚,是什么药!”
“是...是鼠药...”
“乡亲父老们,你们可听清了?这鼠药是出事当天,我们的捕快到望月楼的厨房内搜到的,当时这油纸包就放在了灶台上,还有被老鼠咬破的痕迹。”
“试问哪家酒楼,会将毒性猛烈的鼠药放在厨房之中,还置于灶台边儿?”
陈大人身边的师爷,一脸得意地朝众人说道,听得陈大人连连点头。
公堂外的老百姓听后,一片哗然。
“望月楼收得死贵,怎么会出这种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鼠药放灶台,谁能干得出这事儿?”
“还以为望月楼是顶尖儿的,太失望了!”
“这可是毒死人了啊,以后谁还敢去啊...”
“呸!请我去也不去,谁知道会不会被毒死啊?”
啪————
现场过于喧闹,陈大人把惊堂木猛地一拍,才平息了众人的议论声。
“肖掌柜,我们的捕快查探得知,在案发的前一天,你就在安和堂里把这鼠药购入,属实吗?”
“属实...”
“在此之前,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视望月楼为行业的龙头老大。贵店一直标榜着食材珍贵,环境奢靡的卖点,将不少菜式都卖出了天价。怎么竟有老鼠?”
“陈大人,游某作为望月楼的老板,由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吧。”
肖掌柜看着十分憔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游逸之连忙夺过话语权。
“这鼠药并不是用于望月楼内。只是望月楼方圆内的数条小街小巷,卖肉菜的摊子众多,还有不少小吃店,会引来不少蟑螂老鼠,这药粉是洒在外头,预防鼠类接近罢了。”
“哦?那这包药粉,被放在了灶头上,又不知游少主如何解释?”
“还请大人代为查明。”
“肖掌柜,那你又可知?”
肖掌柜本来快要昏睡过去,被点名后,只能轻声道:“不知...可我还未曾用过这药,一直把药关在了账房里,无人能取。”
“看来你们还是嘴硬得很。游少主,出事的那一家人之中的儿子和儿媳妇,曾是你望月楼的员工,你可知?”
游逸之也是刚到,没有了解情况就来了公堂。
确实不知道这消息。
“不知。”
“那本官告诉你,这名员工,曾因在望月楼偷盗客人财物,被你们辞退了。事发前两日还曾到望月楼捣乱,会不会是有人怀恨在心,指使手下害人呢?”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游逸之,等待他的答复。
“那更是无道理。本少主事务繁忙,这点儿事手底下的人不至于不懂处理,怎会轮到我头上?”
没有回避陈大人的问题,游逸之的态度坦然自信,没有丝毫退让。
说了这么久,游逸之还是油盐不进。
陈大人冷笑一声,朝游逸之扔下一本小册子。
“死的人是一家里面的老人,这是仵作查验后的结果,游少主大可以看看。”
江月儿走近,与游逸之一同观看。
册子里面说,那老人是中毒暴毙,口吐白沫而亡。
验尸后发现心脏膨大,呈暗红色,是心力衰竭的迹象。
腹内只检测出望月楼的卤肉和饭菜,并无其他。
而当天的卤菜,也查验出了毒素。
俩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解。
肖掌柜不会说谎,现在的疑点就是为何鼠药会出现在灶头边上?
“陈大人,这其中必有内情,还请查清后再作定夺。”
看着台下的游逸之,态度恭敬有礼,陈大人仿佛有了掌握大人物生杀大权的虚荣感。
想起以往见到游逸之时,无不是恭敬有加,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看了他好半晌,陈大人摇摇头,惋惜道:“游少主,你望月楼的伙计都招了,还嘴硬什么呢?”
朝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立马拿着一张纸,来到游逸之面前。
“游少主,你的伙计已经认了,是肖掌柜指使他把鼠药投放到卤肉里的,为了报复你经常克扣他的月钱,真是遇人不淑啊。”
游逸之望向供纸。
上面的证词与师爷说的并无两样。
纸上落了两个血红的指印,底下的名字为郑峰。
“郑峰?这是谁?”
他手底下的人众多,可只要是由他招进来的,一定能记得住名字。
这郑峰的名字陌生得很。
哐哐的铁链声再次响起,一名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再度押上。
衙役把他猛地一扔,扔到了游逸之的脚边。
郑峰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游逸之。
只见男子神色冷漠地看着他,唇边是一记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就是郑峰?”
“少主,少主,是肖掌柜指使我的!我啥也不知道,他跟我说那只是增加风味的中药粉。我,我...”
肖掌柜吃力地抬起头,辩解道:“少主,他,他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