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犬到了家,天已黑。
江月儿偷偷以手帕沾了些灵泉水,抹在江承希的脸上,唇上。
江承希小鼻子轻皱,张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江月儿。
“姐...坏人,怕。”
“没事,阿姐把坏人赶跑了,希希乖,把水喝了再睡一会儿。”
抱着弟弟,喂他喝下掺了灵泉的清水,江月儿将他从头到脚反复检查。
幸好,没有任何外伤。
江承宇和江承轩一脸关切地在旁候着。
江月儿将入睡了的弟弟送入房中。
等出来时,江承轩问道:“小弟睡着了?”
“嗯,估计迷药还没完全散去,就让他睡会儿吧,受惊吓了。”
江月儿为自己倒了杯茶,向大哥二哥述说着自己和阿默是如何将弟弟救回来的。
越听,兄弟俩的脸色越是难看,江承宇眼中厉色甚浓,生气地锤了一下桌子。
“公然掳走别人家的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而江承轩则是理智些,他先是来到墨澈跟前,躬身行礼,以示感谢。
“阿默公子,我虽不知你从何而来,也无意探究你是什么人,但此次幸好有你护着月儿和希希,我珍重地跟你道声谢。”
江承宇和江月儿,也向墨澈真诚地道谢。
墨澈轻点头,背着手离开了小屋,隐入山林中。
他平生不爱与人交际,一时间成为江家的焦点,着实有些不习惯。
既已护送完了江月儿,接下来就等手下来接应便是。
斧头在屋外睡着,听到声响抬起头,见是墨澈又懒洋洋地趴下睡去。
“月月,你说,马车里的,是李虎林的妻子?”
“是。”
事后,江月儿终于想起那脸熟的妇人是谁。
那时她仍是痴傻之身,李林氏刚嫁进来时,曾试过偷偷逃走,被李虎林又抓回来了。
当天她亲眼看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又哭又叫的李林氏身上,甚是凄惨。晚上也被吓得发起了高烧,忙坏了爹娘哥哥们。
“去他的!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抢希希,真当我江家好欺负了!”
汪!汪!汪!
忽然,屋外传来斧头剧烈急促的吠声。
“姓江的,你们把我婆娘藏哪里去了!滚出来!”
江月儿冷笑:“没来得及找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江承轩待在房内守着弟弟,他给自己倒了杯茶,优雅地吹着热气,氤氲中,绑着布条的双眸看不清神色。
江承宇怒火中烧,抄起一把铁剑,就要去找李虎林。
汪!汪!汪!
斧头一脸凶狠地朝着李虎林和李东林狂吠,锋利的牙齿露出,身躯绷紧,警告着两人。
江承宇走在前头,一见仇人,气沉丹田吼道:“李虎林,你多次计划掳走我弟,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哈哈哈,你个废人说啥呢?就凭你这天残脚要过来杀我,我还得站着等你呢,哈哈哈。”
李虎林的伤好了些,已经不需李东林搀扶。
快到晚饭时间,李林氏还没把钱拿回来,让弟弟前去江家查看,却意外发现江承希回来了,他倒是生出了别的主意。
“姓江的,有人看见你家小弟领着我家婆娘走了,该不会是你俩残废娶不起老婆,把我婆娘关起来了吧?”
江月儿皱眉,果然狗嘴出不了象牙。
这李虎林嘴里说出的话,真是又臭又低俗。
自大哥背影走出,她轻笑道:“臭老虎,怎么?上次没被蛰够,这次又皮痒啦?”
李虎林这才看清江月儿也在场,不禁一阵腿软。
上次被马蜂追着蛰的阴影太重了,他李虎林天不怕地不怕,竟对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小村姑有些忌惮。
他在李东林耳边低声问道:“这傻子不是在清泉镇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哪知道啊!把狗引走之后,我就先回来了,谁知道你婆娘是不是夹带...”
“嘘!”
李虎林连忙制止住弟弟将要出口的话,转而对江家发火:
“废话少说,我家婆娘去哪了!”
“谁知你家女人去哪了?莫非...是做亏心事去了?”江月儿故作疑惑地看着李虎林,后者看着少女清澈明净的眼神,竟升起一丝心虚。
李东林闻言帮腔道:“我家大嫂不是本村人,平时大门不出,有人看见你家小子把我大嫂不知带到哪里去了,肯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李虎林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我娶那婆娘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你那俩废物哥哥爱捡破鞋也没事,反正我也玩腻了。这样吧,一百两!马上送你们!”
他故意提高音量,渐渐地,不少八卦的村民听到声响,往这边走来。
“这李虎林该不会说的是真的吧?”
“我看能信,江家俩兄弟都是残废,不就看着人家媳妇眼馋呗。”
“这李虎林这么凶都没追究,我看真有可能!”
“不会吧?那江家人,虽然不爱与我们来往,但平日里看着和和善善的,怎么会做这种勾当?抢别人妻子?也不怕见官!”
“什么叫知人口面不知心,那江家兄弟看着皮相挺能骗人的,谁知道私下里是怎样的?”
江月儿冷眼扫过好事的村民们,漠然道:“你们知道人,怎么才能长寿吗?”
被突然问了个莫名其妙,一众好事者一头雾水。
“什么啊?这傻子这样盯着我干嘛?”
“她说啥呀?”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江月儿红唇轻启,对着那群削尖耳朵偷听的人喊道:“乱嚼舌根会短命,该干嘛干嘛去!要不然待会我可保证不了伤到哪个不长眼的。”
江月儿疯名在外,寥寥数句一时间吓退了些看热闹的,只有几个胆子大的走远了些,伸长着脖子往江家看着。
真刺激,李虎林和李东林两兄弟可不是吃素的,要是两家打起来可就热闹了。
李东林上前一步,流里流气地看着江月儿的脸。
一段时间不见,他才发现这傻女长得还不错嘛。
。。。。。。
墨澈入了林中,丝毫不知江家的情景。
他随手捡起了根树枝练剑,劲力扫起了地上的枯草落叶,刮起阵阵旋风。
十个招式下来,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沉下心来尝试运气,丹田处竟感到一丝松动?
施展狂风破后的一月内力消散期,要缩短了?
电光火石间,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墨澈并未移动分毫,背手而立。
“主子!”
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跪拜在墨澈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