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雪哑然。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时难以判断谢荣恩会怎样想。
可无论怎样想,都不重要。
现在留在首都前景看好的人是谢长风,在边疆喝风的是谢宏伟,谢荣恩将来能够指望的人只有谢长风了。
准确地说,谢荣恩别无选择。
张秋雪枕着谢长风的胸膛望着窗外的月亮发了会儿呆,她觉得谢荣恩其实对他们还都挺好的。
自从唐志平被找回来之后,每个月都把紧贴的一大半给唐志平,但唐志平一直没要便是了。
对孩子们也是,学业方面他有关注,生活当中也非常关心。
这次……可能真的被伤到了吧?
可就算真的像谢长风所说,张秋雪也觉得是人之常情。
曲冰华同他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谢荣恩又不是木头人,这三十年里难道真的会无动于衷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又怎么会有谢宏伟姐弟三人?
但站到谢长风的角度上去想,那或许是背叛,那些补偿也看起来更为可笑。
她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眼看已经入夏,天气越来越热,小八似乎有点过敏体质,有时候被蚊虫叮一下不一会儿就会肿成他小拳头那么大的一个包。
张秋雪觉得自家到了该添置一台空调的时候,不过这东西太费电了,一插上去,也不知道这附近一条街还能不能有电。
就这么忧伤地又过了两天,第三天的傍晚,张秋雪从实验基地回来,就看到路前锋正在院子里和小七小八玩。
神采间有些恹恹的。
作为老板,张秋雪当然要问一下他请了三天假是去做什么了。
“没去做什么,家里有点事。”路前锋含糊其辞地说。
张秋雪没追问,“那二妞那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路前锋猛然抬起了头,急切又紧张,“她?她怎么了?”
“前几天的事了,二妞差点被人欺负。”张秋雪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她并不想瞒着路前锋,以至于本来不是多大点事,现在瞒着瞒着说不定会在以后成为路前锋心里的一颗雷。
“什么?”
路前锋一下子叫了出来,他站起身来,脸也变得铁青,“我堵了他两天没找着他,原来是进局子了?”
张秋雪也万分诧异,“你请了三天假去堵他了?”
路前锋一顿,这才发觉自己说漏了。
张秋雪瞪视的目光中,路前锋这才说:“我……是……我发现总有个男的在那块转悠,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朱颜身上打量来打量去,就……就想着找几个人把他揍一顿,反正只是个流浪汉,就算把他揍了,他也不敢怎么样。”
“……小伙,你这路子挺野啊。”张秋雪无语了。
“……”路前锋默默地站着,两只耳朵通红,“那个,老板,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没事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不过我倒要问问你,这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事怪我,我最近一直觉得自己好多题不会,就一直研究题来着,前两天才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