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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程立归营,弓弩暴露

张白骑说的情真意切,条理分明,让关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

人家千里迢迢过来相助,自己一方对其不闻不问,刚替已方平定叛乱,自己却着急赶人,关靖脸色微微发烫。

沉默片刻后,关靖抱拳道:“张将军,您所说的确句句在理,是我之前考虑不周。只是代郡之地对公孙将军而言意义重大。”

他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如今将军提及粮草难题,这确实是实情。只是当下公孙将军处境也颇为艰难,为了维持防线,粮草消耗极大。即便有心相助,一时间恐也难以凑齐足量粮草。”

张白骑微微颔首,似早有预料:“关先生,我理解公孙将军的难处。但我军如今情况也不容乐观,若粮草问题得不到解决,军心恐难稳定。一旦军心不稳,这代郡即便交还给公孙将军,恐怕也难以安宁。”

郭嘉微微一笑,目光温和却透着精明:“关先生,我等并非故意刁难。不如这样,公孙将军可先设法提供一部分粮草应急,剩余部分立下字据,待日后有能力时再补上。如此一来,既能解我军燃眉之急,也能体现公孙将军的诚意,张将军也好着手安排代郡交接之事。”

关靖低头沉思良久,权衡利弊之后缓缓道:“郭先生此提议倒是可行,只是不知这部分应急粮草,张将军和郭先生期望是多少?”

张白骑伸出两根手指:“两万石。只要能有两万石粮草,我军便能勉强维持一段时间,也能安心筹备撤离代郡的相关事宜。”

关靖咬了咬牙:“好!张将军、郭先生,关某回去后定会竭力劝说公孙将军,争取尽快送来两万石粮草。还望张将军在粮草未到之前,能继续维持好代郡的秩序。”

张白骑爽朗一笑:“关先生放心,在粮草未到之前,我军定会严守代郡,确保此地安稳。若公孙将军能如期送来粮草,我张白骑必定言出必行,绝不食言。”

郭嘉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希望我们双方能顺利达成共识。”

关靖再次抱拳行礼:“那关某便先行告辞,回去静候佳音。”说罢,转身带着护卫匆匆离去,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向公孙瓒交代此事以及怎样尽快凑齐这两万石粮草 。

关靖离开后,张白骑感慨的说:“果真如奉孝所言,关靖来此目的在阻止我军。”

郭嘉冷笑一声:“公孙瓒真当我军来此是游玩,如今居庸关在乌恒手中,又不在他公孙瓒手中,给赵云传信,告诉他,代郡已拿下,让其引诱踏顿去上谷。”

张白骑哈哈一笑,赞道:“奉孝谋略过人呐!子龙智勇双全,有他去引诱踏顿,那乌桓单于必定中计。只是不知此番计划,公孙瓒那边会否看出端倪?”

郭嘉语气肯定,神色从容:“公孙瓒虽有些勇力,但论及智谋,却稍逊一筹。且如今他自顾不暇,一心只想击败袁绍,哪有心思细究其中关节。只要子龙行事巧妙,踏顿上钩,公孙瓒只会以为是机缘巧合,助他除去乌桓这一心腹大患。”

张白骑微微点头,随即又道:“可乌桓骑兵来去如风,踏顿若发觉有诈,迅速撤离,我们这计划岂不白费?”

郭嘉眼中闪过一抹自信:“将军勿忧,我已考虑周全。子龙引踏顿前往上谷途中,我们可提前在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待踏顿进入伏击圈,前后夹击,任他乌桓骑兵再如何骁勇,也插翅难逃。”

张白骑抚掌大笑:“妙哉!如此一来,乌桓必定元气大伤。只是这埋伏地点需仔细斟酌,务必要选在地势险要之处,方能发挥最大功效。”

郭嘉指着地图上一处位置道:“将军请看,此处名为黑风谷,谷深林密,道路狭窄,正是绝佳的设伏之地。只需提前安排好弓弩手,待踏顿进入谷中,以巨石滚木拦路便可。”

张白骑凑近地图,仔细端详一番后,点头道:“不错,此地甚好。应多准备些滚木礌石,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郭嘉应道:“另外,为防万一,我们还可在谷外安排一支奇兵,若踏顿侥幸逃出谷中,这支奇兵便可截断其退路。”

张白骑拍了拍郭嘉肩膀:“有奉孝在,事事都能考虑周全,我便放心了。传令下去,依计行事,定要让这乌桓单于有来无回!”

“既然白骑将军无异议,那我们就率军前往涿鹿,让赵云沿洋河向下,将军可命人在桑河提前架设浮桥。让赵云从涿鹿境内前往上谷郡。”

汝阴县,曹操大军在此与乔蕤对峙,乔蕤从寿春带来三万大军,加上汝阴的三千守军,三万多人坚守不出,即便是统帅满级的曹操,多智的荀攸也没有好办法,袁术摆明了打算耗尽曹操和吕布的粮草,让其主动退兵。

原本的五路大军,孙策拿下庐江后,立刻返回了江东,目前在江东一路横推,恐怕指望不上了。

刘表得知孙策返回了江东,立刻让文聘停止进军,又给黄祖增兵上万,看模样是打算与孙策争夺江东之地。

刘备不同其他人与纪灵打的不可开交,双方互有胜负,短时间内不可能突破纪灵的防线。

而吕布,目前在新息县与梁刚对峙,也没什么进展,袁术的一招转攻为守,除了孙策外,其他几人都没得到什么便宜。

曹操大营,曹操一脸愁容,问荀攸:“公达,还是没有仲德与元常的消息?”

荀攸摇摇头,沉默不语,长安失守后,二人就失去了踪迹,这可让曹操担忧不已。

荀攸见曹操一脸愁容,随安慰道:“丞相,仲德元常二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二人已经逃离了长安,若是被张远俘虏,早就有消息传出,属下觉得二人肯定是因为躲避并州军,故而绕路而归,这才耽搁了时间。”

曹操叹息一声说道:“从长安失守到现在,两人失踪快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心甚忧。”

“仲德元常若得知丞相如此挂念他们,必定深感欣慰且加快归营脚步。”荀攸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又道,“丞相,当下局势复杂,我军与袁术军胜负未分。仲德和元常皆是智谋之士,他们定能在困境中保全自身。”

曹操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营帐之外,仿佛能穿透层层营帐看到远方:“话虽如此,但我怎能不担心。仲德足智多谋,元常稳重可靠,我身边正需要他们出谋划策。这二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曹操说到此处,声音微微发沉。

荀攸宽慰道:“丞相宽心,或许此刻他们正在归来途中,说不定过几日便突然出现在营中。我们不妨加大搜寻力度,多派遣几路斥候,扩大搜寻范围,也许就能找到他们的行踪。”

曹操转过身,神色凝重地看着荀攸:“公达所言极是。即刻安排人手,以长安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寻找,务必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荀攸领命而去。曹操独自一人坐在营帐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程昱和钟繇的身影。这二人为他出谋划策,屡立战功。如今下落不明,曹操怎能不心急如焚。

就在曹操忧心忡忡之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曹操心中一动,莫非是有仲德和元常的消息了?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出营帐……

出了大帐,曹操见十几名难民模样打扮的人被士兵围着,其中一名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难民正在和士兵解释着什么。

曹操看着这名难民恍惚间在其身上看到程立的身影。

这群难民注意到走出大帐的曹操,立刻想过来,却被许褚拔刀逼退。

“丞相丞相,是我,程立。”

曹操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随即大喜过望,连忙挥手示意许褚收起刀:“仲康,退下!是仲德!”

许褚依言收刀,站回曹操身侧。曹操快步走向那群难民,只见程昱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头发也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锐利有神。

曹操握住程昱的手,上下打量着他,声音略带颤抖:“仲德,真的是你!你可让我担心坏了!这两个月你究竟遭遇了何事?怎么这般狼狈?”

程昱苦笑着拱手道:“丞相,一言难尽呐。长安失守后,我与元常本想抄小路尽快返回大营,可不想一路上到处都是并州军的巡逻队,我们几次险象环生。为了躲避追捕,只好扮作难民,一路辗转迂回,这才耽搁了这么久。”

曹操心疼地拍拍程昱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元常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程昱神色一黯:“丞相,途中我们遭遇了一股山贼,混战之中与元常失散了。我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我担心他的安危,可又想着尽快回来向丞相复命,所以……”

曹操眉头紧皱,忧虑之色再次浮上脸庞:“原来是这样。仲德你先回营帐休息,好好调养调养身子。我这就派人继续寻找元常,一定要把他平安带回来。”

程昱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丞相关怀。此次未能与元常一同归来,实在有负丞相所托。”

曹操笑道:“说什么傻话,能平安回来就已经万幸。你这一路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先去歇着吧。”说完,吩咐亲兵带着程昱去营帐安置。

待程昱离开后,曹操转头对荀攸说道:“公达,元常下落不明,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即刻安排人手,扩大搜寻范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荀攸应道:“丞相放心,我这就去办。相信元常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曹操望着远方,默默祈祷:“希望元常能早日归来,我身边实在离不开你们啊……” 随后,曹操转身回到大帐,继续处理军务,但心中对钟繇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

虽说钟繇还是下落不明,不过程立回来了,曹操的担忧减轻了很多,不过紧接着又开始头疼袁术的事情。

晚上,曹操召集一帮文臣武将给程立接风洗尘,期间曹操虽说兴致不是太高,不过还是与程立对饮。

程立看出曹操兴致不高,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能拖住张远故而使曹操如此。

程立再次向曹操请罪,曹操闻听程立请罪之言,连忙解释。

“仲德勿要妄言,曹某并非因关中之事担忧,并州军极善攻城,这点曹某早就领教了,我是担忧与袁术之战,如今袁术命大军龟缩不出,我军兵力太少,又不能强攻,这一月来,我与诸位再三使用计策,任然不能将乔蕤诓出城,几路诸侯初孙策用计夺取了庐江郡外,其他人都是如我军这般,而孙策夺得庐江后,率兵返回来了江东,如今正在征伐江东,刘表与孙策有杀父之仇,刘表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孙策崛起,所以刘表大军在新野县驻足不前,又向江夏增兵上万,吕布倒是挺勇,率兵几次攻城,怎奈兵力太少,没什么作为,至于刘备,空有猛将大军,却被纪灵死死拖住,同样不得寸进,诸位都知道,如今朝廷威信丧失,袁术称帝之事我们若不能尽快剿灭,不知天下会有多少人称王称帝,若不能尽快消灭袁术,不但朝廷微信丧失,我军粮草也撑不住,袁术之患比之关中更让我忧心。”

听完曹操的解释,程立总算明白如今曹操处境,程立想到在长安城躲藏时,并州军以工代赈,有百姓见到过虎翼军的装备,不过也只是传言,程立不确定告不告诉曹操。

曹操端起酒杯隔空向程立敬酒,表达歉意,而程立却没有任何反应,荀攸见曹操尬在当场,连忙轻声呼喊程立。

几声呼喊,程立终于回过神,连忙端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后。

曹操疑惑的问程立:“仲德刚才为何走神?”

程立深吸口气,神色凝重的开口:“丞相因知并州军为何极善攻城?”

曹操点头,还未开口,曹仁抢先说道:“张远的并州军之所以善攻,是因为他们的攻城器械厉害,几百步的弩箭,战阵时可破盾牌手的巨盾,攻城时,弩箭可射入城墙上,士兵攀爬而上,让人难以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