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家主干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高家主再次站起来说道:“如此多的武器铠甲,让各位出,确实有所不妥,我高家愿出皮甲五百套,武器千柄。”
“我叶家也愿意出皮甲五百套,武器千柄。”
县令看李家主还要说话,连忙开口说道:“既然粮够了,那各位就凑剩下的东西吧!不能总让两家把东西都凑齐吧!本官先来。”
“县衙有铠甲百套,皮甲三百套,武器千柄,马匹十匹。”
李家主愤怒的看着三人,这是让他出大头。
那些富商巨贾连忙开始争前抢后的出东西,等所有人都开口后,得粮三万石,钱一万八千金,盔甲一百套,皮甲六千套,武器一万一千柄,马五十匹。
所有人都看向李家家主,李家家主憋的脸通红,这是让他李家出一百五十匹马,马匹在南方何其珍贵,不要说他没有,就是有,他也不会出这么多,这可比钱粮武器铠甲珍贵多了。
李家主也不再要脸了,开口说道:“我李家也愿出粮五千石,钱一千金,皮甲五百套,武器一千柄,战马十匹。”
众人一脸无语的看着高家主,你还出钱出粮出盔甲武器,没听县令刚才统计吗?其他东西都超了,现在是马匹的问题。
不过看李家主的样子,众人也不敢逼迫,这主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县令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多出来的东西,够他买个太守了。
看来还得逼迫他们一把,让他们将马匹凑出来。
想到这里,县令开口说道:“诸位都知道马匹的重要性,想必张绝户更明白,如果诸位能凑够百匹马,想必多出来的东西,也能安抚住张绝户,本县令愿派人去谈判,要是张绝户不同意,那咱们就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没等多长时间,众人再次纷纷开口,生怕说晚了,和李家主一个下场。
离昆阳十里的地方,我正靠在路边的树旁休息,在我前面五步的地方跪着陈县丞。
来到这里后,刚开始陈县丞表现的很傲气,他和何曼的对话中已经明白,这些人都是没学问的大老粗,他的优越感就出来了。
谁料道,我一听他说话,一看他傲气的神情,二话不说就让典韦拎下去,剁碎。
吓得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饶是饶了,不过却让他跪着。
陈县丞听着张绝户发出的呼噜声,简直想冲过去伶着他的脖领子使劲抽几巴掌。
典韦过来凶神恶煞的瞪了一眼陈县丞,吓的陈县丞差点晕过去,全身开始颤抖。
“公子,醒醒,该吃晚膳了。”
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落山了,没想到自己睡了一下午。
站起身突然看见跪在地上的陈县丞,我疑惑的问:“你怎么还没回去,我这里可不管饭。”
陈县丞努力露出一丝笑容,对我说道:“少将军没让在下回去,在下岂敢走。”
我想了想说:“你回去吧!告诉你们县令,其他东西都可以少点,战马却一匹都不能少。”
县丞哭丧着脸说:“少将军,昆阳真的凑不出两百匹马,更不要说两百匹战马了,求少将军开恩。”
我一愣,疑惑的问:“谁说要两百匹马了,我要的是一百匹。”
陈县丞愣住了,看着陈县丞的样子,我就知道何曼擅自做主了。
我干咳一下,开口说道:“既然没有两百匹,那就拿别的物品凑,粮食,钱,盔甲,武器,都可以。”
“少将军,你刚才……”
“典韦。”
“公子。”
听我叫典韦陈县丞吓的不敢说话了。
“回去吧!明天见不到东西,我就亲自去取,反正我也不着急。”
“典韦,让人送他出去。”
等送走了陈县丞,我问典韦:“何曼那个狗日的哪?”
“跟着赵弘曲帅。”
“哼,他倒是会找靠山,走我们去找他。”
等我们找到赵弘的时候,就看到何曼和孙子似的给赵弘捶腿,离得远,听不清何曼在说什么。
我咳了一下,两人连忙回头,看到是我,赵弘连忙施礼:“少将军。”
“弘叔从哪里找的这么个乖孙子,给侄儿也找一个呗!”
何曼闻言,脸色变得通红,开口说道:“公子,俺又错了,你惩罚俺吧!”
我看着被我折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黑大个,不忍再难为他,对他说:“曼啊!知道我为什么要和昆阳只要一百匹战马吗?”
何曼摇头,表示不懂。
我耐心的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战马,他们或许可以凑出百匹马,却根本凑不出百匹战马。”
何曼疑惑的问我:“那公子为什么还要向他们要百匹战马?”
“我的目的是想让他们多出点东西,以他们的个性肯定会同意的,但你却擅自做主,假传我令,两百匹,这就是逼着他们反抗我们,我们没时间和他们耗,再说,我也……”
话戛然而止,我差点说出,我就是试试自己的外号多厉害。
看三人还等着我继续说,我故意叹息一声说道:“算了,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明白,曼啊!去领十军棍,长长记性。”
何曼羞愧的说:“公子,对不起,俺误了你的事,俺认罚。”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你以后要注意自己一言一行,你代表的是我,你可以和典韦学学,多做事,少说话。”
当陈县丞回到昆阳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次差点小命不保,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他发誓,再也不去见那该死的张绝户了。
向县衙走的路上,他看到一辆辆拉着粮食的车,正从四面八方向县衙方向过去,他知道,城里的那些贪生怕死的人同意了张绝户的要求。
他在县衙并没有见到县令,询问过后才知道,县令去仓库了。
当他到达仓库的时候,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武器,皮甲,五铢钱,还有十几匹上好的马匹,他眼都红了。
县令看到他回来了,连忙将他拉到无人的角落,着急的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陈县丞刚才的激动消失了,反问了一句:“大人凑了多少物资。”
县令捋着胡须自豪的说道:“粮食三万五千石,钱两万金,皮甲六千套,武器两万件,马匹一百。”
“这,这,这么多。”陈县丞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那边什么情况?”
陈县丞眉头皱起,气愤的说道:“张绝户本来是要一百匹马的,可是他手下可能为了邀功,多要了一百,当我说起此事的时候,张绝户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顺水推舟,下官苦苦哀求,一直在他面前跪了一下午,张绝户却不为所动,他让我回来给县令传个话,不够的马匹用其它东西代替,我还想求他,却被他命人打了出来。”
县令听完,眉头同样皱了起来,思考了一下,问县丞:“你观张远为人如何?”
“轻看文人,草莽行径,不知轻重,狂妄自大,贪婪成性。”
“那就给他粮食两万五千石,钱六千金,皮甲六千套,武器一万五,马匹一百。”
“大人安排。下官无异议。”
“那就麻烦陈县丞再跑一趟了。”
“天色马上就黑了,大人是否容我休息一晚?”
“咳,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怕夜长梦多,有劳了。”
县丞无奈,只能同意,看县丞要走,县令开口叮嘱道:“记住,这是我们的底线。”
“大人安心,我晓得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