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卜算,栀桑榆发现以这位大娘的命格,她一年前便该丧子。也就是说,她儿子在失踪前一年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经过大妈的形容她儿子几天前还活的好好的,现只是失踪了。
天气寒冷恶劣,村子地处偏僻,离开本村就是荒山,要离村子很远的地方才有一个小镇。小孩走失,多日寻不到人,就很有可能冻死在山里的某处。
栀桑榆起初以为自己算错了,来来回回都是,闰年丧子,这个结果,他眉头逐渐蹙了起来。
大娘见他皱眉,以为自家儿子已经没救了,吓得结结巴巴的问:“道,道长怎么了,我儿子是不是已经冻死了。”大娘一脸悲伤,她清楚这么冷的天,村民们能找的地方已经找了,皆无踪迹。自家那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体还不好,多半是冻死在哪个角落了。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之前总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一呢,万一孩子被哪家好心人救了,或者还躲在某个避风的地方等着自己去救。但现在,这位算命一直都很准的道士,皱着眉,似在说你儿子已经没救了。这下便近乎拔了她的救命稻草。
大娘崩溃的痛哭起来,说不定这道士也没有说得这般准……
现在这个情况栀桑榆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直接告诉大娘你儿子其实在一年前就应该死了,至于为什么人还活到失踪之前,我现在也弄不明白。这对大娘来说太荒唐。栀桑榆近日也听到过,整个村民出动找孩子的动静,也就是说孩子就是近日走失的,说明之前还活的好好的。
栀桑榆脑内电光火石的想着,明明该死的人为什么没死,这定是有什么原因。按凡人的命格,一般很难会被改变,而被改变就代表有某种原因影响了,能影响命格的要么是哪个厉害修士,或者是足够影响他人命格的大妖精之类,但是栀桑榆并未察觉出妖精或者鬼怪的气息。
栀桑榆一时想不明白,只能神棍的说些模棱两可的话糊弄过去。
栀桑榆应付完大娘便虚弱假咳。装身体不佳,不能摆摊给人算命了,命处在一旁的疯批将其余人给打发了。
人刚走完,栀桑榆便面向疯批,本想问他有没有发现那大娘的不对之处又突然想到,若大娘真是惹了什么精怪作祟,岂不是一个逃离此人的机会,便将刚要问的话在嘴里打个转道:“你何时肯放了我。”
钟离怀瑾:“师尊,只要毒解了我便会放您离开。”
听此人这么一说栀桑榆便知这是个无解题,便退而求其次。
“我的弟子你何时还我?”
结果钟离怀瑾用同一个理由回答栀桑榆。
“毒解了我便放你们离开。”
那人声音带着疑惑:“师尊,您为何不愿解毒,不受每月的毒发折磨不好吗。”
栀桑榆:“……”这倒没有,不是不愿解毒,我又不是抖m喜欢受虐,而是这毒解了自己还是得死,且死得更快。
这是栀桑榆自己都没料到的情况。他本想着剧情里面有一颗解百毒的丹药,只要自己拿到丹药还是有救的。
可他体内的毒是相互制衡,长久以来由沈若菁辅助栀桑榆用修为压制毒素,几年下来毒已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浑身的血已是毒血,整个身体也被毒腐败得千疮百孔。按照这种情况,他早该是一个死人了。但两种毒在他体内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反应,蛊毒也好怨缠也罢,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让他死的。现若将毒物解去,两毒便不会维持他的生命,以他现在的身体损伤,待毒解之时便是栀桑榆生命的尽头。
沈若清发觉后不留余力地想法子帮栀桑榆治疗,愁得她漂亮的头发都变枯黄了,没事就拖着栀桑榆去药谷治疗。
栀桑榆想,若不是沈若清医术高超,自己恐怕早已成了白骨。
此事栀桑榆让沈若清隐瞒了下来。
现栀桑榆还有七八年的时间可活,只要找到解毒的办法总是有希望的。因此各师兄姐们都一副头上悬把刀似的,生怕毒解不了,八年之后小师弟就螺旋升天了,便时不时带回来有用没用的丹药给栀桑榆,或者绑架个牛逼哄哄专门制毒的人帮栀桑榆看看。自栀桑榆中毒以来,近年只要是会医和制毒的修者,管他有名没名,近乎都被长阾宗几位峰主嚯嚯过。
现在告诉他们小师弟体内的毒不能解,解了就得死。这解毒死,不解毒也死,长拎宗大半峰主便要愁着怎么救自家师弟去了,宗门可能都不管了。
为了宗门,为了自家师兄姐们头发不秃,栀桑榆觉得此事还是不说的好。
钟离怀瑾见栀桑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眉头紧锁道:“师尊,您若执意不配合,弟子其实可以等的,待您身体到极限弟子可以独自帮您解毒,虽然成功率大大降低,到时您若死了弟子便同您一道。”
栀桑榆,这是威胁,妥妥的威胁!
经过这几日接触,栀桑榆明白此疯批应该,可能爱惨了原主。还爱的六亲不认,大脑萎缩,小脑缺干!自己不让疯批给自己解毒,疯批一定干的出他说的:将栀桑榆困在此地,栀桑榆能活多久他便困多久,到时八年期限过,毒将要了栀桑榆命时,他便独自帮栀桑榆解毒。解了好说,没解就一起死。也就是说死也要缠着栀桑榆!
他很无奈,这货太极端。告诉对方真相,栀桑榆担心此人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想此他觉得还是闭嘴不说的好。
为转移对方注意力,栀桑榆拿起旁边近乎快凉的茶水递给钟离怀瑾,钟离怀瑾极其配合的用灵力将杯内的水催热。
栀桑榆捧着温度正好的茶一口气吹散了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茶水,身体往后一靠,想着要是来点小徒弟做的糕点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