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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照栀桑榆的育儿手札进行。

于是钟离怀瑾被栀桑榆踢出钰清殿,让他同濯清峰弟子一起上文化课和一些基本体术的课堂了。按照育儿手札中的某一条说法,小孩子要社交,有利于身心健康,对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有着积极作用,有利于社交能力……反正利大于弊。

栀桑榆有种家长送小孩上幼儿园的既视感,没有悲伤,没有不舍,也没有不放心,那就是自由的味道!啊哈哈哈整个钰清峰就是我芜尘君一个人的世界了!

栀桑榆在修炼与摆烂之间徘徊,于是选择了卷与摆之间。

栀桑榆进入虚无世界,房屋已经被他在这一年里布置的优雅舒适,从房间内走出离房屋十几米内出现一片肥沃的土地还种上了各种花草,他长袖一挥,头顶便下起灵雨,抬头望去便见天边有一个巨大的雷电光球,之内不断闪烁着雷电发出轰隆之声,气势逼人。

栀桑榆眺望远处虚无的世界勾唇一笑。

看着地上开的艳丽的小花朵都开的那么可爱,果然还是有色彩的世界好看。

他挥手放了个床就躺在了雨中,虽然这里没有灵气,身有些体空落落的不习惯,但自己待在此地让他感到异常舒服,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更深。

栀桑榆突然睁开眼,为了睡,不,是为了修炼修的舒服,于是他倒腾半天将灵气引入虚实空间,这些灵气就如无根之水随时会消失殆尽。

他想着,得找一个可以生产灵力的东西挪进来,还有弄一个自动出太阳,下雨有四季的天空,这样他就不用人工出太阳,下雨养花草了。

栀桑榆几乎睡了一天才舍得从虚实空间出来,他用神识一扫便见钟离怀瑾已经回来了,带了一身脏污的回来了。

栀桑榆神识停留在钟离怀瑾的屁股上,那处有一只明显的鞋印。

一瞬他便来到钟离怀瑾身边。

“你打架了?”

钟离怀瑾回头面无表情。

栀桑榆眉头微锁,表情不对。

钟离怀瑾下一刻眼上露出委屈之色。

栀桑榆,这才对嘛以男主那个尿性被打了肯定要委屈巴巴求安慰才是。

栀桑榆手上一瞬出现一个手帕,俯身擦去他脸上脏污。

“同为师说说你为何会打架。”栀桑榆声音比之以往要温和些许。

温柔得钟离怀瑾一阵不习惯,本尊不就是沉睡了些许时日,这栀桑榆怕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栀桑榆听着自己的声音感到一阵肉麻,果然夹着说话真的很奇怪,但是按照育儿手札,小孩子打架了要同孩子沟通,要安慰孩子,要帮助孩子解决问题。

钟离怀瑾声音委屈低头认错:“师尊,弟子知错,弟子不应该殴打同门。”

栀桑榆:“殴打同门?”

突然有弟子上报:“芜尘君,刘长老来找您。”

“哼,芜尘君你收了一个好弟子!”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栀桑榆神识朝着声音来处看去,是一个长相一般但气质斐然的中年男子。

栀桑榆似没听明白一副极为宠腻的摸了摸身旁钟离怀瑾的大脑袋:“本座知道吾收了一个好弟子,无需劳烦你来此提醒。”

刘长老被这话噎的脸色青黑变幻,好不热闹。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老夫是来夸你弟子的吗?谁没事跑到你这钰清殿就是为了夸一句你徒弟。

钟离怀瑾仰头看向栀桑榆,还是像一年前一样开口就气人不偿命。

这人依然是那张看着自己就想要撕烂的帅脸,只是眼前这人于那 畜生不同的是眼上缚着冰绡,内里因当也极为不同,真想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样的灵魂。

感受到头顶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撸乱自己的头发,钟离怀瑾有点想剁了他的爪子,又矛盾想在栀桑榆几次三番帮自己的情况下,就勉为其难的任由此人抚摸本尊的头吧。

刘长老斗嘴斗不过对方直,接将躲在他身后哭的稀里哗啦的少年推了出来,指着少年被包扎成粽子的手臂怒道:“芜尘君你看看,这是你徒弟做的好事!”

“好事,吾知道了定会好生嘉奖他的。”栀桑榆不冷不淡回。

刘长老愈发抓狂近乎暴跳如雷:“老夫的意思是,你家徒弟把我的弟子手打成这个鬼样子不应该给点解释吗?”

栀桑榆将钟离怀瑾抱了起来,嘴角带笑道:“不愧是本座的弟子,将比他修为高的人打得哭爹喊娘,感谢你的提醒吾会好好奖励他的。”

他冰绡下的淡眸却越发冷,解释?他一个十四五岁的人修为都比男主高,那少年跟一个九岁的娃娃打架打输不说还找家长来找茬?男主难道没监护人吗?真当我是死得?

双方说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竟然也能诡异的对上,刘长老身体上下起伏,呼气如牛。

钟离怀瑾觉得这老头下一刻就要被栀桑榆气的当场厥过去。

“芜尘君老夫不想同你扯这个。按规矩,宗门弟子禁止私下殴打他人!你的弟子按照门规应受处罚。”刘长老绕过之前话题,直接说此次前来的意图。

话已挑明栀桑榆也不好接着装傻气人,他面色冷寒:“本座只是看不见不是瞎,吾的弟子伤有三处皆非一人所做,你同本座说他殴打别人?一个九岁的娃娃被人围殴难道要躺着挨揍?”

刘长老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哪里是自家孩子被欺负了,分明是他找人惹事,结果被对方给揍了,自己是极为护短,不然也不敢顶着压力找芜尘君讨公道,但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登时一双锐眸就盯向了自家徒弟,鞋子一拖就开始教育逆徒了。

一边将鞋子挥得虎虎生风嘴边骂着逆徒,竟然敢骗为师,胆子肥了还欺负同门……

栀桑榆也不阻止抱着男主看戏。

而刘长老抽人的同时余光时不时的看向栀桑榆,这芜尘君怎么还不叫停?

栀桑榆假装没看到。

刘长老明白了,今天这事没那么好揭过,抽的更加卖力了。

直到那少年被抽的全身没一处好肉,脸都肿了一大圈。

刘长老,看得又气又心疼。

刘长老一狠心又要打。

“刘长老。”栀桑榆终于肯开金口叫停了。“这样多累人,你让他自行到戒律堂领罚便是。”

刘长老收了被抽得没样的鞋,向栀桑榆道歉,押着那少年给钟离怀瑾赔礼道歉揪着他的耳朵走了。

钟离怀瑾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个笑来,狗仗人势的感觉这么爽的吗?不对,形容好像有点怪。那憨货运气为什么会这么好,而我……

栀桑榆见他笑,将人放下语气比之千年寒冰还冷道:“你自行涂了药也去戒律堂领罚。”

钟离怀瑾:“啊?”

“再加罚,抄门规十遍!”

钟离怀瑾不说话了,忍!你现在还打不过!

突然一声“咕噜~”是肚子叫的声音。

钟离怀瑾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凡人之躯着实麻烦。

他抬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拽住了栀桑榆的衣角竟然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师尊我饿~”现在是小孩子,撒娇的是钟离怀瑾,同邪尊有什么关系?比起能逃过一顿罚撒娇怎么了?

栀桑榆无情将袖子抽了回去:“到戒律堂领完罚在吃。”

钟离怀瑾,好无情!

傍晚,栀桑榆已经歇下门外却传来各种声音,哐哐砰砰的声音毫不收敛,还有各种烟雾从门缝往室内钻。

他仅着一身里衣下床将门打开,便见钟离怀瑾在院子理他门口较近的地方烧火,还忙碌的哐哐搬着架子。

栀桑榆:“你在做什么?”

钟离怀瑾将手上东西一放,一身灰尘的就屁颠屁颠朝着栀桑榆跑来,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喊着:“师尊!我在做吃的。”说罢,脸上带着黑乎乎不知是哪里搞得脏污往栀桑榆身上蹭了蹭,他白色的里衣一下就黑了一片。

栀桑榆呼吸都要停止了,他的神识虽然没有色彩但还是有明暗的,小孩手上明显黑乎乎一团,显然脏的不行,手往他身上一抓就黑了一片。

栀桑榆想把人推开,看着黑成煤球的人根本下不去手,很想抽剑把人给劈成两半。

栀桑榆声音冷的近乎快掉冰碴子:“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感觉身体凉嗖嗖的赶紧见好就收,在栀桑榆忍不住削人之前赶紧松开搂着栀桑榆腰的手,退开一大步,又开始捣腾他的架子了。

栀桑榆看着衣服上黑乎乎的几块忍住了砍人冲动,他是男主杀不得杀不得,现在你还是他的师尊相当于他爹,哪里有老爹杀孩子的,也相当于监护人,杀小孩犯法的!

钟离怀瑾一边弄架子一边注意着栀桑榆的表情,虽然同那畜生不是同一人,但是一样娇气得很,臭毛病不少,有洁癖是吧,那本尊帮你改改这个恶习。

栀桑榆一个清洁咒将身上的脏污去除,抬头看向栀桑榆问道:“你做吃的为何不去厨房?”

钟离怀瑾拍拍手上的灰尘脸上委屈道:“师尊,已经很晚了,要是做饭的话弟子就要饿死了,所以烤串串的话很快就能吃了。”随后又露出失落可怜到不要的表情道:“这样不行吗?那,那弟子就收起来吧,弟子饿一顿没事的。”说罢就要收起东西。

栀桑榆听这话怎么觉得有股子茶味,还有搞烧烤不应该更麻烦吗?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总不能不让吃吧,他扶着脑袋挥挥手随他去了。

钟离怀瑾露出喜色翻脸如翻书,趁栀桑榆不注意又抱住了他的腰,一处及分,但他的白色里衣又黑了一大片。

栀桑榆青筋跳了跳说了声:“吃完赶紧睡。”便要回房。

“等等。”钟离怀瑾开口叫住了栀桑榆。

伸出他的脏手抓住了栀桑榆的衣角道:“师尊我一个人吃多寂寞,你同弟子一起吃好不好嘛。”随后抓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栀桑榆抽回了自己的衣角,便要回房。

钟离怀瑾,脸上没什么失落,他就随口说说,抓衣角就是为了恶心一下他。

谁知栀桑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说了一个:“好。”便拿出一把躺椅坐下,又将身上的污渍去除了。

钟离怀瑾见此又要扑过去抱栀桑榆,谁知栀桑榆早有准备,用灵力将他隔绝,不冷不淡道:“你烤你的串。”

钟离怀瑾只能去烤自己的串去了。

钟离怀瑾没想到他真的会留下,时不时的抬眼看向栀桑榆,他似极怕冷从乾坤戒中拿出毛毯便盖在了身上。

钟离怀瑾有些疑惑,以他的修为不该如此怕冷才是,自己这个筑基期都没他那么怕冷,想一半他便抛之脑后,他怕不怕冷关他什么事。

钟离怀瑾烤串的确是一把好手用普通的火烤的没那么快但是加上灵力那些肉串很快就熟了。

钟离怀瑾极有礼貌的将第一串递给了栀桑榆:“师尊,给,您尝尝。”

栀桑榆脑袋后仰虽没有说话但浑身写着拒绝。

钟离怀瑾假装没看出来,又往栀桑榆面前递了递。

栀桑榆只得用帕子包着接过,皱眉满脸苦恼,他也不是嫌弃烤串,而是之前接了一个任务吃过一次烤串,结果那些肉是放了几年的冻肉,还有些坏了,味道都是用调料堆出的,可给他恶心坏了。因此他再也没碰过任何串串烧烤一类的食物。

他那挑剔的味觉自己都有些嫌弃,没办法总不能把舌头割掉吧。

钟离怀瑾吃的欢乐,抬眼看栀桑榆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满脸苦恼的看着手中串串。

他眉心点赤,冰绡缚眼,青丝随意披散于脑后,鬓边白发垂于胸前,月光下整个人金贵清冷,同手上拿着的肉串显得格格不入。

钟离怀瑾手中拿串小心翼翼的靠近,依然是脏脏的手抓住了栀桑榆胸前的银丝,栀桑榆刚张嘴要说话钟离怀瑾另一只手的串就塞进了栀桑榆的嘴里,抓着栀桑榆发丝的脏手一边把玩着他的银发一边笑嘻嘻道:“师尊,真的很好吃你尝尝嘛。”

栀桑榆,嘴里的烤肉在嘴里炸开,将他弄的有些发愣,味道的确不错,随后看向钟离怀瑾便见他又用自己的脏手卷啊卷着他胸前的银发,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黑。

栀桑榆忍住嫌脏的心情抓住了钟离怀瑾的手甩开。

“手痒?”说罢又用清洁术把头发弄干净了,顺便帮钟离怀瑾把手也弄干净了。

钟离怀瑾则毫不在意而是道:“师尊您尝尝嘛,弟子最擅长的就是烤肉了。”

栀桑榆到后面还是吃了,肉烤的外焦里嫩,调料也均匀入味,味道的确极好。

钟离怀瑾趁栀桑榆在吃串手又不老实的去抓栀桑榆的银发,他的发丝轻滑柔软手感极好。

栀桑榆绅手就拍开那犯贱的爪子,他发现钟离怀瑾今天晚上极其闹腾,胆子也增进不少,按以往绝不敢用脏爪着碰他,不仅如此竟然还敢拉他头发,硬塞给他吃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