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中间突然横亘着一根巨大长棍,随后那棍子直接朝着上官天羽两人挥去,两人未能及时反应被直接带飞出去。
栀桑榆认得这通体乌黑头尾灰色银色金属花纹浮雕装饰的长棍——是闲销棍。
栀桑榆抬头向天边一处看去,只见闲销棍的主人叶辰溪浮在半空他衣袂翻卷,冷着一张脸,双眸却直勾勾的盯着栀桑榆,随后视线挪开看向地上剑尖没入石地的寒笙剑。
一霎,他来到栀桑榆的身边,看着栀桑榆蒙在眼上的缎带开口便是:“栀桑榆?你竟然没死?”语气中带了几分诧异。
栀桑榆:“……”真是抱歉我没死成。
叶辰溪见他不答继续道:“你的眼睛?”
栀桑榆,这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着。他赶紧岔开话题:“师兄你怎才来?”
叶辰溪能来,其实是栀桑榆吹了他上次给自己的那个乐器,埙。
由于玄机阁用阵法将讯息彻底隔断,因此迅珠一类已经彻底失去作用。后面他突然想起叶辰溪送给自己的埙。那埙被叶辰溪下了独特的标记,不管他在何处,只要他吹响那埙,叶辰溪便能知道栀桑榆在哪里。
“玄机阁阵法难解,耽搁了。”叶辰溪回应。
“叶辰溪!你擅闯我玄机阁意欲何为!”远处老阁主躲开闲销棍的攻击冷喝道。
叶辰溪完全不理会对方的疑问。
只见闲销棍回到他手中,他脚尖踏地一刹飞身而上,一棒子便挥了出去。
叶辰溪手中闲销棍同对方武器碰撞,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他手中棍法舞动,犹如一条神龙盘旋,令人望而生畏,老阁主两人直面那似有削铁如泥的棍术,皆无法招架只得狼狈避其锋芒。
栀桑榆见叶辰溪还能应付便席地而坐,自行疗伤去了。他现在伤势严重,上去帮不上忙反而还要拖累叶辰溪。
双方完全放开手脚对战,三人所过之处皆成一片废墟,打斗之声如同山崩地裂,似乎整片天空都要被撕碎一般。
叶辰溪被两人围攻,对面两人配合默契,一个牵制,一个主攻,逐渐他有些力不从心落入下风。老阁主武器朝着他面门而来,速度太快,已经来不及躲避,叶辰溪只得用闲销棍挡下攻击,势大力沉一击下去直震的他手臂发麻,同时惯性将他带的从半空中滑坠,叶辰溪砸落回地面,脚底将地面划出由深至浅的两道明显痕迹。
栀桑榆见叶辰溪,有些应付不来停止疗伤,将小男主绑在身上加入战斗。
叶辰溪抬手拭去嘴角血液。
栀桑榆见此问道:“你受伤了?”
毕竟以他的实力这两老家伙还不足以让叶辰溪吐血。
他手中闲销棍一挥再次攻了出去反问道:“你以为玄机阁阵法是好闯的?”
栀桑榆不说话了,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叶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这么危险你也肯过来,果然原主记忆从不欺我!经过这次危机你就是我大哥了,以后有我一口肉就有你半口肉!绝对管好男主不让他杀了你的!
双方对峙,栀桑榆方再次占为上风。
当叶辰溪要一闷棍砸烂上官天羽脑壳之时,突然一声轰隆炸响。一瞬,天空便是黑云压城,本是晴空万里的天似一下被一张大手盖上了幕布,似要吞噬掉整个世界一般!
地下众人皆是惊惧之色,这天空黑的太不正常,那阵破天地的雷声似末日降临的宣誓一般,令人心中生起没由来的恐慌。
从苍穹之上沉下惶惶威势,浩浩巨力,直压地下,那气势汹涌竟让人无法动弹,令人感到窒息,不敢仰头望天,修为弱的竟已站立不住瘫软在地,有的当场七窍渗血直接晕死过去。
众人惶恐,一时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阁主顶着压力仰头望天,喉咙发紧。
叶辰溪面色慎重肃穆,抬头望天身体紧绷,手中闲销棍握得越发紧,手臂之上青筋暴起随时应对任何危机。
栀桑榆则眉头紧锁仰望着那乌黑云层,心中涌起极大的不安!他身心紧绷至顶点,头皮发麻汗毛倒竖似有万千把利剑悬于头顶随时要将他刺个对穿。
“上官天罡,开阵,放他们出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此不合时宜响起。
是上官天然。
老阁主种忍着心地没由来的恐惧,满脸不悦的问道:“师姐,这是为何?”随后狠狠看向栀桑榆继续道:“那逆贼杀我阁中数人岂能放他离开?”
“若是不想玄机阁千年基业毁于你手,你就开启阵法放他们离开!”上官天然一双老目深邃而极严肃的看向上官天罡,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上官者罡只得打开阵法。
叶辰溪谢过上官天然拉着栀桑榆便要走。
栀桑榆神识扫向黑袍人,站在尸体堆中的九尺高的黑袍人竟然一瞬消失不见。
叶辰溪见此满腹疑惑,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天上没来由的威压让他一阵不安,不敢多待。
上官天然看着栀桑榆离去的背影满脸送走一尊大翁神的轻松感,随后大声宣布:“至今日起玄机阁不的提及芜尘君来过玄机阁之事!不,玄机阁从未有任何长令宗之人道访!今后玄机阁中人不得同长阾宗之人来往,也不得同长阾宗中之人有任何冲突!否则将彻底逐出玄机阁!”
玄机阁中人满脸不解。这是要同长令宗彻底划清界线?长阾宗可是第一宗门,最近同长阾宗芜尘君闹的不愉快,但也没有到那种不再往来的地步吧。更让人费解的是同长阾宗不再来往也罢,为何不可同长阾宗起冲突?
叶辰溪带着栀桑榆快速飞行,似有什么恶禽猛兽在身后追逐一般。
从玄机阁内出来栀桑榆便一直魂不守舍,仰头看着天穹,之上如同被染了墨似的云层黑鸦鸦一片还在不断向下沉去,似要将,天与地吞并融合一般。
他眉头紧锁回头往来时的方向看去,玄机阁上空晴空明朗,竟然不见一缕乌色的云雾。似乎那墨色云层在有意识的跟随着他们行动一般。
钟离怀瑾在栀桑榆怀里不安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见天空乌云滚滚,突然他脑内响起一个惊诧的声音:“是天罚!”